“哢嚓”


    眼前投影卻突然一變,巨大的照片在我們眼前猛地切換,黑暗與光明同時轉變。


    第二張照片出現,跟剛才的照片一樣,幾個年輕男女對著鏡頭微笑,就連他們的動作都沒有任何改變。


    “哢嚓”


    投影儀再次跳動,牆壁上的照片又一次切換,還是同一張照片,笑臉手勢與動作沒有任何變化。


    昏暗的房間裏,投影儀的光線非常明顯。投影儀亮著的時候,帳篷裏光線顯得還算可以,當投影儀忽然切換的時候,因為光線變動的太快,我們會有一兩秒的失明狀態。


    投影儀切換的速度加快,整個帳篷裏,全是切換的哢嚓聲。


    照片確實還是那張照片,但隨著切換,裏麵的人逐漸變大。


    從最開始幾個人開心的笑容,帶著身後景色,腳下沙灘。到現在已經完全變了個樣子,他們的笑容遠看起來好像很開心,但在放大近十倍,他們的笑容已經失去本來的意味。


    每個人放大的臉都透著一抹詭異,加上他們那種令人安生恐懼的笑,生硬的表情仿佛在對我們冷嘲。


    我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在無聲無息蔓延,我自己其實是不明白為什麽恐懼,恐懼的又是什麽。


    明知道照片被人放大無數倍之後,人在自然的表情,都會變得不自然。明知道這些笑容如果迴歸到正常人大小,是在開心不過的笑容,偏偏就是對這個投影感覺到了恐懼。


    投影還在切換,圖像上原本詭異的眾人,在快速的切換下,僅剩下一個。


    隻有一個看起來精瘦特別精神的年輕男人,他在照片的無限放大下,帥氣笑容掩蓋的詭異在我們麵前展現。


    詭異可怕的眼神無所遁形,他冷冷的看著我,看著秦玥。


    空氣都仿佛已經凝固,時間好像停止流轉,他舉起來的是左手。


    左撇子?掌控整個旅店的執念?


    我心裏猛地一驚,抬手就要把紙杯砸過去。


    “哢嚓”


    投影儀再次切換,對方的臉再次放大,他的笑容已經完全變質,從最開始的嘲弄,變成了殘酷。


    看到他這個笑容,我立刻就明白過來,這貨要對我們攻擊。


    剛想到這裏,一隻染滿血跡的手掌,從帳篷牆壁上伸出來,直接卡住我的脖子。


    手掌沒有半點溫度,冰冷刺骨,還帶著海水特有的腥鹹味。


    我把手裏的紙杯拍在手掌上,紙杯裏的執念浮現,抓住手臂狠狠一扯,就把投影中的執念拽出來。


    一拳就將對方打爆,爆裂的血肉在投影上流淌。我叫出來的血執念,就站在投影旁邊,拳頭對投影砸過去。


    我眼神忍不住一變,這也太容易了吧?我覺得左撇子跟海水裏,還有沙灘上應該是一樣的玩意。可就這麽容易就被一拳打爆了?怎麽都覺得不太可能。


    “太一,小心……驅離……”


    身後傳來秦玥的尖叫,不愧是老玩家,反映就是迅速。


    我沒有往身邊看,隻是用餘光掃了一眼,就明白為什麽秦玥會尖叫。


    在我身邊的投影儀裏,伸出來一隻手。


    蒼白的手掌,手掌向右,拇指向上,很明顯這是一隻左手。


    這隻手掌隻伸出來一半,就被秦玥反壓迴去,手掌顫抖的被重新壓迴投影儀。


    等我迴過神,站在投影旁邊的血執念卻消失不見。


    我看看手裏的紙杯,一時間有些懵,那他媽可是血執念,不是普通執念,怎麽說沒有就沒有了?


    血執念已經算是執念頂端,隻是在我掃眼的時間,竟然就消失不見,可見對方能力多強悍。


    掏出另一個紙杯,我叫出龍宇,讓他去投影旁邊站著,站的位置跟剛才的執念一樣。


    我倒要看看,對方到底是用什麽方法把血執念給搞走的。


    龍宇算是我手上最強的血執念,如果連他都無法擋住左撇子,其他執念更不用說。


    秦玥來到我的身邊,她手裏的詛咒之物已經換成另一個。


    這就是老玩家的好處,身邊都帶有很多詛咒之物,不論是從遊戲中帶迴去,還是從命運大轉盤上選擇到的,各種普通的詛咒之物,又或者強大的詛咒之物。反正不管是那種類型的詛咒之物,絕對是一大把。


    這也是為什麽我放心把後背交給秦玥,這就是我們相互的信任。


    “哢嚓”


    投影儀再次轉變,光亮一閃,整個帳篷完全漆黑。


    最多不過兩秒,投影儀再次發出光芒,但龍宇已經消失不見。


    冷汗瞬間從我身上冒出來,我顫抖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到底是什麽?


    隻是一閃而已,龍宇竟然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來,就這麽消失了?左撇子竟然會如此強大?


    我還在發愣,身後再次傳來秦玥驅離執念的聲音。


    “哢哢”


    曾經響起的怪異聲音也再次響起,這次跟上次不一樣,沒有之前的飄忽不定,聲音就是從我身邊下方響起的。


    順著聲音看過去,一直背對著我們的,在我心裏已經是屍體的“人”,竟然慢慢的轉過頭。


    隻是普通轉頭還到沒什麽,偏偏這貨的脖子就像是被折斷一樣,每扭動一寸,就會特別清脆的哢哢聲響起。


    如果說這貨的脖子沒問題,哪他的骨頭絕對已經被打斷,這種骨頭摩擦骨頭的聲音,最讓人感受到疼痛。


    背對我們的家夥沒有任何喘息的樣子,就這麽一寸一寸的扭動脖子,一點一點把自己的腦袋,從前麵擰到背後。


    整顆腦袋都幾乎要擰掉,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腦袋耷拉在後背上。


    在我們的注視下,那顆被擰了大半圈的腦袋,努力在後背上抬起來。


    可能是因為頸骨的折斷,也可能是因為其他,腦袋連續抬起幾次都失敗。不過這貨很有毅力,始終都沒有放棄,繼續努力把腦袋抬起來。


    在沒有任何外力的幫助下,腦袋終於顫巍巍的抬起來。略微有些蒼白的臉,透出一抹令人心疼的掙紮。


    “荷荷……”腦袋用力掙紮著發出怪異聲音,很明顯是想要告訴我們什麽,卻又說不出來。


    我眉頭微微一皺,發現這次的遊戲,好像每個執念都有隱藏的秘密,但在這些執念麵前,他們卻又什麽都不想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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