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一定有原因,畢竟普通人的執念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可有可無。


    就像猩紅圓桌似的,絕不會無緣無故吞噬普通人的執念,除非,他想從小鎮得到什麽東西。


    灰色霧氣是突然出現的,既然他有能力抹殺整個小鎮的人,他肯定也有能力掌控某個區域。


    那麽,與他針鋒相對的白色霧氣,也是那些骨蛇,又是為何前來?


    能與抹殺整個小鎮的灰色霧氣相抗,白色霧氣肯定不簡單,比起灰色霧氣,估計相差也不會太多。


    兩者之間,爭搶的會是什麽?


    我覺得自己好像靠近這個遊戲的本質,卻又好像被一張紙擋住,完全遮擋了眼睛。


    “找個地方,我需要好好想一下。”


    現在我們有可以出手的曹鬱,殺人者,又或者老婆婆,對我們來說,不存在任何問題。


    問題就在於,這個遊戲的本質,隻有找到最終也是他們最想得到的東西,我們才有可能勝利。


    如果光是按照遊戲的進程,跟著遊戲走,最終都會死在灰色霧氣中。


    我可不相信,抹殺全鎮所有生靈的灰色霧氣,會放過我們這些自投羅網的人。


    不論你是不是遊戲參與者,又或者隻是路過的人,但隻要走進小鎮,就已經被灰色霧氣盯上。


    這會他肯定沒空搭理我們,因為白色霧氣的出現,估計夠他忙乎一陣的。


    我坐在冰冷的地麵上,手指捏著耳朵,看似簡單的小鎮,其實暗湧不斷。


    賓館裏是三個血執念,之前遭遇的老太婆是惡執念,殺人者是什麽不清楚,包括廁所外麵遇到的重刑犯,內髒扔在身體外麵的食人魔,還有最先死在我們選擇中的幫兇。


    這些家夥從開始就迷惑我們,讓我們從開始就認為他們是人,但隨著遊戲逐漸的深入,我們才發現,這個小鎮上,其實已經沒有活人。


    不對,那個名叫小陌的姑娘,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猩紅圓桌應該不會讓我們找一個執念吧。


    可也說不定,以猩紅圓桌的劣根性,還真有可能會這麽做。


    訊息掌握的還太少,首先我們得弄清楚灰色霧氣到底是要幹什麽?至於他是怎麽出來的,又為什麽來到這裏,都不用我們管,我們也沒那個能力去管。


    現在主要的事,弄清楚他所來為何,抹殺全鎮上的人,卻又不吞噬,又是想幹什麽。


    這些事牽連的可是我們小命,不能弄清楚,我們所有人都可能會葬送這地方。


    其次要知道白色霧氣又是什麽,他反抗灰色霧氣,是因為要搶某些東西,還是要吞噬小鎮上的其他執念?


    想到這裏,我差點就抬手給自己一巴掌。


    怎麽能忘了猩紅圓桌要我們做的事,找小陌其實隻是遊戲劇情,猩紅圓桌真正要我們尋找的,其實是一把劍。


    據猩紅圓桌所說,那把劍是隱藏在小鎮中心,至於隱藏在什麽地方,我還不知道。


    我覺得,遊戲劇情裏的小陌,應該跟這把劍有聯係,就算沒有,她也知道些什麽,要不然遊戲劇情怎麽會偏偏提到一個小女孩,而不是鎮子裏的其他人。


    難道,小陌還是個活人?有可能,極有可能,所謂的遊戲進程,其實是給我們的限製時間。


    如果不能在某個限定的時間內找到小陌,所有人,所有遊戲參與者,都會死。


    “嘶……”


    耳垂處傳來鑽心疼痛,我身體猛地一抖,不知覺中,我竟然捏碎了自己耳垂。


    滾燙熱血順著我手掌流淌,在手掌紋中,形成極為可怕怪異的符號。


    “走,快走。”


    想到這裏,我猛地站起來,剛轉身,卻又僵住。


    不對,全鎮所有人都被抹殺,那麽為什麽偏偏小陌還活著?


    沒理由,沒理由啊,我不相信灰色霧氣會這麽好心,抹殺了全鎮所有人,偏偏放過小陌。


    除非,她帶有什麽東西,又或者……


    “你別亂動,我給你包紮。”步婉在我耳邊嬌嗔,用手肘輕輕壓我肩膀下。


    我心裏怒火蹭的一下衝上來,真恨不得給她兩巴掌。


    因為步婉突然說話,將我思緒徹底打斷,還有一個關於小陌的可能,就此斷裂。


    雖然明知道步婉是為了給我包紮,可我還是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裏的怒氣,想重新迴到剛才的狀態,可不論我怎麽想集中思緒,都無法迴到剛才的斷層。


    “算了算了,先去找小陌,希望不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我用力甩甩頭,把心裏的鬱悶甩去,輕歎一聲率先向前走。


    “哎哎,你先別動,別著急,我這就給你包好了。”步婉拽住我,根本就不在我陰沉的臉色,強行給我包紮。


    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小臉,我竟然有怒氣都不知道該怎麽爆發。


    “問你個事唄?”


    步婉氣息吐在我臉上,有種淡淡的溫熱感,還有一股輕柔的幽香撲鼻而來。


    “嗯?”我眨眨眼,不知道步婉要問我什麽。


    “那個,那個曹鬱,是你的執念吧?”步婉小心翼翼的看看曹鬱,低聲問道。


    我點點頭,還是沒太明白步婉要問什麽。


    “他,他之前對遊戲人物出手,你怎麽沒,沒被抹殺?”


    恐怕不光步婉不理解,寧樂他們都不理解,之所以沒問,是寧樂對我盲目的信任。


    “很簡單,記得店老板給過他什麽身份嗎?廚師,別認為這個身份有多大能耐,又或者沒什麽用,其實,這個身份隻有一個作用,就是轉變遊戲參與者的身份。”


    “比如說現在,小醜沒有得到身份,他就隻能被遊戲裏的執念揍,還不敢還手。但曹鬱得到了身份,他的身份就從最開始遊戲參與者,轉變成遊戲人物,他對遊戲人物動手,就像兩個遊戲人物相互廝殺,對於咱們遊戲參與者沒什麽關係。”


    “身份轉變?咱們所有人都可以嗎?”


    “理論上應該是可以,但小鎮到處都是執念,你覺得咱們人類的身份,能讓他們認可嗎?”我搖搖頭,他們不動手宰了我們,都算好事,還怎麽可能會給我們身份。


    曹鬱之所以能得到身份,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這貨怨念的身份。


    要不然,就跟小醜似的是血執念,依然不被人家放在眼裏。


    畢竟血執念,光是一個小小賓館裏麵,就有三個,更別說其他地方了。


    我們就這麽走在昏暗霧氣中,能見度比起最開始的時候,變得清晰很多。


    一連穿過兩條街道,我們終於來到鎮中心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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