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哥微微向右斜了斜身子,從右邊轉頭,側身看向大漢與女人。


    我眼神猛地一變,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宇哥左邊,雙刀一上一下,同時橫向斬落。


    小醜教給我如何躲進別人視線死角,我這次算是成功的運用出來了。


    “嘭”


    宇哥連頭都沒迴,上來就給我一腳。


    這一腳正踹在我胸口,踹的我差點就背過氣去,身體踉蹌著後退幾步。


    宇哥身體快速貼近,雙手揮動,一左一右,打開我手裏的雙刀,手肘帶著唿唿風聲,砸在我胸口。


    不知道他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落下,正好砸在我胸口剛才被踢中的位置。


    “哢嚓”


    胸口發出清脆的斷裂聲響,胸口傳來鑽心般的疼痛,差點就將我生生疼暈過去。


    肋骨絕對被這個玩意打斷,我都能感受到,斷裂骨茬子反刺在肌肉裏的感覺。


    身體向後退,用力迴轉雙刀,加速對宇哥削去。


    以命搏殺,原本就是我的拿手好戲,小醜教給的刀法可能很精妙,可我畢竟還沒學會太多。


    換命的刀術,是我從戰場上,在屍體堆裏學到的,也可以說是拿命換來的搏殺術。


    宇哥雙手張開,再次拍在刀刃上,打開雙刀的劈砍。


    他猛衝一步,再次來到我麵前,雙手揮動中,再次砸在我肩窩。


    手臂忍不住顫抖,我再次後退兩步。


    不對,我跟對方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現在我們兩個人的交手,就像普通人遇到吳逗這種高手。


    我半跪在地上,利用雙刀支撐著身體。


    腦子裏快速迴憶對方的動作,很直接,幾乎沒有半點浪費力氣。


    我跟他的差別在什麽地方?


    對方的動作直接沒有半點花俏,每次都能恰好砸在我虛弱的位置,令我連阻擋都做不到。


    不,不對,不是做不到阻擋,而是我每次都擋不住。


    咬牙站起來,我再次衝向對方,雙刀在手中發出尖銳撕裂聲。


    這次不為了攻擊,而是為了找到對方攻擊的某個點。


    衝上去的時間不長,我就又踉蹌著退迴來。


    胸口被對方踩了至少三到四腳,每一腳都恰好釘在我斷裂骨頭的地方。


    骨頭摩擦著皮肉,我仿佛都能聽到那種輕輕的摩擦聲。


    終於讓我抓住一個宇哥拳頭砸過來的機會,我打算以傷換命,雙刀在手裏一轉,對宇哥的脖子落下去。


    刀長,手臂短。


    雙刀先絞殺在宇哥脖子上,卻沒能留下半點痕跡。


    宇哥的拳頭幾乎是同時砸在我胸口,打的我張嘴噴出一團血霧。


    這次,我差不多已經看明白,這貨到底是如何做到不怕刀刃的。


    他跟我有些距離,每次打中我,也都是因為那些距離。


    這種可以拉開距離的攻擊,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氣功?不可能,那玩意都已經被證明,是假的。


    既然氣功不存在,宇哥到底是用什麽方法,讓自己的攻擊變得可以與刀一樣長?


    我用右手的刀,捂住自己的右眼。


    左眼中,宇哥渾身都在冒著黑色,在他肩膀上,竟然還有一顆跟他長相差不多的腦袋。


    那個腦袋歪著頭,冷冷的看著我。


    當我跟肩膀上那顆腦袋對視的瞬間,宇哥渾身猛地一震。


    “陰陽眼?”


    “孿生兄弟?現實中的執念?”


    我們兩個幾乎同時驚叫出聲,看向對方的眼神,變得無比震驚。


    宇哥身上的哪位,應該是宇哥的同胞兄弟,從現實中帶來的執念,他們長得太像了,隻要不是傻子,都應該能猜出來。


    不知道,這位仁兄的棲息地,會不會就是宇哥的身體?


    “傳說中的陰陽眼,果然能看到你,我親愛的哥哥。”宇哥嘿嘿笑著,嘴角露出一抹殘酷。


    弄的我有些不明白,對自己的哥哥這麽說話,怎麽會這麽冰冷?


    怎麽說,他哥哥也是保護他的執念。


    “怎麽?親愛的弟弟,你也想看到我嗎?”肩膀上的人頭,也同時露出一抹冷笑。


    “不,我不想,我隻想怎麽才能讓你從我身上滾開,你在我身上這麽久,從來都不說話,怎麽今天突然說話?心情變好了?”宇哥拳頭握緊,臉都扭曲猙獰起來。


    “難道你煩我了嗎?每天晚上有我陪伴你入睡,你不開心?還是說你害怕了?害怕想起來那天,你親手把匕首捅進我心髒的時刻?”


    這話一說出來,我就被震撼到,他們是同胞兄弟,就算不能相親相愛,也不至於拔刀相向吧?


    可現在,聽那個執念的話,他的死,竟然會是宇哥一手造成的。


    同時,疑惑也在我心底冒出來。


    既然是宇哥把他殺掉的,為什麽他還要保護宇哥?


    如果不是他,就算宇哥的格鬥術很強悍,也不至於把我揍成現在這個鬼樣子。


    “你閉嘴,你閉嘴。爸媽隻對你好,他們什麽事都想著你,我在他們眼裏隻是一個附屬品,不論我怎麽表現,怎麽去討好他們,可他們還是認為……”


    “我親愛的弟弟,你永遠不知道,在你殺掉父母,用染滿父母血液的匕首刺入我心髒的時候,他們曾經跟我說過什麽。”


    “你以為,我真的不痛恨你嗎?你以為,我真的不想殺掉你,為父母,為自己報仇嗎?”執念突然暴怒起來,嘶聲怒吼。


    但他並沒有多解釋,在怒聲嘶吼之後,立刻就收住即將脫口的話。


    一人一執念,突然同時陷入沉默。


    宇哥臉皮抽動,如同突然患病了似的,眼神變得極為迷離。


    良久,另一邊大漢的嘶吼慘叫聲都已經停止,女人的慘叫已經變得極為虛弱,半天才能傳來一聲。


    “你的命,我賠給你,父母的命,我也會賠,我會一點一點,都賠償給你們,哥哥,等著我。”宇哥雙手抓住自己腦袋,用力一擰。


    “哢嚓”


    他腦袋沒動,肩膀上屬於哥哥的腦袋卻突然斷裂。


    “沒死?果然啊,嘿嘿,我所有的傷勢都會傳到你身上,等於說,是你在替我受傷,有你這個廢物哥哥,還真不錯,這麽說來,我應該屬於不死之身了?”


    宇哥冷笑著抬起頭,臉上剛才的迷離完全消失不見,剩下的隻有冰冷和殘酷的暴虐。


    他肩膀上的哥哥沒有在說話,隻是低低的歎息一聲。


    能夠對親生父母動手,能親手抹殺自己的父母親,殺掉自己哥哥的人,怎麽會輕易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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