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殺意衝過來,化成實質的冰冷霧氣,將我包裹。


    我忍不住貼近身後的桌子,胸口沉悶感傳來,幾乎讓我無法喘息。


    瀕死的感覺,瞬間將我籠罩,冷汗順著額頭滲出。


    “害怕了?也對,就你這樣的螻蟻,害怕也正常,被一個螻蟻坑騙,你說我有多鬱悶?我多鬱悶,就會生多大的氣,也就會對你發泄多少。”


    我不說話,小丫頭是故意給我加重心理負擔,我不能慌,不能亂。


    依照小丫頭對我恨意,她應該第一時間將我放倒,


    就算要廢話,以她的暴脾氣,絕對會把我虐的體無完膚,然後才趾高氣昂的跟我說廢話。


    現在反而不動手,就用語言帶給我壓力,反而讓我覺得很不正常。


    “我害怕是因為你要殺掉我,我這樣的螻蟻,在你們雙方眼中,都跟不存在一樣。殺掉我,你們抬手就能做到。”


    說道這裏,我低頭看一眼小丫頭,身體微微測斜一些,繼續道:“所以,我很不明白,你為什麽現在不動手,反而要跟我說這多廢話?”


    小丫頭眼睛微微眯起來,雙眼呈現出一種特別怪異的可怕。


    “怎麽?被我猜到了?”我挑了挑眉毛,小丫頭不是不想出手,而是剛才的咒,讓她很難動手。


    咒的使用,果然需要一定的付出。


    能夠把血執念頂-端存在給差點抹殺的咒,需要付出的代價同樣也不會小。


    “猜到又能如何?殺掉你對我來說,不過是一瞬間,但我不想那麽做,我要把你折磨致死。”小丫頭被我看穿後,不再向我靠近。


    “那我可真該謝謝你了,沒有立即殺掉我,你……”


    我猛地瞪大眼睛,驚恐的看著小丫頭身後。


    小丫頭臉色猛地一變轉身向後看去,她身後,隻有一個腦袋斜著扭曲老家夥。


    老家夥腦袋雖然已經迴到脖子上,可他身體還在扭曲著,咒的傷害還沒有消減,他還沒有蘇醒。


    “你騙我……”


    在小丫頭大叫的時候,我已經爆發出全身所有的力氣,朝向門洞逃去。


    “刷”


    冰冷的東西從我後背劃過,我不敢迴頭,更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麽。


    冰冷劃過,熱血就湧了出來。


    我也借著小丫頭這一擊的力道,從祠堂跳了出去。


    “咣當”


    朱紅大門緊緊關閉,將小丫頭擋在裏麵。


    我在地上滾出去老遠,身上血跡流淌的滿地都是,猩紅刺目。


    我無法看到自己背後的傷勢,但能猜出來,這傷勢絕對不一般。


    恐怕一部分皮肉都被撕裂,整個後背都隱隱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老蠢驢,我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你想要死槐樹,跟我沒半點關係,我怎麽說你才相……”


    “咚”


    我在外麵都能聽到屋裏的低沉撞-擊聲,仿佛有什麽東西被拍在地上似的。


    接著屋裏就是一連串的打鬥聲,聲音非常響亮,幾乎就在我耳邊迴蕩。


    我拿出書簽,把裏麵的藥跟繃帶掏出來,開始給自己上藥。


    看不到的傷勢,還真讓我鬱悶,隻能憑感覺,把一瓶藥全倒在後背上,然後用繃帶胡亂的一纏。


    至於是不是真的纏在傷口上,我其實並不敢確定。


    所以我就整個後背都纏上,把自己包紮的宛如粽子似的。


    等我把這些事都忙完,祠堂裏的打鬥聲終於消失,隻剩下擊打在肉體上的沉重聲響,也不知道是老家夥打贏了,還是小丫頭成為勝利者。


    但我個人覺得,應該是老家夥打贏了,畢竟老家夥是血執念頂-端的存在。


    就算咒能對他造成一定的傷害,可那種傷害應該不會太大。


    但使用咒的後遺症應該非常大,至少在我認為中,小丫頭現在不可能站著。


    “曹鬱?你在這裏做什麽?大小姐呢?”天命氣喘籲籲的跑過來,滿臉緊張的問道。


    我指了指朱紅色大門,佯裝非常虛弱的道:“在,在裏麵,剛才去祠堂……”


    “大小姐不可能進祠堂,主上再三交待,不允許她進祠堂。”一個皮膚黝黑的男子,從另一邊冒出來。


    “地知?你是不是也收到大小姐的求救訊息了?”天命跟對方很熟悉,一看到對方就知道名字。


    黝黑男子話不多,沉默的點點頭,擦著我身側走過去。


    陰冷的眼光一直在我身上移動,半天才收迴去。


    幸好這貨剛才打斷我說話,我原本要說小丫頭非要進去,差點就被揭穿。


    “祠堂裏麵有個死執念頂-端存在,還有其他不確定的未知執念,大小姐不會違背主上命令,自己跑進去的。”


    地知在朱紅色大門前麵站了好一會,沉聲道:“曹鬱是嗎?我希望你能給我們說實話,告訴我們,大小姐為什麽會進去?”


    我倒是想說實話,跟你們兩個說大小姐是被我坑進去的,你們兩個不得把我弄死?


    “那個啥,就是大小姐讓我進去,看我在裏麵受傷,就忍不住跳進去要救我……”


    我自己都沒好意思說完,因為天命地知兩個人看我的眼神太詭異。


    “大小姐會去救你?還看你受傷了才去的?”天命眼神冰冷,斜視著我。


    地知從地上撿起一片草葉子,上麵還有一抹猩紅,那是我留下的血跡。


    “不說實話,沒關係,讓我來對他下咒。”


    我現在聽到這個咒字,都有些陰影,上次是被吳天法跟常煬給弄得咒,差點團滅我們。


    剛才又看到小丫頭用咒,直接將一個血執念頂-端的老家夥炸掉腦袋。


    咒的威力很強,而且還五花八門,至少到現在,我沒見過相同能力的咒。


    地知嘴裏念念叨叨的,雙手在葉子上一捋,把所有血都抹到自己手心。


    雙手交錯,捏出一個又一個的怪異姿勢。


    “曹鬱,曹鬱,曹鬱……”


    連著大喊三聲,雙手拇指合在一起,形成一根手指對我指過來。


    我原本正全神貫注的等著即將來到的恐怖,但半天都沒什麽感覺,看看身上也沒少什麽部件。


    “咦?失敗了?”地知奇怪的看看自己手掌,又抬頭看看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咒這玩意比較難以掌控,偶爾失敗個一兩次,也是可以原諒的哈,可以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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