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時候思緒真的很難讓人控製,越是不想去亂想,就越是朝著那個方向想,這是人的正常思維。


    左眼中猛地傳來劇痛,疼的我差點就昏過去。


    我用力捂住自己的眼睛,拚命的告訴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想,千萬,千萬不要去想。


    疼痛幾乎要將我撕裂,正是因為這種撕裂般的疼痛,我大腦變成一片空白。


    “太一,太一你,你怎麽了?”


    身邊有人在叫我,叫聲雖然不大,卻好像是在我腦袋中迴響似的。


    “太一,曹太一你,你怎麽……”


    我不確定到底是有人在叫我,還是有人在我腦袋裏麵說話。


    但說話的聲音從開始的清晰,漸漸變得越來越模糊,逐漸再也聽不到。


    我鬆開捂著左眼的手,眼前一切從模糊逐漸變得清晰。


    不知不覺中,冷汗已經浸透我後背。


    我看看滿是冷汗的手掌,一左一右,兩隻眼睛都能看到。


    剛才那股疼痛傳來的時候,我都以為我的左眼已經瞎掉。


    周圍同學已經走遠,隻剩下我一個人站在一層。


    我喘著粗氣,慢慢的站直身體,晃晃悠悠的挪動腳步,朝著宿舍走去。


    大槐樹下,依然散發出糜爛的腐臭味,味道跟平時一樣,不是太大。


    我從大槐樹下繞過去,沿著曾經走過的路線,直接返迴宿舍。


    宿舍很安靜,隻有我一個人的宿舍,不安靜才怪。


    我順手將懷裏的教科書跟布偶仍在床-上,順便也將自己仍在床-上。


    閉上眼睛想睡覺,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以至於我一直都亂想,不能這麽下去,得安穩一下自己的腦袋。


    我剛閉上眼睛,正要睡著的時候,陷入那種即將睡著的狀態時,又聽到怪異的聲響,聲音好像在我耳邊響起來。


    “尼瑪的,你晚上不讓我睡覺,白天也不讓我睡覺,是不是太過分了?”我抄起身邊的鉛筆砸在櫃子上。


    半天都再也沒聽到聲響,我就低頭準備再次睡覺。


    “啪嗒”


    好像什麽東西掉下來,聲音很清脆。


    我翻身坐起,尼瑪的不管你什麽東西,老是打擾別人睡覺,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宿舍裏很安靜,可以說是安靜的可怕。


    我坐在床-上半天,都沒能看到有什麽東西可以發出聲音。


    不對,應該是有東西可以發出聲音,我從床-上跳下來,打開被鉛筆困在櫃子裏的人影。


    我看到一根鉛筆掉在櫃子裏麵,入手冰冷沉重,跟上一根一樣的材質。


    這次掉落的位置跟上一根完全不同,上一次是嘴巴的位置,這次是右手。


    右手上至少釘了十幾根鉛筆,想要脫離出一隻手,依照每天一根的速度,至少要十幾天的時間。


    十幾天,我能不能活著都不好說。


    “我說大兄弟,咱們宿舍可不止一個人,你天天都這麽玩,是不是有點過分?你是不需要睡覺,可我需要啊,我不能每天都睜著眼跟你玩吧?”


    “救救我,救救我……”


    人影開口說話,跟最開始我聽到的一樣,聲音低沉。


    “你真除了這句話不會說別的了?還是你不願意搭理我?”


    “咣當”


    屋子外麵突然傳來巨響,聲音很響亮。


    “我,我好像忘記了什麽……”


    媽的,剛走個馬權益,竟然又來一個人?


    我看著櫃子裏的人影,沉聲道:“我沒空跟你扯皮,很簡單的事,你告訴我你的過往跟曾經,我放你出來,你應該知道,依靠你這種脫離的速度,就算脫離出來,至少要十幾天的時間,到時候,恐怕你想做的,永遠也無法做到了吧?”


    “沙沙”


    櫃子裏麵這次沒有傳來低沉沙啞的求救聲,倒是傳來怪異的沙沙響。


    像是一個人故意拖著腳行走,腳底板摩擦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音。


    我沒有繼續等下,反手將門關上。


    外麵此時已經亂成一團,我剛從宿舍走出來,就看到班主任站在旁邊抽煙。


    從側麵看過去,他的臉很怪異,臉型尖尖的宛如被人專門削過似的,鼻子很漂亮,高高的很挺拔。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竟然感覺特別怪異,仿佛那根鼻子是從別人身上轉移過來似的,強行拚湊在班主任臉上。


    “你也不去管管?”我站在班主任身邊,壓下要用教科書抽他的衝動。


    班主任瞄了我一眼,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反感。


    嗯,也對,我算是學校裏,第一個跟他們抗爭的人,要是他們不煩我,那估計是不可能。


    “管不了,一會有人來管,我隻負責教課,其他的不參與。”班主任彈飛手上的煙頭,轉身就要離開。


    “看著我們這樣苦苦掙紮,您是不是挺高興的?”


    班主任正要邁出來的腳步猛地停下,轉頭看向我,兇狠的目光幾乎要將我撕裂。


    “曹太一,你這麽挑釁老師,不怕老師給你小鞋穿?”


    “你們不能,如果能,早在我第一次挑釁的時候,就該把我塞進小鞋裏麵憋死。”我冷笑,對於那邊正在發生的事,連看都不看一眼。


    “萬事沒那麽絕對,我們不是不想憋死你,時機未到而已,你等著,我一定會讓你感受到什麽叫痛苦死亡。”


    班主任說完這些話,再次要轉身離開。


    “要挾完我就要離開?想的也太容易了吧?我……”


    背後湧上來一陣冰冷的寒意,冷汗浸透衣衫,讓我忍不住顫抖起來。


    我心裏有個感覺,隻要我敢把教科書砸在班主任腦袋上,絕對會死。


    仿佛這是個不可跨越的紅線,隻要我膽敢觸碰這條紅線,立刻就會死。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但我知道這感覺是真實的,並沒有欺騙我。


    “這次是誰死了?”


    班主任走後,班花穿著一件白色襯衫,帶著一抹疑惑來到我身邊。


    她應該是剛才看到我跟班主任聊天,想知道我們都是聊了什麽。


    “是班上的一個女生,性格特別內向,叫楊琳。”


    這個女孩我有些印象,平時就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很安靜的坐在教室中排位置。


    我對她的感覺就是那種柔柔弱弱的,需要保護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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