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下一站至少要有半個小時才能到?”


    八號看看外麵,低聲道:“可能吧,這種大雨,想盡快到,估計很難。”


    因為需要長時間才能到達,我跟八號沒有邊際的聊著天,曾經相互對殺的恨意早已經消失,剩下的唯有相互依靠。


    也許在下個人上來之前,我們都會保持眼前的這種狀態。


    隨便聊天中,我也知道了八號的名字,他叫莊少亭,很女性的名字,跟他易暴易怒的性格完全不同。


    同時我也側麵詢問為什麽要針對我,他的迴答很搞笑,說是因為鎮子裏的老一輩遊戲人說,絕對不能讓青蘭小鎮再次複蘇。


    正是因為這個,所以他才次次針對我,讓我覺得很無聊,也同樣很搞笑。


    在大雨中的車裏,我們兩個坐的又比較近,無形中拉進不少我們的關係。


    至少在下次見麵的時候,絕對不會在出現劍拔弩張的情況。


    當然,如果有什麽好處或出現其他情況,我們還是敵人。


    我默默看著站牌,記下站牌上每一站的名字。


    眼光不時掃過身後的四位,他們是被八號說極為怪異的人,他們還是保持同樣的姿勢,並沒有任何其他動作。


    這麽僵硬,難道是提示中所說的死人?


    我很想去摸一下,看看這些玩意都是什麽東西。


    可我不敢,在這種怪異的公交車上,我隻能用眼睛看。


    不論玻璃是指什麽,我都覺得可能是某種提示。


    當然,也可能會是一種危險的提示。


    猩紅圓桌就愛搞這些無用的玩意,真真假假,提示中還帶著相對應的危險。


    分辨不出那個是危險,很容易就會出錯,在這種遊戲裏,隻要出錯,就會死。


    “吱”


    古老陳舊公交車在刹車的時候,發出刺耳般的尖嘯,聲音透過耳膜直衝大腦。


    “刷”


    搖晃幾乎快要掉下來的車門打開,從車外湧進一股冰冷的風雨。


    一個人影直接跳進來,比我多凍了半個小時,他被凍得臉色發青,渾身直發顫。


    上車的那刻,這貨根本不顧的觀看周圍,就瘋狂活動身體,努力讓自己身體吸收來自車內的暖氣。


    我仔細看著他,是一個陌生人,看起來有些小帥,不過因為大雨的關係,整個人都成了落湯雞,僅剩的那點小帥也不存在,剩下的隻有狼狽。


    用手肘頂了下莊少亭,示意他也看看那人。


    莊少亭搖搖頭,他也不認識。


    那人就站在門口收拾身上的雨水,來迴甩了半天,才勉強把身上的水弄幹淨。


    隻不過想要徹底掃幹淨恐怕很難,因為他的衣服跟我一樣,早被大雨浸透。


    我看看身上的衣服,濕透的衣服穿在身上真難受,緊貼在皮膚上,有種莫名被束縛的感覺。


    “媽的,這種鬼天氣,偏偏來參與這種該死的遊戲。”


    男子站在門口大罵,罵完不忘從身上掏出一把梳子,開始對著旁邊的玻璃梳頭。


    對於這樣愛美的人,我一般是沒興趣觀看,有那個時間,還不如看看身後的那幾個跟死人似的家夥。


    “我說你們都是來參加遊戲的?怎麽會選擇這樣的遊戲?真是讓人反感,我專門設計的發型,全都被這場雨給搞壞……”


    “咯咯……”


    那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怪異的響聲打斷,我轉頭看過去,發現剛上來的這人,身體踉蹌著向後退去。


    他雙手用力捂著脖子,刺目的猩紅從他雙手中噴出來。


    那道突然出現在他脖子上的傷口絕對極深,都已經將他咽喉割斷,此時他已經再也無法說出話來,隻能拚命從嘴裏擠出怪異聲響。


    刺鼻的血腥味彌漫整個車廂,整個溫暖的車廂,都透出怪異的淡紅色。


    “咣當”


    最終,他捂著脖子倒在殘破的椅子上,椅子都被砸爛幾個,碎裂靠背留下明顯刺目的血跡。


    “剛才,發生了什麽?”我有些懵逼,等了半個小時,好不容易等到一個人上來。


    卻在不到半分鍾的時間,這人就被莫名的割喉。


    莊少亭搖搖頭,有些呆滯的道:“我就看到他對窗戶梳頭埋怨,話還沒說完,他脖子就莫名的炸出一道傷口,然後就是你看到的情況。”


    “窗戶?”


    我轉頭看向身邊的窗戶,漆黑一片,外麵下著大雨,這會應該已經到淩晨時分。


    看窗戶並不能看到什麽,我伸出手擋住車內照在窗戶上的燈光。


    然後我就看到我的影子在窗戶上浮現,影子出現的瞬間,我突然就感受到一陣冰冷。


    深入骨髓的冷意,從我後背湧上來,直衝大腦,凍的我頭皮都開始發麻,渾身冒出一層層怪異的雞皮疙瘩。


    我趕忙放下手掌,窗戶上我的影子立刻消失,跟著同樣消失的還有那股莫名出現的冰冷感。


    就算我放手的比較快,還是感覺手掌上微微一疼,拿過來一看,手掌的側麵浮現一道淺淺的傷口。


    剛才我放手的比較快,因為放手是從上而下,所以車窗上最先消失的是我腦袋位置,然後是脖子。


    也正是因為如此,刀口才會出現在我手掌上,要是反映再慢些,我估計我會跟那個男人一樣,脖子被玻璃的東西割開。


    玻璃,是指隻要我們有影子在窗戶上倒影出來,立刻就會遭到莫名的抹殺嗎?


    這他媽玩笑開大了吧,現在車裏有燈光,所以我們的影子不會在窗戶上浮現。


    但如果車裏的燈光消失,恐怕瞬間我們在車上的所有人,都會死。


    我轉頭看著莊少亭,輕聲跟他道:“鏡子裏有東西,隻要車窗上出現影子,就會死。”


    莊少亭古怪的看著我,然後滿臉震撼的道:“剛才那人就死在窗戶裏?”


    “應該是這樣沒錯,但……”


    “我靠,我終於明白,為什麽你要把我擠到窗戶這裏來,媽的,你早就知道了?”莊少亭蹭的一聲站起來,直接從椅子上爬過去,坐在我前麵那排椅子上。


    “你不是挺聰明的嗎?真不知道你怎麽從遊戲中活到現在的。”我忍不住搖搖頭,一臉無奈的道。


    “什麽意思?”莊少亭轉身看著我,雙手趴在椅子上,冷冷的目光。


    他大概現在已經當我是陷害他的人,僅有的那點聊天情誼早消失的無影無蹤。


    “窗戶比咱們坐的要高。”


    我指了指身邊的車窗,讓他仔細看看,窗戶高,距離窗戶近的人,反而不會被映照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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