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司機就打電話說已經到了,嚴媽媽戀戀不捨的跟他們道別,給了程昔一個擁抱。


    「她要去哪裏嗎?」程昔看著消失在路口的汽車,問嚴隨道。


    嚴隨點頭: 「她和朋友在旅遊,知道我們今天在這裏才在家裏待了半天。機票已經訂好了,剛剛是去機場的。」


    程昔嗯了一聲,把手塞進嚴隨的手裏,和他一起進了屋。他打算以後變一變和嚴隨的相處方式,說不定多刺激兩下,嚴隨就想起來了。


    飛機上也沒吃東西,家裏冰箱裏有點吃的,嚴隨迴去翻了翻之後打算給兩人簡單做點飯。


    進廚房的時候程昔也不幫忙,就在背後抱著他,嚴隨去哪他都掛著,像是黏在他身上了一樣。


    「怎麽了?」嚴隨笑著問身後的人。


    「來監督。」程昔說道。他之前就愛往嚴隨身上掛,開電話會議的時候,看文件的時候,各種時候都想膩在嚴隨身上。


    這個嚴隨抱起來和之前一模一樣,但是卻不記得兩人之前的事情,隻有他自己記得那些。


    「我像貓嗎?」程昔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看著他打雞蛋,問道。


    「像。」


    「之前有人這樣抱過你嗎?」


    「沒有。」嚴隨耐心迴答程昔一個一個小問題。


    「那你想不想養貓?」程昔唿吸打在他側臉上,嚴隨覺得有點癢,頭靠近程昔這邊在他的臉上和嘴上蹭了蹭那塊肌膚。


    「不想,我已經有你這隻貓了。但要是你喜歡,我們可以養。」


    程昔嘆了一口氣說道: 「其實我是貓變的,你養我相當於養貓了。」


    嚴隨嗯了一聲,似乎很認真的把這話聽進去了,說道: 「養你。」


    「我說我是貓變的!」


    程昔說完之後嗷嗚一口咬在了嚴隨側臉上,嚴隨被他萌的心尖尖都化了,連聲答應: 「是是是,是小貓變的。」


    程昔鬆口,沒意思。


    嚴隨做好了飯,再等幾分鍾加熱就好了,反身麵對麵的把程昔抱進懷裏說道: 「是我的寶貝貓貓。」


    程昔在他懷裏窩著,聲音悶悶的說道: 「這話又是誰教你說的?」


    嚴隨如實迴答: 「那天的電影裏說:是我的寶貝愛人。」


    不錯,學以致用。程昔在他懷裏哼哼了兩聲之後鬆開手出了廚房,頹廢的倒在了沙發上麵。


    發愁,嚴隨到底能不能想起來以前那些事情。


    程昔又想到嚴隨以前描述過說他腦海裏有過兩人在大雪中相擁的場景,連程昔的衣服也都是那個世界裏他擁有的,這說明他是擁有過那些記憶的。


    對,他是擁有這些記憶的。


    程昔揭棺而起又來了勁,走進廚房又從背後抱著他不撒手了。


    等什麽時候嚴隨想起來自己以前是怎麽黏著他的再鬆手。


    「你好像不太開心。」嚴隨熱好了麵包,放上荷包蛋,拖上掛件程昔拿著盤子開始往外走。


    「沒有不開心。」程昔蔫蔫的說道, 「我真的是貓變得,你愛信不信。」


    嚴隨把東西放在桌子上之後撥開他的手,轉身把人摟進懷裏拍了拍他的背: 「相信。」


    明顯是哄孩子的語氣。程昔埋進他懷裏在脖頸上又吸又啃的,嚴隨往後躲了兩下又被按住,隻能乖乖被他拿捏著。


    程昔咬了幾口泄氣,抬起頭的時候神色如常說道: 「吃飯吃飯,好餓哦。」


    嚴隨隻當他是在撒嬌,摸了摸程昔被蹭紅的臉頰: 「吃完帶你去看夜遊的小湖,很漂亮。」


    行,隨便。程昔坐下啃了幾口麵包,看對麵嚴隨欲言又止的樣子解釋道: 「我真的不是不高興。」


    嚴隨其實不是想說這個,但兩人現在關係這麽親密,他也不想再多說別的了。


    嚴隨家裏住的有些偏,比較清淨。嚴隨為了帶他去看看自己之前最喜歡的遊湖,開車開了四十多分鍾才到地方。


    不算景區,隻是因為周邊花草樹比較多,環境比較好,湖的一邊有些搞藝術的人表演。


    久而久之這裏的湖也被裝飾了起來,重新通了水,還有許多小夜燈。


    「好看。」程昔在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剛醒來就到地方了。


    今天人不是很多,嚴隨牽著他的手往湖邊走,湖裏還有零星幾艘小船,也都被裝飾的花裏胡哨的。


    「我之前很愛來這裏,那時候這一塊有個老頭,」嚴隨和程昔背靠著護欄,嚴隨指了指麵前遠處那塊草坪, 「他就站在那裏吹薩克斯,也不拿帽子出來讓大家放錢。」


    「可能是來學習的,因為剛開始吹的確實不好聽,後來變好很多。」


    程昔點頭,手還插在嚴隨風衣口袋裏,和他十指相扣。


    「程昔,你為什麽會接受我?」嚴隨突然問他。


    程昔聽到之後竟然想不出該怎麽迴答,更想不出嚴隨為什麽會這樣問。


    其實程昔自己很愛問嚴隨為什麽喜歡自己。之前愛問是怕嚴隨隻是因為喜歡他的橙昔小貓,把感情轉接在了他身上;現在愛問是希望嚴隨能想起來之前的事情,想起來他一見到自己就覺得心動的原因。


    而程昔最早喜歡上嚴隨是因為嚴隨對他無微不至的寵愛,那種遷就與寵溺,他很難不心動。


    怎麽迴答?


    「我總覺得你很喜歡我,但又不是喜歡我。」嚴隨嗓音沉沉的,是程昔一直喜歡的不得的迷人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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