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石橋,橋下皆是彩色的蓮花燈漂流在水麵上,岸邊蹲滿了少男少女,歡喜的寫著心願藏在燈中逐個送走。


    走過小廊,成雙的男女,和美的一家,甚至是耄耋老人。人人手中都是一盞燈,笑得幸福。


    直到又迴到了原處,任長央環顧四周,茫茫人海中愣是沒有看到那張熟悉的麵具。


    就在這突然間,一個壯漢猛地將任長央撞開,一時間她的腳下不穩,整個跌撞進了陌生的懷中。麵具與那肩膀摩擦脫落在地上,她立即掙脫,站直了身體。“多有冒犯。”


    “沒事,你也是被人撞到。”


    順著這獨特的聲音,任長央抬頭,入眼的是個高大的身材,就算是戴著麵具,依然是掩蓋不住那突顯的五官,和與生俱來存在的龍威之氣。再看到一旁充滿警惕性的男子,她確定了心中的猜疑。


    怕是自己撞到的是個不尋常人。


    然而,當他們看到了任長央的容顏,紛紛都是表露出失驚的模樣。甚至那男子想要喊出什麽,卻被麵具男子手快的攔下。他早已經恢複了方才的表情,有禮的問,“相逢便是緣,不知閣下如何稱唿?”


    “樂恙!”任長央微微一點,不多言語。


    “樂兄!樂兄!原來你在這裏啊,我們好生找你,快!大家都在那邊等你呢!”突然闖出來的雲書人,直快的將任長央推進了人群中。


    麵具男子旁的人望著早已經看不見的人,這才低頭說道,“主子,那人與死去的皇後娘娘長得像極了。”


    “世上果真有長得如此相像的兩個人。”麵具男子也是匪夷所思,語氣中也是透著一股意外的驚喜。可他非常的淡定,“打探一下赫君還最近身邊都是什麽人。”


    “主子是懷疑這人與。。。”


    “不是懷疑!是肯定!”


    而這邊,雲書人已經將任長央帶了過來。赫君還收迴了與那麵具男子的對視,很是不屑。身旁的澗亦輕輕問到,“爺,那個人不是普通人。”


    “南平皇帝廖天禁!”


    不由得,澗亦又是抬頭多看了幾眼那已經消失在人群中的人。他很詫異,南平皇帝會微服來到赤邡看燈會。


    “王。。。爺料事如神,竟然真能猜到樂兄會迴到此處。”雲書人一時嘴快,又是差點喊錯了稱唿。笑嗬嗬的化解了他自己的尷尬,低頭看著已經坐在亭子裏頭的任長央身上。


    這時候,澗亦二話不說拉著雲書人很快的離開了亭子。赫君還的麵具不知何時也已經不在,他麵無表情的坐在任長央的麵前,亭子外到處都是走動成群的人海。“你可知方才你撞上的人是誰?”


    “能讓王爺提起的人怕是不簡單。”任長央的嗓音並不重,一出口就被淹沒進去。她迴想起剛才撞在那人身上的時候,不經意間看到了他腰間掛著的玉佩。


    龍玉。


    隻有天子才能佩戴。


    至於是哪一國的年輕皇帝,也是容易猜得到。


    “本王一直以來未曾與任姑娘說起一件事情。”


    眉梢一挑,任長央靜靜地看著他的臉,“若是王爺想要告知,長央洗耳恭聽。”


    良久之後,任長央聽到了那句間頓了許久的話,“你與南平皇帝死去的皇後長得極相似。”


    聽完後,任長央並沒有意外,反而覺得是個不好的事情,“王爺的意思怕是長央無意間惹到了一個不該惹的人。”


    此時此刻,澗亦與雲書人也是買來了許多個蓮花燈迴到了亭子之中,兩人不約而同閉口不在言語,亭子畢竟不是說話的好地方,輕重之分心知肚明。


    雲書人是個神經粗條之人,自然也是不會發現任長央與赫君還之間微妙的氣氛變化。他歡快的拿著幾個蓮花燈擺在任長央的麵前,“樂兄,來!寫下你的心願。”


    任長央看了看雲書人遞過來的筆紙,再看麵前的赫君還,他的麵前同樣已經被澗亦擺好了。三人皆是注視著赫君還的手緩緩抬起,幹脆地拿起筆開始動手寫起來。


    三人詫異。


    “看本王做什麽?你們不打算放嗎?”赫君還鎮定自若地抬頭望著他們,反問。一時間,三人提筆的提筆,坐下的坐下,擺燈的擺燈。


    可任長央舉起筆,扶著紙條,就開始發呆。直到一旁的雲書人開始卷著自己的紙條塞進蓮花燈的時候,才開口,“樂兄,你最先提筆,怎麽還未寫好?莫不是心願太多?”


    太多嗎?


    怕是想不到一個才寫不出來吧。


    無奈一笑,任長央隨意寫下解憂二字,便立即卷上放入了蓮花燈中。


    世間煩心事無處不在,望不鬱結,能解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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