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羊此次閉關的唯一目的,是將其體內的混沌陰陽二氣煉化為一,形成混沌之力。


    這也是《先天混元功》最基本也最難的一步。


    原本,如果郭羊在一開始修煉時,若能得到高人指點或自身能夠完全領悟其功法精要,循序漸進地修煉,其體內陰陽二氣很容易煉化為一體,融會貫通。


    但郭羊得到《先天混元功》時,尚是一個九歲的放羊娃,大字都不認識一個,談何領悟!若非誤打誤撞吞服了兩枚小瓶子裏的丹藥,他哪裏還能有今日的修煉成就,可能早就被困死在那個深坑裏了。


    不過,在閉關前,郭羊通過長生堂這個渠道,秘密安排了一次交換會。


    郭羊悄然來到交換會,在那些攤點上不動聲色地轉來轉去。


    他的第一個目標,是一套陣旗。


    他一直忙於修煉,對陣法雖說也頗有了解,但自從見識了冷如煙的陣法造詣,郭羊決意今後一定要好好加強一下自己在這方麵的能力。


    不過,在結丹以前,郭羊還不想花太多的時間去研究陣法。但花高價買幾套厲害陣法,倒是一點都不介意。


    他也在坊市密切關注過陣法方麵的法器,卻一直沒有遇到滿意的。而在此次交換會上,一位玄陰宗金丹期前輩麵前,就擺著一套,看起來品階不低。


    郭羊裝作不經意地走過去,拿起那套陣旗,問道:“師叔,請問這套陣旗叫什麽名字?”


    “後天七劫陣。”那金丹期前輩淡淡地道。


    “後天七劫陣?請教師叔,此套陣旗,主要用於什麽?”郭羊這次是真不懂,便老老實實地請教。


    “你是長生堂的?好像姓郭吧。”那金丹期前輩看了郭羊一眼,說道。


    “晚輩郭小虎,正是長生堂的。”郭羊趕忙迴道。


    “你們長生堂內升外降,可把我們都給害苦了。”那金丹期前輩麵無表情說道。


    郭羊趕忙拱手道:“前輩真是冤枉屬下了,此等大事,哪是我這等小小的築基期能決定的,屬下隻是奉了左使大人的指令行事的。”


    “你想要這陣旗?”那金丹期前輩聽了郭羊將所有責任都推給了左使大人,臉色一僵,轉而問道。


    “正是。屬下這些年來,一直也想學習陣法之術,無奈沒有什麽時間去係統學習,甚為遺憾。所以就想直接收購一套,以備不時之需。”郭羊說道。


    “恩,應該的。不到金丹期,本來就應該以修煉為重。”那金丹期前輩淡然說道。


    “還要請教師叔,這套陣旗如何使用?”郭羊問道。


    “此套陣旗,以困敵為主,內含七劫七困七幻。其中,七劫傷心,七困傷情,七幻傷膽。若有一傷,則皆傷。因為是後天煉製,卻堪比先天之法寶,故而稱為後天七劫陣。”那金丹期前輩冷淡地說道,對自己的陣旗頗為自傲。


    “此陣法能不能困住高階獸妖?”郭羊問道。


    “金丹期修士不查入陣,不死都要脫一層皮,何況區區獸妖!”那金丹期前輩傲然說道。


    “此陣旗如此厲害,就是不知道師叔想換取什麽東西?”郭羊終於問到重點了。


    “極品材料,或者煉製培嬰丹所需靈藥任意十二種。”那金丹期前輩說道。


    郭羊吸了一口涼氣,麵現難色,說道:“極品材料我一個築基期肯定沒有,而培嬰丹所需靈藥,我倒有一些,就是好像不夠十二種啊。”


    “那就對不住了。”那金丹期前輩淡淡地說道。


    “師叔,您看能不能折算成靈石……”郭羊苦著臉,問道。


    “不行。”還不等郭羊把話說完,那金丹期前輩就拒絕了。


    “唉,那就沒辦法了。”郭羊一步三迴頭地走開了。


    找了個沒人注意的地方,郭羊從儲物袋裏取出一個瓷瓶,悄悄從裏麵倒出一枚丹藥,裝入另一個空瓶,這才若無其事地走迴去。


    “師叔,這套陣旗……”郭羊剛要開口,眼角一撇,卻見那套陣旗已經不見了。


    那金丹期前輩淡淡地說道:“已經被人用一枚培嬰丹換走了。”


    郭羊心下氣苦,麵上卻淡然說道:“看來屬下福緣不夠深厚啊。”


    郭羊轉身就走,嘴裏嘟囔著說道:“看來,那枚極品培嬰丹隻能留著自己以後用了。”


    “等等,你說什麽?極品培嬰丹?”那金丹期前輩臉色陡變,直接傳音問道。


    郭羊左右警惕地看了看,同樣傳音說道:“有一次,晚輩被一隻五階獸妖追得抱頭鼠竄,好不容易逃到一個山穀裏,結果遇到兩個金丹期高手在鬥法,其中一個重傷而死,另一個也奄奄一息。我湊巧碰上,本來要救人的,結果,剛跑過去,就被那人砸了一記法寶。等我醒來,發現那個金丹期修士也死了,他身上的東西我便順手拿了。”


    郭羊麵現尷尬,似乎對順手牽羊之事頗為不好意思。


    他接著說道:“迴到洞府,我打開一看,裏麵竟然有十幾株高階靈藥,還有一枚丹藥。我卻不認識這是什麽培嬰丹。”


    那金丹期前輩很仔細地聽著,微微點了點頭,卻沒說什麽。


    修真界殺人奪寶、乘人之危之事,並非什麽罕見之事。那金丹期前輩料想,定是這小子乘人之危,搶了丹藥,滅殺了重傷之下的金丹期。


    “師叔,這丹藥好奇怪,竟然是白色的。我還第一次見呢。”郭羊低聲說道。


    “恩,我知道了。”那金丹期前輩臉色陰晴不定,強壓著激動,故作淡定地問道:“那培嬰丹你得了幾枚?”


    “一枚都是天大的福緣。為此,屬下專門請教了宗門裏與左使大人關係密切的一位高人,他老人家告訴我,這種丹藥,可遇而不可求,其價值比七八枚普通培嬰丹要高出太多啊。”郭羊滿臉敬仰之色,似乎他請教過玄陰宗的元嬰期前輩。


    “呃……的確如此。”那金丹期前輩心底實際上已經生了巧取豪奪的念頭,見郭羊如此說,有些驚疑地將自己的貪念強壓了下去,似乎對那左使大人頗為忌憚。


    “其實,剛才屬下就是在猶豫,如果那套陣旗可以兌換成靈石,我倒是可以考慮將這枚上品培嬰丹賣掉,然後再用靈石收購陣旗。”郭羊懊惱地說道。


    “你不早說!咳!”拿金丹期前輩為自己輕易就把陣旗換掉,後悔不迭,“賢師侄,要不要咱們用其他東西交換?”


    郭羊搖頭道:“還是算了吧。若讓他老人家知道,我將這枚極品培嬰丹糟蹋了,不知還會被罵成什麽樣子呢。”


    那金丹期前輩心裏暗罵,你小子如此敗家,如果我是那位老人家,定將你撕成八片,丟到沙漠裏喂了沙蟲!


    郭羊轉身欲走,口裏告辭道:“師叔,您就先忙著,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郭師侄留步!”那金丹期前輩眼看郭羊要走開,急忙傳音道。


    “師叔還有何指教?”郭羊問道。


    那金丹期前輩臉色變幻不定,似乎有什麽難以決斷之事,咬牙說道:“這樣吧,我用其他東西跟你換。品質保證比那後天七劫陣之上不下。”


    “哦?什麽東西?”郭羊暗暗心喜,問道。


    “五行拘靈陣,你可聽說過?”那金丹期前輩傳音說道。


    “五行拘靈陣啊,聽說過。不過,據說此陣法隻存在於上古遺跡的祭壇之中。”郭羊說道,其實他自己就有一套,隻不過現在被鐵心那潑婦暫時占用著。


    “上古遺跡裏的那是死陣,我說的是活陣,可以隨用隨布的活陣。”那金丹期前輩察言觀色,見郭羊對此陣法不怎麽熱心,便急忙說道。


    “此陣有何妙用?”郭羊問道。


    “妙用無方。其中最重要的用處,就是利用陣法,將附近靈氣聚攏,加速修煉速度。另外一個用法,就是用來煉製上古神獸之精魂。”那金丹期前輩說道。


    郭羊一聽此陣可用來煉製上古神獸之精魂,心中一動,口中卻說道:“這兩種妙用對屬下來說都沒什麽用處啊。”


    那金丹期前輩聽得郭羊如此說,不禁搓手,說道:“其實,此陣最大的妙用,在於與其他陣法配合使用。比如,配合《先天星河陣》,可引下日月星辰之力,灌注法寶,煉製極品法器,使之擁有星辰之力。”


    郭羊聽了先天星河陣,可以引下日月星辰之力,心中更是大動:“這不正是為我量身打造的修煉利器麽!”


    臉上卻更顯發愁,傳音說道:“師叔,你說的這些陣法屬下聽著很厲害,就是對我來說,真不知道有沒有用處啊。更何況,沒有陣法相關的秘笈之類,再好的陣法我也發揮不出其應有的威力。”


    “這樣吧,老夫就拿自己所用的這兩套陣法,換你的上品培嬰丹。另外,我再補償你一部《古陣遺策》抄本,如何?”那金丹期前輩傳音道。


    “可是……”郭羊皺著眉,欲言又止。


    那金丹期前輩咬牙切齒了一會兒,說道:“那就幹脆,再加一套類似於後天七劫陣的防禦性陣旗吧。此陣旗以幻陣為主,困敵為輔,雖說少了七劫之功能,但幻與困的威力,卻更為厲害些。”


    “這套陣旗叫什麽名字?”郭羊隨口問道,似乎不怎麽在乎。


    “六丁六甲陣。”那金丹期前輩說道。


    “此陣有何妙用?”郭羊問道。


    “召喚六丁神火焚其三魂,召喚六甲神雷亟其七魄。困入此陣者,若不是天生意誌堅定,三魂七魄一旦散去其一,輕則神識遭受重創,重則癲狂自舞而亡。”那金丹期前輩傲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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