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當郭羊接過王屋派領隊遞給他的二十萬塊下品靈石時,靦腆地笑了,低聲說道:“這怎麽好意思,擊殺玄陰宗三名築基期修士,全是您的功勞啊。”


    王屋派領隊哈哈一笑,說道:“郭師弟是貴客嘛,還是要有福同享。”


    郭羊便將靈石收了起來,再次抱拳致謝。他心裏暗罵,這王屋派的築基後期修士竟然絕口不提宗門獎勵的那三十瓶丹藥。雖然郭羊不缺丹藥,但被人克扣則完全是另外一迴事了。


    不過,郭羊也懶得再多說,反正自己也不是什麽好鳥,偷偷將那三名玄陰宗弟子的儲物袋收入囊中,這王屋派弟子估計也是一肚子的抱怨。


    一次斬獲三名玄陰宗築基期弟子,這讓郭羊他們這一個小隊名聲鵲起,有不少王屋派築基期弟子前來道賀。


    那位領隊泰然自若地接受了宗門嘉獎,當然也泰然自若地接受了同宗師兄弟們的賀喜。雖然他也有所懷疑,那三人是不是郭羊弄死的,但一想到郭羊縮手縮腳的樣子,就斷定,那三名玄陰宗築基期弟子,應該就是被他們自己扔出來的法器給吸幹了氣血的。


    就這樣,郭羊每日混跡於王屋派築基期弟子中,默默無聞,但悠然自得。


    期間,也曾遇到幾次危險,被玄陰宗弟子設伏襲擊,他都憑借五靈靴的快速和靈活,輕鬆逃迴王屋派營地。


    實際上,郭羊最喜歡單獨行動,他不希望自己的實力暴露。在這兵荒馬亂的地方,越是不引人注目,就越安全。


    那些王屋派築基期弟子咋咋唿唿的,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的厲害,想盡一切辦法爭取功勞。這當然與他們同仇敵愾的心情有關,更多的,也是奔著極其豐厚的宗門獎勵去的。


    後來,王屋派的那四人開始慢慢不想帶郭羊“混獎勵”了,便找各種借口,讓郭羊單獨一個人行動。


    這倒免去了郭羊自己找借口了。從此,在這片莫名其妙的戰場上,出現了一個遊手好閑的築基期“高手”。


    不少人經常看到郭羊獨自一個人混跡於各種各樣的交易會或拍賣會,經常和那些做生意的稱兄道弟。而最讓同來的雲台宗核心弟子們不能忍受了是,郭羊竟然連一個玄陰宗的築基期或者哪怕是煉氣期弟子都沒有斬殺過。


    鐵心和許凡等四人,漸漸地成長起來了,成為築基期修士中名聲鵲起的風雲人物。尤其是鐵心,走到哪裏,都會成為焦點,被一大群築基期修士追捧。


    “郭羊,你得有點像核心弟子的樣子,這樣碌碌無為,恐怕不行啊。”有一天,許凡在一個交易會上碰見郭羊,皺眉說道。


    “許師兄教訓得是,今後我一定改,一定改。”郭羊恭恭敬敬的說道。


    “嗯,改了就好啊。以後多出去曆練,戰場上最容易出息人。這場戰爭雖說不是我雲台宗與玄陰宗之間的,但我們與王屋派既然是盟友,就需努力殺敵,同仇敵愾啊。”許凡看著郭羊不爭氣的樣子,頗為無奈,便語重心長的說教了一番。


    “許師兄教訓極是!”郭羊繼續恭恭敬敬的說道。


    許凡欲待再說,看見郭羊的樣子,便不想再說了。他暗暗歎著氣,風輕雲淡的走了。


    等許凡走遠,郭羊一頭紮進了人頭攢動的交易會。


    “兩名築基期,四十萬靈石,外加五瓶丹藥。”郭羊走到一名王屋派築基後期修士身邊,低語道。


    “行,成交。不過,這次得把對方的法器帶上。要不然,兩具幹屍沒啥證據,宗門會懷疑到底是不是築基期修士。”那位高高瘦瘦的王屋派築基後期修士也低語道。


    郭羊將手中一個儲物袋遞給那築基期高手,眼睛有意無意的看著周圍人群。


    那王屋派築基後期修士接過儲物袋,用神識略一探視,露出一抹笑意,隨手丟給郭羊一個儲物袋,口中大聲說道:“這三隻灰尾妖狼賣不了幾個靈石,給你八百算多的了!”


    那人說著話,擠出人群不見了。郭羊則繼續在人群中擠來擠去,在這兒看看,到那兒瞧瞧,不時與那些王屋派弟子們討價還價,似乎就是個遊手好閑的混混。


    “這位師兄,我有幾件法器,要不要幫我賣掉?你抽一成!”郭羊湊到一位築基中期修士的攤位上,低聲說道。


    那人一愣,隨即笑了,說道:“原來是雲台宗的郭師弟啊。聽說你是個煉器大師,手中不乏頂階法器。”


    “嘿嘿,好說好說,本人就喜歡煉煉器,賣點靈石好收購材料啊。煉器就跟煉丹一樣,就是個糟蹋靈石的行當!”郭羊低聲笑著說道,翻手取出一套飛刀。


    “子母連環飛刀?”對方眼睛一亮,將那套飛刀接過去,細細把玩。


    “這套飛刀是我采用滴血灌靈的手法煉製而成,雖說不是頂階法器,但也差不多了。看看材料,看看煉製手法,你就知道了。”郭羊眼睛瞄著周圍,口中滔滔不絕的將這套飛刀的材料、煉製手法以及優劣介紹的頗為詳盡。


    “這飛刀的確威力不俗,也很適合我用。不過,就是這價格?”那位王屋派築基中期修士猶豫著說道。


    “好說好說,算你一個材料費即可,就當是我練手了。”郭羊微微一笑。說道。


    “那你想賣多少靈石?”那位築基中期修士問道。


    “一萬兩千靈石。”郭羊說道。


    “成交!”對方立馬取出一個儲物袋,數了一萬兩千塊下品靈石,似乎生怕郭羊反悔。


    郭羊接過儲物袋,轉身就走,繼續在人群中穿梭,不時的跟人討價還價一番。


    兩個多時辰後,郭羊迴到住所,關了門,隨手擺布了一個隔絕法陣。


    他一抖手,一大堆儲物袋被丟在地上。


    “哈哈,你們搶功勞,老子悶聲發大財!”郭羊笑眯眯的開始清點儲物袋裏的物品,活脫脫就是個土財主。


    郭羊自從開始單獨行動,便時不時出去一趟,憑借其謹慎的性格和五靈靴的快捷靈活,以及小灰劍悄無聲息的偷襲,已經擊殺了二十幾名玄陰宗築基期弟子。但他不願出名,便開始想辦法將那些玄陰宗築基期修士的屍身和法器倒賣出去。


    剛開始,王屋派築基期修士不太相信郭羊,擔心上當受騙。郭羊便幹脆先賒欠,等到對方真的領到一大堆靈石和丹藥了,再去收賬。


    當然,如果是賒欠的,就須支付極其高額的利息。


    漸漸地,郭羊有了自己相對固定的“客戶”。那位高高瘦瘦的築基後期修士就是其中之一,他已經在郭羊處買到了七八具玄陰宗築基期修士的屍身。這讓他在王屋派築基期修士中,名聲大振,很快就成了王屋派的重點培養對象。


    郭羊將自己藏在人群中,就像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快樂而自在,時不時出去一趟,然後躲在住所悄悄清點靈石。


    短短兩個多月,郭羊身上就多了好幾百萬靈石。這還不算那些玄陰宗築基期修士的儲物袋。


    那一部分儲物袋,郭羊打算等迴到雲台宗天劍峰自己的洞府了,再慢慢清點。郭羊更喜歡安安靜靜地清點別人的儲物袋。


    漸漸的,隨著玄陰宗築基期修士接二連三的失蹤,玄陰宗那邊開始著手調查原因了。


    玄陰宗高層勘察了好幾處打鬥現場,最後懷疑,應該是王屋派偷偷派出了金丹期修士,擊殺了幾十名玄陰宗築基期修士。於是,為了報複,玄陰宗開始偷偷派出金丹期修士,頻頻擊殺王屋派築基期弟子。


    王屋派很快就察覺了玄陰宗的異動,便也派出金丹期修士,到處搜尋、擊殺玄陰宗築基期修士。


    漸漸的,場麵開始失控,雙方的金丹期修士終於開始正麵對抗,大打出手。


    戰爭全麵爆發。


    這一切,郭羊一無所有。他隻是覺得奇怪,好端端的,金丹期修士們怎麽都開始瘋了似的,在空中化為一道道驚虹,到處搜尋敵人,到處都成了戰場。


    郭羊一看不妙,金丹期修士在頭頂鬥法,打得天昏地暗的,一點都不安全了。他便龜縮在王屋派營地裏,再也不敢出去了。


    戰事不斷惡化,逐步升級,雙方開始出現大麵積的傷亡。先是築基期修士,然後,是金丹期修士。


    最先被打成重傷的,是王屋派一位金丹期前輩,一個不慎,中了玄陰宗的埋伏,被三位金丹期修士圍攻,最後自爆了十幾件法寶,這才重傷逃迴。


    作為報複,王屋派四位金丹期前輩在掌教真人竹山的帶領下,偷襲了玄陰宗大營,當場擊殺了數十名玄陰宗築基期修士和數以千計的煉氣期弟子。


    這一場偷襲戰,讓郭羊第一次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金丹期修士的恐怖,往往一個法術轟擊下去,方圓二三十丈範圍內頓時一片火海或冰海,那些築基期修士根本就沒有反抗餘地,一聲不吭的就被打得魂飛魄散!


    眼看著場麵失控了,郭羊慌了。他擔心玄陰宗也來這麽一手,派幾個金丹期修士飛過來隨便往營地裏釋放幾個法術,估計自己就要被打成飛灰了。


    好在玄陰宗可能擔心中了埋伏,倒也沒有偷襲王屋派營地。


    不過,郭羊還是越來越迫切的感受到,戰爭,全麵爆發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郭羊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耳約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耳約並收藏郭羊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