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戰?誰跟誰開戰啊?”郭羊大吃一驚,顯然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在他的意識裏,根本就沒有戰爭這一概念。


    “太行派、王屋派跟玄陰宗開戰啊。”阿蘇說道。


    “太行派?王屋派?玄陰宗?都是什麽鬼?”郭羊一臉茫然。


    他在太王派混了兩三年,真的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些,“而且,人家開戰,跟我們有什麽關係啊?”


    “你是真白癡還是想氣死姐姐?”阿蘇跺腳吼道,“太行派和王屋派,是我們翼州境內最大的修真門派,而我們太王派,隻不過是這兩大門派扶持下的一個小小宗門,唯一的作用就是幫兩大門派采藥和煉器。”


    “這樣啊……原來我進了假修真門派啊!”郭羊這才弄明白,原來自己一直以為是個龐然大物的太王派,隻不過是人家太行派、王屋派共同扶持下的一個藥販子。


    “什麽真的假的,本來就是如此。現在太行、王屋二派和雍州的玄陰宗要開戰了,我們這些附庸小宗門都要派人去幫忙。”阿蘇滿臉鬱悶地說道。


    “就是要派些人去充當炮灰唄。”郭羊滿不在乎地說道。


    “呃……差不多是這樣吧。”阿蘇愁眉苦臉地說道,“聽說其他宗門都已經派出了人手,就我們太王派尚未確定具體人選。也難怪了,就太王派這點實力,總共三個築基期,還都是七老八十的,屬於老弱病殘類的築基期高手,就算全部派出去,也不頂事啊。”


    “你說宗門會不會派我們煉氣期弟子去?”郭羊突然說道。


    “應該不會吧。我們煉氣期弟子去,還不夠人家塞牙縫兒呢。聽說那玄陰宗光金丹期高手就有七八位,築基期的至少有兩百多。”阿蘇說道。


    “那太行派和王屋派實力如何?”郭羊問道。


    “這兩派的實力跟那玄陰宗的差不多吧,各有金丹期高手七八位,築基期也大約有一百多。”阿蘇答道。


    郭羊哈哈一笑,說道:“那不就結了。人家都是高手對決,關我們這些小人物屁事啊!放心吧,羊倌爺爺曾說過,天塌下來還有大個子頂著呢,就別在這裏杞人憂天了。”


    阿蘇瞪著兩隻大眼睛,恨聲說道:“你到底是個白癡還是假裝不是白癡啊!大戰一起,哪有我們的安生日子過?更何況,我們太王派的地理位置,剛好就在玄陰宗和太行派中間,用你的白癡腦子想想吧。”


    郭羊愣住了。太王派的地理位置剛好在玄陰宗和太行派的中間,這也太玄乎了:“也就是說,大戰一起,最先遭殃的就是太王派了?”


    “白癡都能想到的啊。”阿蘇這次看來是真急了。


    “這還真是麻煩了。我們是躲都躲不開了。”郭羊皺眉說道,心下也是暗暗著急。


    半個時辰後,阿蘇走了。戰爭這麽大的事,不是他們這些低階弟子所能商量出個結果的。


    不過,郭羊和阿蘇基本達成了共識,那就是一旦太王派發生動蕩,他們四人必須想辦法離開。這無關叛教,而是為了保住小命。


    阿蘇離開後,郭羊反複思量了好久。他決定,不能等到事情臨頭了才行動,而是必須要做到未雨綢繆,提前準備。


    郭羊先去了趟事務殿,將手頭的積分全部兌換成法術秘笈,其中就有他一直想開始修煉的《風刃術》。


    另外幾樣法術,郭羊已經用不上了,但積分不能浪費,他打算換出來以後可以讓張小胖等三人修煉。


    又跑了一趟煉器坊,買了好幾瓶上品靈液。


    目前,郭羊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就是符篆,那準備大量煉製,不僅要保證自己身上隨時有足夠的符篆,還要保證阿蘇、阿流和張小胖等三人每人有一兩百張用以保命。


    同時,他賣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煉器材料,足足有四千多靈石。他想買那真元丹的丹方,但身上還差很多靈石,猶豫再三,郭羊咬牙賣掉了三百張符篆。


    拿了靈石,郭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煉丹坊,買下了真元丹丹方。剩下的靈石,全部買成了凝元丹。


    辦完這些,郭羊便直接迴到了洞府。


    郭羊手頭上,積攢了數百張二階獸妖的皮子,能夠煉製一千多張符篆。他略微平靜了一下情緒,吞了一枚凝元丹,開始煉製符篆。


    火彈術符篆,郭羊閉著眼睛都能煉製出來,唯一麻煩的是每煉製三四張,他都需要打坐恢複一會兒。即便如此,他的煉製符篆的速度也極為驚人,短短一個月時間,郭羊儲物袋裏就又有好幾百張火彈術符篆。


    “真要是打起來了,遇到敵人,他要是輕視我的話,一疊符篆砸過去,絕對讓他吃不了兜著走。”郭羊暗暗思忖,手下卻絲毫不耽誤時間,一張又一張的符篆被煉製出來了。


    又過了十來天,郭羊儲物袋裏的符篆第一次超過了一千張。


    郭羊出了一趟門,將張小胖、阿蘇姐弟二人都叫到了自己的洞府。


    “老姐,最近有什麽新消息?”阿蘇一進門,郭羊直接問道。


    “玄陰宗蠢蠢欲動,估計部分小股弟子已經滲透到翼州了。”阿蘇說道,眉頭微皺,顯得頗為焦慮。


    “太行派那邊有什麽動靜?另外,太王派的名單定了嗎?”郭羊又問道。


    “太行派的消息沒有。不過,太王派的名單擬定了。不過,令人疑惑的是,以太王派那幾條老狐狸的一貫作風,應該是貪生怕死得要命。可是,此次支援太行派的人選,竟然是由掌門李德貴帶隊,僅有的三名築基期長老全部出戰。而且,所有的核心弟子都在名單上。”阿蘇說著話,從儲物袋裏取出一張黃紙,遞給郭羊。


    郭羊默默地接過那張黃紙,展開看了一會兒,眉頭緊皺,一咬牙,手指一搓,那黃紙便化為一縷青煙,嫋繞幾下,飄散了。


    “這幫狗東西,竟然拋棄了我們!”郭羊咬牙切齒地說道。


    “什麽意思?”阿蘇有點疑惑地問道。


    “這不明擺著麽,估計他們得到了消息,所有支援的人手,都會在太行派集結,接受太行派的統一指揮。”郭羊惡狠狠地說道。


    他從心底間,並不喜歡太王派,但這畢竟是自己進入修真界的第一個門派,多多少少還有點感情的。


    所以,當他知道自己被人家毫不顧惜地隨意拋棄了,其胸中惡氣尤其不能忍受。


    “你這麽一分析,好像還真是如此。那我們怎麽辦?”阿蘇連忙問道。


    “那些人什麽時候出發?”郭羊沉吟片刻,突然問道。


    “估計已經離開宗門好幾天了吧。”阿蘇憤憤不平地說道。


    “這樣啊……”郭羊陷入沉思。


    而阿流跟張小胖兩人,顯然什麽都不知道,看著郭羊和阿蘇兩人一副大禍臨頭的樣子,也不禁變了臉色。


    過了將近一盞茶功夫,郭羊終於抬起了頭,似乎做出了一個巨大的決定,他雙目明亮,緩緩開口說道:“老姐,阿流,死胖子,你們想不想發一筆橫財?”


    阿蘇等三人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接口。


    “既然他們不仁,便休怪我不義!”郭羊將神識散出,將周圍數十丈範圍內的動靜探查一番,沒有發現異常,這才開口說道:“所有的高層都逃命去了,丟下這麽一大攤子人,根本不管我們這些低階弟子的死活。若非阿蘇提前打探到了內幕消息,我們怎麽死的可能都還不知道呢。既然如此,那我們也就沒什麽顧忌了,幹他一票,想辦法逃命吧。”


    “郭羊,你說,我們執行。”阿蘇直接說道,一點猶豫都沒有。


    至於張小胖和阿流,則隻能默默點頭。


    “趁這裏其他人還不知道消息,我們想辦法弄點靈石和靈藥,再順便把事務殿的那些功法秘笈都卷了。反正就算是我們不動手,遲早還是玄陰門的。不能便宜了那幫狗娘養的。這也算是間接抗敵吧。”郭羊嘿嘿笑著說道。


    “怎麽去弄?難道要去搶劫?”張小胖迷迷瞪瞪的聽了郭羊的計劃,滿臉疑惑地問道。


    “白癡!”


    “豬頭!”


    郭羊和阿蘇幾乎同時開口說道。


    “好好好,你們不白癡不豬頭的說說看,怎麽弄靈石。”張小胖嘟嘟囔囔地說道。


    “老姐,你能不能弄到掌門信物或者長老令什麽的不?”郭羊轉頭問阿蘇。


    “掌門信物肯定弄不到手。不過,我有一個長老令牌,是我父親當年所持。他老人家失蹤後,宗門也沒用將令牌收迴。”說著話,阿蘇從儲物袋裏取出一個黑黝黝的令牌,遞給郭羊。


    那令牌似用玄鐵煉製,本身也可以當做一件法器,入手頗為沉重。令牌的一麵,刻寫一個“令”字,另一麵則刻寫著“太王長老”。令牌邊飾花紋古樸,倒也頗有一股威勢。


    郭羊將令牌拿在手裏,沉吟良久,說道:“老姐,你們姐弟被人排擠的事,內門弟子有人知道嗎?”


    “這也算是太王派內部的醜聞,肯定被那些高層瞞得死死的,哪裏還敢在宗門大肆宣揚。”阿蘇恨聲說道。


    “那就好辦了。你就假扮長老使者,帶領我們三個小弟,去號令他們交出靈石。”郭羊說道。


    “這樣也行?”阿蘇有些遲疑地問道。


    “肯定行啊,誰讓你是核心弟子而且還帶有長老令呢。”郭羊笑道。


    “這太王派一貫不把低階弟子當人看,所以,養成了那些核心弟子在外飛揚跋扈的臭毛病。同時,低階弟子們則從來對那些高層人物逆來順受。更何況,我們要提的是宗門財產,隻要有長老令和具體的核心弟子,誰還管那麽多事。”


    阿蘇等三人聽了,略一沉吟,覺得郭羊的主意雖說有些粗糙,不過倒也值得一試。反正現在宗門高層都跑完了,就算有人想追究責任,也是沒辦法的。


    於是,四人又進行了一番細致的研究部署,立馬展開了行動。


    他們的第一個目標是煉丹坊。


    阿蘇在前麵驕傲地走著,郭羊等三人恭恭敬敬地跟隨其後,大模大樣就進了煉丹坊。


    “幾位這是?”一個藥童迎了過來,行禮問道。


    “煉丹坊的蔡執事在何處?”阿蘇繃著臉,冷漠地問道。


    “蔡執事在後堂煉丹室。”那藥童一看對方的架勢,頓時有些慫。


    “叫他出來見我,長老有令。”阿蘇繼續冷漠地說道。


    “好好好,小的這就去叫。各位請稍等。”那藥童快步跑進了後堂。


    不一會兒,那蔡執事小跑步進來了,一看阿蘇手持長老令,臉上頓時就有了虛汗。太王派內門的這些所謂的執事,平日吃拿卡要,坐地分贓早就習慣了,突然見到長老令,不由得心裏一哆嗦,有事沒事自己先就慫了。


    “請問阿蘇姑娘,長老有何吩咐?”顯然,阿蘇作為曾經的長老之女,這些執事還是基本都認識的。


    “長老有令,我宗對太行、王屋二派的進貢今年提前了。”阿蘇淡淡地說道。


    “原來是這事啊,小的知道。十天前,李掌門已經親自將貢品都帶走了,說是他老人家要親自押送去太行王屋二派。”蔡執事一聽不牽扯自己,一下子放鬆了不少。


    “長老有令,李掌門帶去了今年的貢品,結果太行、王屋二派高層極為不滿,飭令我宗另行加貢靈石十萬,靈藥有多少送來多少。”阿蘇一聽差點露餡,幸好急中生智,將破綻補上了。


    “啊?還要啊,靈石十萬,那不就把我們太王派給掏空了麽?這太行、王屋二派也太不講道理了吧!”蔡執事似乎有些怨氣,憤憤不平地說道。


    “放肆!上宗豈能容我等如此議論!”阿蘇皺眉斥道。


    那蔡執事聞言,大驚失色,趕忙說道:“小的該死,我這就去準備貢物。”說完話,蔡執事一路小跑去了後堂。一盞茶功夫,他提了兩隻儲物袋,垂頭喪氣地走了過來。


    “嗯,靈石數量不差,就是這丹藥的質量和數量……”阿蘇接過儲物袋,神識略一探視,故意擺出一副不太滿意的神情。


    “這基本是我們太王派的老底兒了啊。李掌門帶去的貢物價值將近百萬靈石,這次的至少也在四五十萬靈石以上啊。”蔡執事苦著臉說道。


    阿蘇眼看著東西到手,便隨意敷衍了兩句,轉身就走。臨出門了,一直不吭聲的郭羊突然開口說道:“阿蘇師姐,太行派陳長老那邊安頓的事您可別忘記了啊,他的那些徒子徒孫還等著您幫他們尋找低階丹藥和丹方呢。”


    阿蘇一愣,馬上反應過來,心裏惱怒郭羊也不看是在什麽情況下,竟然不知足,還想訛詐一些低階丹藥和丹方。口中卻笑著說道:“嗬嗬,看看我這記性,被太行派的訓斥了幾句,就丟三落四的了。蔡執事,那就麻煩再弄些低階丹藥,再尋十幾張丹方,我也好給陳長老一個交代。”


    蔡執事臉色早就發青了,卻又不敢多說話,隻好迴到後堂,將各種低階丹藥胡亂裝了一百多瓶,又取了十幾張丹方一並放入儲物袋,快步出來,交給阿蘇。


    阿蘇少不了又得敷衍兩句,這才帶著郭羊等三人離開煉丹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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