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看見秋璿和阮明河,她的心再次忐忑起來。


    距離一點點縮短,秋璿二人顯然也發現了她的存在,正大步走過來。


    “蘭舟,鑒寶會開始的時候,你在哪裏?”


    他腳步微頓,緊接著發出一聲短促的笑:“一直都在您身邊呢,娘娘。”


    羅裳死在了天狼的傀屍手裏,蘭舟不可能投靠忽勒影衛,若是因此遷怒蘇弈和背後的綠漪樓,倒是可能會加入燕逢的隊伍。


    看著她逐漸飄忽的眼神,蘭舟伸出指尖在阮桑枝臉上晃了晃:“是在猜什麽嗎?”


    他似乎很樂意見到阮桑枝困惑鬱悶的模樣:“娘娘放心,我沒有要跟娘娘作對的意思,也不打算給誰賣命,隻是有想要的東西,需要作出一些選擇才可以拿到。”


    話音未落,秋璿就來到了跟前,麵色微沉,一副討債的架勢:“她呢?”


    蘭舟從容的勾起唇角:“可別著急啊,你許諾我的東西呢?”


    秋璿指著遠處的尖塔:“東西就在那裏麵,寺裏全部的武僧都已經失去控製了,現在正是行動的時候。”


    他卻並不買賬:“我的要求是見到東西,現在讓我自己去取,是不是有些不厚道了。”


    “你!”


    “聽聞白鶴寺有一卷記載著輪迴之地所在的經書,找到那裏的人,就能跨越生死,得償所願。”阮桑枝不緊不慢的開口:“難不成是真的?就在那座塔裏?”


    她看向蘭舟:“那就是你想要的東西?如果真實存在的話,秋璿為什麽不先複活晴月,彌補自己之前犯的錯,再與愛人長相廝守?”


    “你知道她……”


    自己的風流韻事被這樣大大咧咧的說了出來,秋璿臉上有些掛不住,他眼神閃躲,避開阮桑枝的視線。


    “晴月告訴我的,她還承認自己殺了尤英卓。”


    “她沒有!”秋璿突然激動:“不是她,她沒有殺那個人!”


    阮桑枝眉頭微挑:“你是在為她脫罪?”


    秋璿搖了搖頭:“那個監生中了魘咒,已經是無力迴天,和晴月沒關係,你不要為難她。”


    “魘咒?”


    直覺告訴阮桑枝這事兒跟秋璿脫不了幹係,但蘭舟卻沒有耐心再聽兩人敘舊下去了。


    “帶路。”


    什麽尤英卓、林策一類的京城世家子弟,他半點不在乎:“拿到那經書之後,再說為不為難的話。要是出了什麽差錯,我馬上讓你的晴月魂飛魄散。”


    “現在你必須保證她的安全,不許暗中折磨她!”


    “說的好像有多愛我似的。”


    蘭舟索性將晴月放了出來,細看的話,才能發現她周身那道無形的屏障,末端還纏在骨傘之上。


    “現在滿意了?”


    他看著秋璿這真見著心上鬼反倒憋不出半個字的蠢樣,頗為不屑的嗤笑了一聲。


    目光轉移到旁邊的阮明河身上時,陡然冷了下來,一直盯著她的阮桑枝唿吸一緊,連忙拽住了蘭舟的手腕:“人多力量大,留他一命。”


    蘭舟神情有些微妙,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臨危不懼的阮明河,才迴頭看向緊張兮兮的阮桑枝:“好,那就留他一命。”


    得到赦免,阮明河並沒有離開,反倒是沉默著跟在阮桑枝身邊,老實的像一道影子。


    有秋璿領路,一路上沒碰見半個搗亂的人。


    現在的白鶴寺亂成一團,阮桑枝估摸著時間,這時候蘇弈應該已經發現她不見了,不知道他見到孫老大人和元智的屍體時,會是怎樣的反應。


    這塔有七層,塔身為白色,看上去斑駁厚重,已經有了些年頭。


    隻是阮桑枝越看越覺得眼熟,尤其是飛簷鬥拱的風格,不像是大雍工匠的手藝,可要說在哪見過……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


    “那卷經書放在頂層的隔間,平常無人翻閱,在大家心中,其中的內容和異端邪書沒什麽區別。”


    秋璿語氣一頓:“頂層之前是由我的師弟秋敏把守,我已經將他困在了青鬆院,但不能保證他會受困多久,你們抓緊時間。”


    蘭舟抬眼望去,塔內的景象比自己在外麵看的要繁複華麗很多,這樣的驚歎在一腳踏入第七層時戛然而止。


    “這是哪位……神?”


    蘇弈看著壁畫中威風凜凜的巨獸,有些遲疑。


    “這裏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阮桑枝對那個圖案更加熟悉,正是困擾蕭洪山許久的魘咒,她立即就對傳說中的經書多了幾分好奇,找不找輪迴之地不重要,要是能發現拔除那中魘咒的方法,才是撞了大運。


    “哢——”


    蘭舟按動機關,一排緊挨著一排都書架向兩邊挪動錯開,露出半人高的狹窄甬道:“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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