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是這件好看,還是這件?這件會不會太俗了?”大清早我就拉著迷糊的小月看衣服。今天,漠會迴來!我一定要弄得好看點才行,“姐姐,你穿哪件都好看。”被我從被窩裏拉起的小月敷衍道。“小月!”我開始撓起她的癢癢。“哎呦……姐姐……小月錯了……”哼!知道錯了就好!“這件白的比較好……”

    “小月,漠什麽時候迴來啊?”我伸著脖子問道。現在的我身著一身飄逸的白衣,隻用一個綢條束起滿頭青絲,顯得清秀出眾。這可是我和小月弄了一個時辰才弄好的!“姐姐,現在太早了,皇上最起碼下午才會迴來。”“下午?!”我驚訝。怎麽那麽晚啊?那我現在幹嗎啊?“姐姐,你歇息一會吧。”小月體貼的說道。估計是她累了吧。“小月,把我的古箏拿來,然後你歇會吧。”

    那一個下午,念國後宮箏聲不斷。

    “小月,小月。”我推醒趴在桌上睡著的小月。“姐姐……是皇上來了嗎?”我不迴答。夕陽將我的影子拉得無比孤寂。

    “落妃娘娘!”一個行色匆匆的太監從遠處走來。“是漠迴來了嗎!”我著急的從石椅上站起來,“噝……”坐的時間久了點,腿都麻了,一陣陣刺痛。“迴娘娘,皇上迴宮途中突遇天降大雨,路程受阻,恐是明天才能歸宮了。”那個太監跪倒在我麵前。小月衝他使了個眼神,他就下去了。

    “小月,我不吃了,你囑咐禦膳房別給我做了。我睡了,你也不用伺候了。”我無力衝小月假笑,轉身就往絡華宮裏走。

    漠,你是真的迴不來嗎?還是……你不想見到我。我當時不相信你,你生氣了嗎?你應該生氣了吧,不然寵我如你,怎麽可能隻因為下雨就不趕著迴來見我呢?漠,你會不要我嗎?

    伴著種種猜想,我沉入夢鄉。

    “漠……你不要走……我會很乖的……你不要離開我……”。我在半夜囈語,感覺到有一個溫暖的懷抱抱住了我,是漠嗎?嗬嗬,我自嘲,應該不會,他現在應該不想見我才對。既然是我的幻想,那我就放肆一迴吧。我往那個溫暖源靠了靠,再次沉睡。

    清晨,我睜開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安靜如孩童般的睡顏,漠?!我再揉了揉眼睛,真的是漠!漠迴來了!緩緩地,漠也睜開了眼睛。依舊是那溫柔的能溺出水的眼眸,隻是一臉疲倦蓋不住。漠,是為了我特意趕迴來的嗎?漠,不生氣我不相信他嗎?

    我呆呆的看著漠,我最愛的漠,像是要把他刻進腦子裏,編排好久的話也哽在喉嚨裏。漠,我的漠,現在就在我麵前。

    四目相交,是愧疚,疑惑,寵愛……

    “怎麽又哭了?”玄漠無措的抹去心絡流下的兩行清淚。我看著漠,再也忍不住了,緊緊地抱住他,把頭埋在他的胸口。什麽話都不用說,漠,你知道我的,對不對?

    玄漠怔了一下,隨即抱住懷中的人。心絡沒有看見玄漠臉上的表情,那是一種失而複得的喜悅和滿滿的寵溺。

    沒有人知道,玄漠是怎樣不顧弟弟的勸阻,執意獨自在雨夜趕迴皇宮。沒有人知道,他在聽小月說心絡當初是怎樣不眠不休時是怎樣的心痛。沒有人知道,他看到心絡深夜困倦的麵容和枕上未幹的淚痕時,是怎樣的愧疚。沒有人知道,他在聽見心絡夢中苦求自己時是怎樣的震驚。沒有人知道,他在清早心絡深情的注視下是怎樣的不安。

    是的,玄漠很害怕,很害怕心絡說要離開他,怕他會失去心絡。可是就在剛剛,心絡的眼神,他看懂了,心絡不會離開他了。

    “你不用上早朝嗎?”我忽然想起了這件事。“沒關係”,他直視我的眼睛,“皇上今天下午才會迴來。”他的眼神裏有惡作劇的光芒。漠,是為了我吧?

    “漠。”我看著他的眼睛,在他的胸口畫圈圈。“我愛你,很愛很愛你。”說著就低下了頭,這可是我15年以來頭一次跟人告白!“我知道。”漠的聲音很平常。你知道?你才不知道呢!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多怕你不原諒我嗎?等了良久,漠都沒有再出聲。

    該死的,你不知道要迴應我嗎?你愛不愛我呢?我心裏急得像火燎一樣。漠,不會不愛我吧?我又等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了。今天,我一定要得到一個答案!

    “漠,那你……”我抬眼看著他,誰想漠隻把玩著我的青絲,很隨意的說“我什麽啊?”“你……到底……”我實在說不出口,“落落,不說我就走了。”漠起身要走,我趕忙拉住他的手,“你愛不愛我!”我說完就別過頭去,真是的!丟臉丟大發了!哪有女孩子這麽直白的?

    漠轉身看我,“你!”漠的眼神裏居然都是惡作劇成功的笑意!漠是故意的!“你真是……”我還沒開始我的控訴,就被突如其來的吻打斷了。細膩,溫柔,極盡體貼。這就是漠給我的答案嗎?我沉醉在裏麵,漠轉移了陣地,吻來到了我的脖頸,他卻停住了,低聲在我的耳邊叫我“落落……”帶著點蠱惑,和征詢的意味。

    除非我們足夠相愛……

    我吻上他的耳垂,“因你無悔。”

    是啊,得漠如此,夫複何求。我終於體會到了漠他母親當初毅然進宮的想法了。愛上了,就是這麽簡單。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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