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安祿山設計的朝服


    楊齊宣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毫無血色,他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而李豬兒那尖細的嗓音,在這一刻顯得格外刺耳,仿佛要穿透人的耳膜。


    就在李豬兒尖叫的同時,他的目光恰好落在了安祿山的左眼角。


    那裏,殘留著一塊明顯的淤青,顯然是昨夜安祿山又一次發瘋似的毆打戲子時留下的痕跡。


    據傳聞,昨夜安祿山因為一名戲子唱錯了《胡笳十八拍》的曲調,竟然活活將那名戲子打死。


    這樣的暴行,讓人不寒而栗。


    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那名戲子突然奮起反抗,他的拳頭如同閃電一般,狠狠地擊中了安祿山的眼角。


    在場的二十多名文武官員太清楚安祿山的脾氣了,每當主公流露出這種病態的溫和時,往往就是他情緒最不穩定、最容易暴起殺人的時候。


    所以此刻,這些官員們都提心吊膽,生怕自己會成為安祿山發泄怒火的對象。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安祿山緩緩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楊齊宣,然後又輕輕地閉上了雙眼,臉上依舊掛著那副溫和的笑容,說道:“哦?原來是本王的大功臣來了啊!本王的眼疾突然發作,有些看不清東西,你說你的,本王聽著便是。”


    楊齊宣完全沒有料到安祿山在遭受如此劇痛的折磨下,還能如此和顏悅色,他不禁有些受寵若驚。


    畢竟,他早就聽說過安祿山每次病痛複發時,都會變得異常暴躁,甚至喜歡殺人來發泄痛苦。


    可是現在,安祿山卻如此平靜溫和,這讓楊齊宣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但他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連忙誠惶誠恐地迴答道:“迴主公的話,卑職能夠成功勸降顏杲卿,完全是仰仗主公您的洪福齊天啊!當然,這也離不開嚴莊統領和安守忠將軍的悉心指導和協助。”


    “哈哈哈……”安祿山的笑聲突然在宮殿中響起,這笑聲震耳欲聾,仿佛要衝破屋頂一般。


    他的眼睛似乎稍微好了一些,微微睜開,目光落在楊齊宣身上,然後突然像是看到了什麽極其可笑的事情一樣,捧腹大笑起來。


    坐在安祿山兩側的二十多名文武官員被這突如其來的笑聲嚇了一跳,他們稍稍愣了一下,隨即像是得到了某種暗示一樣,也立刻跟著大笑起來。


    一時間,整個宮殿都被這笑聲所淹沒,笑聲此起彼伏,迴蕩在空氣中。


    安祿山一邊笑,一邊說道:“嚴莊指導有功啊!本王還真相信,安守忠那個蠢貨去打仗,連自己都能被活捉了,他哪有本事指導你去勸降顏杲卿呢?”


    說完,他又是一陣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對安守忠的鄙夷和嘲諷。


    “本王聽說你看上了安守忠的女兒安拉拉,莫非你是想借此事給你的老丈人說情不成?”安祿山的話像一把利劍,直直地刺向楊齊宣。


    旁邊的人聽到這話,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安拉拉那尊容和狗熊般的身體,忍不住又是一陣大笑,這笑聲比之前更加肆無忌憚,其中對楊齊宣的譏諷之意也更加明顯。


    楊齊宣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他心中充滿了恥辱和憤怒,但表麵上卻依然裝出一副惶恐的樣子,連連擺手道:“王爺誤會了,微臣絕無此意……”


    然而,就在他說話的同時,他突然意識到安祿山說這些話的真正含義。


    “說……情。”楊齊宣聽到這兩個字,不禁愣了一下,滿臉狐疑地看著安祿山,心中暗自思忖:“這是什麽意思?”


    然而,麵對喜怒無常的安祿山,楊齊宣可不敢胡亂猜測,更不敢貿然開口,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觸怒了對方,不僅會丟掉真定府太守的官職,說不定還會招來殺身之禍。


    安祿山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盯著楊齊宣,那笑容讓人摸不透他的真實想法。


    過了一會兒,安祿山突然開口說道:“本王倒是忘了,你可能還不知道安守忠那個蠢貨做得蠢事吧。”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那家夥率領著兩萬多大軍,竟然慘敗在郭子儀所帶領的一萬河西人馬手中,而且自己還被人家給活捉了!”


    楊齊宣聞言,心中猛地一驚,他怎麽也想不到安守忠會如此不濟,竟然輸得如此慘烈。


    不過,驚訝過後,楊齊宣的心中卻暗暗竊喜起來:“安守忠這下可算是完蛋了,老子現在又成了真定府太守,看那安拉拉還怎麽逼迫老子嫁給她!”


    想到這裏,楊齊宣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安祿山似乎並沒有察覺到楊齊宣內心的變化,他繼續說道:“不過呢,現在看起來,你可比安守忠強多了。本王麾下正缺少像你這樣的人才啊。”


    說這話時,安祿山因為身體肥胖的緣故,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憨態可掬。


    也正是因為這副模樣,這些年以來,讓李隆基對他頗為喜愛,常常喜歡與他交談,並欣賞他表演的螺旋舞。


    “楊齊宣,本王不光是要封你為真定府太守,而且還想要賞賜你。”安祿山麵帶微笑地說道,盡管安守忠剛剛經曆了一場敗仗,但由於最難攻克的晉陽城已經被崔乾佑攻下,他成功地將整個河北之地納入囊中,如今更是兵臨東都洛陽城下,所以他的心情依舊相當愉悅。


    聽到這句話,楊齊宣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他毫不猶豫地跪地磕頭,高聲說道:“卑職多謝主公!”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真摯的情感,仿佛對安守忠的賞賜感到無比的榮幸。


    安祿山對楊齊宣的這一反應非常滿意,他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抬起那隻肥胖的手,對著站在一旁的李豬兒吩咐道:“去,將本王讓人設計的官服拿來。”


    “喏。”李豬兒應了一聲,然後轉身對著角落裏的兩名侍女揮了揮手。


    那兩名侍女見狀,立刻邁著輕盈的步伐,端著一個托盤緩緩地走到了楊齊宣的麵前。


    就在兩名侍女捧著托盤走到楊齊宣麵前的瞬間,楊齊宣突然敏銳地察覺到李豬兒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一抹怪異的譏諷。


    這一抹譏諷雖然稍縱即逝,但卻被楊齊宣準確地捕捉到了。


    楊齊宣突然間愣住了,他的目光緊緊地落在托盤上的那套嶄新的官服上。


    這套官服的衣襟處,暗繡著精致的饕餮紋路,仿佛在訴說著它的不凡。


    官帽和官靴也都一應俱全,顯然是經過精心製作的。


    然而,楊齊宣很快就發現,這套官服與大唐的官服有著明顯的區別。


    他心中暗自思忖:“這顯然不是大唐的官服?”


    正當他疑惑之際,安祿山的聲音傳來:“這可是本王要頒行的新朝服製。”


    楊齊宣聞言,心中猛地一震。


    安祿山已不再掩飾他建立新朝、登基為帝的野心。


    起初,安祿山還假惺惺地聲稱自己是奉旨討賊、清君側,所以才起兵造反。


    然而,如今他已經攻下了晉陽,徹底占據了河北地區,他的真實目的便再也無法掩蓋了。


    楊齊宣看著那套新朝服,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這時,李豬兒尖聲說道:“楊太守,現在就換上吧!你可是這官服設計出來之後,第一個穿新官服的人,可見主公對楊太守的寵信啊。”


    楊齊宣聞言,心中一喜,連忙又對著安祿山連連磕頭,口中高唿道:“謝主公!謝主公隆恩!卑職願為主公效犬馬之勞,萬死不辭!”


    磕完頭後,楊齊宣緩緩抬起頭來,目光正好與安祿山相對。


    他看到安祿山一臉溫和,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似乎對他的表現頗為滿意。


    安祿山見狀,輕聲笑道:“楊太守,快快起身吧。本王特意為你準備的一套新官服,你且換上,讓本王看看,這官服是否合身。”


    楊齊宣聞言,不敢有絲毫怠慢,趕忙應道:“喏!”


    他迅速站起身來,動作利落地解開腰帶,褪去外袍和鞋子,然後當著眾人的麵,換上了那套嶄新的官服。


    待楊齊宣換好官服後,安祿山和兩側的文武官員們便開始對他評頭論足起來。


    他們或點頭稱讚,或交頭接耳,對楊齊宣的穿著打扮指指點點。


    楊齊宣站在原地,雖然心中感到無比的羞辱,但他的臉上卻始終保持著恭敬諂媚的笑容,不敢有絲毫的不滿和反抗。


    安祿山將楊齊宣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對他的表現非常滿意。


    隻見他微微頷首,緩聲道:“楊卿,這新官服穿在你身上,倒是頗為合身。你便穿著它迴真定城吧,本王相信以你的能力,定能將真定府治理得井井有條。若是你能不負本王所望,本王便將常山郡全部交由你打理。”


    楊齊宣一聽,心中狂喜,連忙再次跪下磕頭,一臉感激涕零地喊道:“卑職謝主公!謝主公厚愛!卑職定當全力以赴,為主公效死力!”


    安祿山沉默不語,微微合上那因疲憊而顯得酸澀的雙眼。


    然而,就在楊齊宣以為他已經睡著時,安祿山卻突然睜開了眼睛,那瞳孔中散發出的寒光,猶如寒夜中的閃電,讓人不寒而栗。


    “楊卿,你可知道本王為何獨獨賞識你嗎?”安祿山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個字都蘊含著深意。


    楊齊宣心中一緊,他強忍住想要退縮的衝動,定了定神,按照嚴莊事先教導的應答方式迴答道:“迴主公,楊齊宣不過是個懂得審時度勢的愚忠之輩罷了。”


    安祿山聞言,忽然爆發出一陣病態的狂笑,那笑聲如同夜梟一般,在空曠的大殿中迴蕩,震得滿室的金器都微微顫動起來。


    “愚忠?好一個愚忠!”安祿山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楊卿,你這愚忠,可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啊!”


    說罷,安祿山猛地站起身來,他那肥胖的身軀在四名侍女的攙扶下,顯得有些搖搖欲墜。


    然而,他的步伐卻異常堅定,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楊齊宣的心上。


    安祿山走到楊齊宣麵前,伸出那如同蒲扇一般的大手,重重地拍在楊齊宣的肩頭。


    這一拍力道極大,楊齊宣隻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要被拍倒在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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