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張涸……倒也不算太意外。”


    剛才在李琮府上,張涸也在,而且還一臉熱情而真誠的主動過來跟裴徽聊了幾句。


    給裴徽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若是裴徽不知道張涸真實麵目,隻會對其頗具好感。


    顯然,這個張涸野心勃勃,不是個安分的主。


    裴徽想到這裏,示意丁娘繼續說。


    丁娘接著說道:“還有一名部堂主管叫王建東,他是給左相陳希烈偷偷傳信。”


    “王建東之前得過陳希烈的恩惠,這些年多次給陳希烈傳遞過機密情報。”


    “嘿!”裴徽這次頗為意外,“顯然這個印章宰相也想成為真正的宰相。”


    隻不過就算李林甫死了,他能真正掌權的機會也太小,所以才劍走偏鋒,偷偷押寶在李琮身上。


    可惜倒黴透頂,剛剛鼓起勇氣壓在李琮身上,李琮便被裴徽這個老六給整廢了。


    裴徽想起陳希烈不管什麽時候都是一副人畜無害的神態,心想真的是人心隔肚皮。


    這些老狐狸,一個比一個狡猾。


    “還有一人是給誰傳信的?”裴徽對最後的這個內奸背後的人最為好奇。


    因為他懷疑是楊國忠或者李林甫、王鉷中的一個。


    “大帥,此人同時給十一個人傳信,每次傳信,那十一個人都會各給他一百貫錢。”丁娘神色怪異的說道。


    “好家夥,沒想到我不良司也出現一個袁思藝般的人物。”裴徽微微有些吃驚,隨之好奇道:“這十一個人都是何人?”


    丁娘立刻說道:“是楊國忠、崔圓、王鉷、元載、安祿山、劉大麻子和琅邪王氏、滎陽鄭氏、太原王氏、陳郡謝氏、弘農楊氏。”


    “元載和劉大麻子?”其他人都不太意外,裴徽對這兩人有些意外。


    “本帥記得元載是王忠嗣的女婿,眼下好像被李林甫發配到偏遠之地當官去了,竟然還能從不良司打探消息。”


    丁娘連忙補充道:“元載眼下是洪州刺史,在長安城留有幾名心腹,頗有能力,這幾人每過段時間都會將長安中樞的一些重要消息以快馬送到洪州給元載。”


    裴徽突然想起,元載此人在原本曆史上也會成長為宰相,而且是繼李林甫和楊國忠之後又一個名傳千古的奸相。


    隻不過是安史之亂發生之後,在李亨為帝的時候當的宰相。


    而且好像還和李靜忠、張汀三人勾結,一起架空了李亨。


    “果然,能夠名傳千古的人物,即使是奸相,都是才能卓絕之輩。”


    “那這個劉大麻子又是何人?”不管是後世掌握的信息,還是當世的情報,裴徽腦海中沒有任何關於此人的情報信息。


    丁娘連忙說道:“大帥,這個劉大麻子隻是長安城一個名為朝陽社的幫派之主,朝陽社以買賣情報為生。”


    “據這個內奸部堂主所說,早在十五年前,他便已經和朝陽社合作,出售無數消息給劉大麻子。”


    “這麽說這朝陽社至少已經存在十五年了。”裴徽大為驚奇,“去把這個劉大麻子偷偷抓來,本帥對此人有些好奇。”


    “另外,將這四名內奸關到地穴裏麵,直到他們精神快崩潰、快變成瘋子的時候告訴本帥。”


    丁娘連忙記下來,恭敬說道:“卑職謹遵大帥之命。”


    裴徽又吩咐道:“雖說沒有太大的意外,李琮已經廢了,但對李琮府中逃出的那些人還是要抓緊時間審訊,本帥總感覺這些人中有驚喜。”


    這時,李芳軍跑來稟報,說是有一個戴著麵紗的女子求見。


    “戴著麵紗的女子?”裴徽禁不住看了一眼一直守護在自己身邊,但沒有事從來不吭聲的李騰空。


    李芳軍上次擅自將楊國忠帶進不良司被裴徽收拾了,此時急於表現,連忙說道:“大帥,那女子身形高挑,看其眼神,不似少女,像是少婦。”


    李騰空立刻想起是許九娘,但一想許九娘也是不良司的人,完全可以直接過來。


    隨之也有些好奇,是什麽女子戴著麵紗來求見裴徽。


    “少婦?”裴徽想了一下,吩咐道:“帶到客廳吧!本帥隨後過去。”


    李騰空特意強調道:“這少婦可能是殺手所裝扮也說不定,所以我跟著你去。”


    ……


    ……


    “你是王忠嗣將軍的女兒,洪州刺史元載的夫人?”


    不良司客廳中,裴徽看著眼前取下麵紗,給他遞上王忠嗣寫給他密信的少婦,大為意外。


    元載恐怖如斯?


    剛才他還在說元載,沒想到其媳婦就找上門來了。


    “不會是我不良司被人給監視了吧!”


    這讓裴徽想起在後世的時候,今天正想著要買個車。


    結果緊接著買車的廣告、小視頻、新聞什麽的一股腦全部來了,甚至買車的經銷商電話也來了。


    直到裴徽打開王忠嗣寫給自己的密信看了之後,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王韞秀本是上門求人,看著裴徽神色有些怪異,心中有些忐忑的說道:“請裴帥幫忙將妾身夫君調迴長安中樞。”


    裴徽沒有迴答王韞秀的問題,而是說道:“王夫人可知元載在不良司設了一名是暗子,這暗子暗中偷偷為元載傳遞機密信息。”


    “也是巧了,今天這暗子剛被我們不良司監察院發現給抓了,供出了元載。”


    王韞秀一聽,頓時臉色變得一片蒼白,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失聲道:“這這……不可能,妾身夫君遠在洪州。”


    她出生節度使家,豈能不知道不良司是聖人的耳目和鷹犬。


    雖然這些年不良司存在感越來越低,但敢在不良司中安插暗子,此事可大可小。


    若是裴徽認真起來,公事公辦,此事完全可以讓元載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裴徽終究是要給王忠嗣幾分麵子的,他略一沉思,說道:“夫人不要急,看在王將軍的麵子上,本帥也會放過元載。”


    這話的意思是,王忠嗣的麵子隻能讓他放過元載這一次,但調迴長安一事上,王忠嗣的麵子已經不夠用了。


    王韞秀一聽,頓時長鬆了一口氣,對著裴徽行禮道:“多謝裴帥,妾身迴去定會如實告訴家父。”


    裴徽點了點頭,又道:“但夫人迴去寫信告訴元載,讓他找機會來長安與本帥一見,若是他與本帥有緣,本帥便想辦法將他調迴長安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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