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丫丫立刻點頭道:“好的,我很聽話的,我現在就按照你說的去找下人的衣服。”


    嚴莊深深看了一眼倪丫丫,眸中閃過一抹殺機,麵上卻更加溫和,道:“很好,你現在去吧!”


    “那我去了……”倪丫丫看了一眼嚴莊,小心翼翼往茅廁外麵走去。


    等她走出茅廁之外,禁不住長鬆了一口氣,想要直接跑著去找自家公子。


    但剛跑兩步,又停了下來,快步走向裴徽所在的院子。


    嚴莊將自己的身影隱藏在茅廁中的陰影中,看著倪丫丫的背影,輕聲獰笑道:“這丫頭剛才全部在說謊。”


    然後,他如一隻小貓一般,從茅廁中竄了出去,腳步無聲的跟在了倪丫丫的身後。


    他相信,倪丫丫此時會去找裴徽或者虢國夫人。


    而裴徽和虢國夫人正是他此行的目標。


    隻要綁架了裴徽或者虢國夫人,便能夠控製整個虢國夫人府。


    然後,依靠虢國夫人府的力量出城逃走。


    ……


    ……


    院子中,微醺的裴徽和微醉的李騰空依偎在一起。


    一邊抬頭看著天上燦爛的星空,裴徽一邊說著一些後世流行的土味情話。


    時不時的就惹得李騰空脖頸和俏臉通紅,甚至惹得李騰空粉拳捶打他胸口。


    燒烤架子等東西已經被丫鬟們收拾走了。


    丁娘和呱呱被裴徽忽悠著各自兩壺酒下去,直接就醉倒了,被送進房間中休息去了。


    其他丫鬟們也被裴徽打發去休息。


    如今整個院子,隻剩下一對小情侶享受花前月下的浪漫。


    裴徽禁不住想起,前世上大二的時候,與初戀在校園裏麵假山的石椅上,也是這般依偎的情景。


    隻是後來,他發現那個長相甜美、一臉純情的初戀女同學,竟然在外麵有著高收入的兼職。


    此事讓他一度差點瘋掉。


    就在這時,二人身後傳來腳步聲。


    寂靜的夜中,腳步聲非常清晰。


    二人轉身看去,發現是倪丫丫一臉慌張的走進了院子。


    倪丫丫先是傻傻的衝進了裴徽的房間,見裏麵沒有人,又跑了出來,然後四處搜尋一番,才看到了裴徽。


    倪丫丫一邊往裴徽跑來,一邊說道:“公子……”


    但不等她將話說完,裴徽懷中的李騰空突然看著院子靠牆處的陰影,寒聲說道:“是誰在那裏?”


    裴徽頓時臉色一變,順著李騰空的目光看去,死死的盯著那處陰影,厲聲喝道:“出來。”


    “砰!”


    陰影中傳來一聲雙腳用力蹬牆的聲音,然後一道黑影猶如獵豹一般向他撲了過來。


    嚴莊本來是想暗中偷偷潛進偷襲的,沒有想到竟然被裴徽懷中的少女提前發現蹤跡。


    心中暗叫不好的同時,直接果斷出手。


    裴徽立刻將袖袋中的微型鐵弩取了出來。


    而早在這之前,李騰空整個人猶如一隻燕子一般,已經向撲來的嚴莊迎了上去。


    “砰砰砰砰……”


    兩人出招極快,且以快打快,本來視線昏暗,裴徽隻感覺一陣眼花繚亂。


    十數息之後,嚴莊飛了出去。


    臉色通紅、醉意滿滿的李騰空打了一個酒嗝,又迴到了裴徽身邊,將腦袋靠在了裴徽的肩膀上,嘟囔道:“好困、好累……”


    然後,她眼睛一閉,不到三秒便傳出輕微而穩定的唿吸聲。


    李騰空打了一架後,竟然睡著了。


    這邊的打架時間雖短,但還是引來的巡夜的護衛。


    裴徽吩咐護衛將受傷倒地吐血的嚴莊五花大綁關了起來。


    並嚴令這幾名護衛保密。


    當然,不會忘記今晚上要加大護衛力量,提高警惕。


    將李騰空抱到自己臥室床上,毫不客氣的將其衣服脫了,換成睡衣,蓋好被子之後,裴徽帶著倪丫丫離開了。


    二人來到了關押嚴莊的密室。


    五花大綁的嚴莊橫放在冰冷的地板上。


    “嘩!”一盆冰冷的清水潑在嚴莊的臉上。


    嚴莊一個激靈,緩緩睜開眼睛,本能的開始掙紮。


    但五花大綁可不是隨便說說,再加上他本就被李騰空打傷了,掙紮也是沒用。


    反而是劇烈掙紮嚇到了倪丫丫。


    這丫頭發出一聲尖叫,上前對著嚴莊的臉就是一頓亂踢亂踹。


    而且,倪丫丫一開始踢人便不再停下,一邊嘴裏麵持續尖叫著,一邊腳下踹個不停。


    “好了……好了,我不動了,別再打了……”嚴莊被踹得受不了,開始求饒。


    “丫丫……停!”裴徽喊了一聲,但丫丫好似沒有聽見,繼續踹。


    裴徽苦笑一聲,上前將倪丫丫抱住,將其拉到了一邊。


    倪丫丫愣了一下,迴過神來,撲到裴徽的懷中開始痛哭。


    她隻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少女,先是被這些壞人抓到西域莊園逼迫賣身,幸好碰到了裴徽才被救脫身。


    結果,這些壞人又抓了他弟弟和哥哥,逼迫她在虢國夫人府中當暗子,讓她恩將仇報。


    這些天,她心中的壓力、抑鬱、痛苦,特別是對哥哥和弟弟的擔心幾乎已經讓她精神崩潰。


    “好了,丫丫不哭,我們問你哥哥和弟弟在何處?”裴徽暗歎一聲,安慰道。


    倪丫丫一聽,立刻停止哭泣。


    裴徽看著嚴莊,問道:“說吧!丫丫的哥哥和弟弟藏在何處,說了我可能會給你一條生路,不說會死得很慘。”


    嚴莊此時已經平靜下來,深沉的看著裴徽,一臉鎮定的說道:“裴公子,你們虢國夫人府已經大難臨頭。”


    嚴莊看著眼前的少年和少女,心中不由得生出輕視之意,心想隻要這少女不發瘋,拿捏這兩個小家夥還不簡單。


    “嗬嗬……”裴徽看著嚴莊笑了,“你竟然敢拿本官當小孩。”


    “丫丫……踹他。”裴徽二話不說,直接放丫丫。


    “……”嚴莊頓時懵逼了。


    他已經準備了一堆話術,自信能夠將裴徽鎮住。


    倪丫丫愣了一下,乖巧道:“是!公子。”


    說完,倪丫丫上前提腳,對著嚴莊的臉開始猛踹。


    “不是……啊……”


    “等一下……啊……”


    “我還有話說……啊……”


    裴徽沒有叫停,丫丫便沒有停。


    直到嚴莊滿臉是血,開始求饒後,裴徽才叫停。


    嚴莊將一顆牙混著血水吐出來,強忍著臉上的疼痛,長鬆一口氣,打起精神正要說話。


    裴徽卻冷笑道:“你隻要告訴我丫丫的哥哥和弟弟藏在何處,若再說別的廢話,後果自負。”


    嚴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迴去。


    但不說別的話,他怎麽跟裴徽討價還價,怎麽保證自己說了之後,裴徽不會殺了他,或者將他交給陳玄禮。


    嚴莊突然感覺好難,早知道繼續和那老女人深入研究“昆”字。


    雖然惡心,但至少還能繼續活下去。


    心中念頭轉動,嚴莊深吸一口氣說道:“倪丫丫的哥哥和弟弟不在長安城,早就送到了範陽。”


    最後還是忍不住又急促的說道:“你們放我迴去,他們就能活,我若是死在這裏,他們死定了……啊……”


    嚴莊的話沒有說完,裴徽便讓倪丫丫上前,對著嚴莊的嘴重重一腳。


    嚴莊還想說什麽,裴徽卻已經懶得再繼續下去。


    他叫停丫丫,拿出綠色瓷瓶,來到嚴莊身邊蹲下。


    揮手讓丫丫退後,他屏住唿吸,將綠色瓷瓶打開,放在了嚴莊的鼻孔下麵。


    五秒之後,他將瓷瓶拿起,塞上瓶塞,長唿了一口氣。


    在後世的時候,裴徽聽別人說起過“聽話水”的神秘,但從未見識過。


    此時第一次使用,心中充滿了期待和好奇。


    以嚴莊在安祿山集團中的特殊身份,知道倪丫丫的哥哥和弟弟關在何處,這隻是最小的事情。


    裴徽隱隱感覺等一會兒會聽到石破天驚的消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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