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哪個地方是沒有被察覺到的?


    還有哪個地方是沒有去過的?


    夏笛一個路癡能跑到哪裏去,他現在這個狀態又不可能想被別人發現。


    原棋站在原地不知道現在要去哪個方向,急得額頭上都已經冒出冷汗。


    真的是……遲早要被夏笛氣死。


    近一點,近一點……不會被聞到氣味的地方,也不會有人經過的地方,還有哪裏?


    原棋思緒混亂的思考著,考試都不能把他逼到這種程度,唯有他夏竹由可以,抬眼間他突然看到了一個地方。


    混亂的思緒終於找到出口。


    緊接著就發了瘋似的跑向教學樓的天台。


    是啊,這個季節天台上的風很大,很容易就可以把信息素的味道衝散,而且樓層很高,下麵的人是不會聞到信息素的味道的,這是目前原棋唯一能想到的一個可能藏身的地方了。


    這也很有可能也是夏笛會想到的。


    他一刻不曾停止的從一樓向上奔跑,氣息混亂卻不是因為疲憊,而是緊張。


    夏竹由不會出什麽事的。


    他心裏焦急地反覆默念著:


    「夏竹由,一定要在那裏啊。」


    天台的門沒有鎖,推開天台門的那一刻,原棋的懸著的心總算放下去了,他果真在天台一角發現了正在發抖蜷縮著的夏笛。


    整個天台瀰漫著濃鬱的玫瑰香,沁人心脾,勾人肺腑,夏笛身旁的抑製劑全都空了,還有一支摔壞在地上不知道用沒用過。


    天台上的圍欄很高,夏笛像極了囚困在柵欄裏的玫瑰。


    原棋毫不猶豫跑過去蹲在夏笛麵前,將他從角落裏抱起來,夏笛雙腳離地失去平衡,第一反應就是雙手纏在了原棋的脖子上。


    他的視線裏暈暈乎乎的,哪怕離那麽近也看不清這是誰來了,呆愣愣地直盯著原棋的臉,原棋能感受到他溫熱的鼻息,帶著玫瑰的香氣,像是玫瑰的漩渦。


    原棋的眉目間處處透露著怒氣,音量都不自覺提高幾分:「用了幾支?」


    夏笛精神恍惚地看著他,沒說話,還呆呆地笑出聲來,隻是莫名的發笑。


    原棋緊皺眉頭,將近低吼出來一般又問了他一遍:「夏竹由,我問你用了幾支!」


    夏笛極力保持著自己的清醒,被他的吼聲嚇得一顫,愣了幾秒才通過聲音認出來麵前正抱著他的人是誰,似乎有些不確定般,緩緩開口:「原……棋?」


    原棋突然覺得自己現在無論問什麽都是廢話,跟一個腦子不清醒的人對話,能問出來什麽?


    夏笛身上的溫度已經明顯開始退下去了,但是看著地上散落著的空抑製劑,他的太陽穴還是忍不住突突地跳,畢竟用了那麽多,難保不會有什麽副作用。


    原棋想抱著他去醫院,剛邁出一步,夏笛突然在懷裏劇烈晃動,不讓他走。


    「別……別出去,o……omega不能被別人知道。」夏笛的聲音被結合熱磨得甚是虛弱,漂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原棋,唿出的熱氣也撒上原棋的脖頸。


    一說起這個原棋就火大,騙子還敢來和他講道理,「夏竹由,你是真的想找死嗎?用了那麽多抑製劑,現在連醫院也不願意去。」


    「不……不能被發現。」夏笛腦子裏極度不清醒地又重複一遍。


    果然,無論跟他說什麽,夏笛都聽不進去,隻是自顧自的執拗著自己的想法。


    夏笛的眼睛裏蒙了層水霧,抑製劑還沒徹底壓下他結合熱臉上的潮紅,身上也出了汗,像是剛從海水裏撈出來一般,連眼睫毛都被汗水糊在一起,粉嫩的臉蛋看上去軟軟的。


    「棋……哥哥。」夏笛軟軟地喊了一聲,央求道:「別去……別去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原棋一震,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輕嘆一口氣。


    「小竹由,我現在問你,為什麽騙我說你自己是beta?」原棋盡量耐著性子問道。


    夏笛緊咬住下唇不肯說,眼睛紅紅的,很是委屈的模樣,原棋也是真拿他沒法子了。


    他糾結很久,紅著眼睛說:「……不是故意的。」


    「我帶你下去,用我的信息素幫你掩住,不會讓人發現你是omega的,乖乖跟我去醫院,好不好?」原棋盡量讓語氣變得柔和些。


    夏笛這樣怎麽能不去醫院?


    夏笛依舊呆呆的,眼睛睜得又大又圓,反應慢了好幾秒才答了一聲「好」。


    紅酒味的信息素瞬間溢出原棋的身體將夏笛包裹了起來,直至埋沒他身上每一處的玫瑰香。


    夏笛被這濃鬱的紅酒味信息素勾的昏昏沉沉,像是處在汪洋大海中,任自己怎麽奮力掙紮都掙脫不開,他不自覺往原棋身上蹭,最後還趴在原棋的肩頭睡著了。


    紅酒味的信息素穿過樓道校園,不少alpha和omega都受到了影響。


    懸鈴木葉子半黃,飄落出一整個燦爛璀璨的秋天。


    夏笛被送進醫院後,他自己完全沒有印象做了什麽,隻迷迷糊糊地聽到原棋似乎很著急地和人說些什麽。


    他被人放在床上,在病床上睡了好一會兒才醒,很舒服,像是清晨起床,然而他一睜眼便是怒氣沖沖注視著他的原棋。


    和清晨該有的景色完全不符。


    「你幹嘛這麽看著我?」夏笛被他的視線看的發毛。


    來的時候原棋其實已經沒那麽生氣了,結果醫生最後給出的那幾句話的幾句話狠狠的砸了他一下,這不是夏笛第一次用那麽多支抑製劑了,他的體內有很多藥物遺留,而且若不是他送醫院送的及時,差點兒連命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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