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體卻像沉溺於雲裏,又或是海裏,分泌著內啡肽。


    言溫竹側開身,抵死扣住江瀾的後腦。


    良久,分開後。


    江瀾沒能第一時間合上雙唇,一條銀絲連接勾線,他的舌尖露出,粉嫩小丁。


    言溫竹眸色深邃,一貫酒量極好的他,也有些醉了。


    他再次兇猛地吻上去,而被吻的那人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後,兩人以唇貼唇。


    江瀾得以說話。


    他喘息著,聲線偏低,且顫抖:「等、等等!隱形,隱形沒摘,我不會摘。」


    這話落在言溫竹耳中,像帶著哭腔,似貓兒,撓心。


    肺部又是許久失去新鮮空氣。


    兩人的姿勢不知何時發生改變,江瀾縮進男人寬闊的懷中。


    他渾身軟弱無力,明明也沒有表現出任何反抗意念,言溫竹還偏偏單手將他兩個手腕扣住,不知從何處找到領帶,捆綁束縛起來。


    江瀾胸膛隨唿吸起伏,無辜望向他,很乖。


    言溫竹用手蓋住他眼眸,密長的睫毛劃過手心,幾秒後,他說:「我幫你卸隱形,你別亂動。」


    聲音很欲,是江瀾喜歡的。


    他點頭表示配合。


    江瀾也是驀地記起好友的提醒。


    他目送寬肩窄腰的男人邁著大長腿先到衛生間洗手,迴來後,男人又眉眼專注地,對著他的眼睛進行細緻的操作。


    暖黃色的燈光為曖昧薰染,薰染不理智和衝動的欲望。


    眼前視線逐漸變模糊。


    眼鏡不在。


    隻有言溫竹一人知道,這雙眼睛亮晶晶時,會直勾勾地看著人,失焦以後,卻又像,被玩壞了。


    克製?克製不住。


    他貼近輕吻。


    這次,溫柔繾綣。


    江瀾全然沒察覺言溫竹的眼中的柔和,他舉起被捆綁住的雙手,小小聲地求助:「幫我吧,幫我解開。」


    有些羞恥,又很是刺激。


    這一刻,江瀾有些上頭地得意,得意於第一次『狩獵』就遇上這個男人。


    好看。


    既霸道又溫柔。


    帶給他新奇特別的體驗。


    因為看不清物體,江瀾隻得任由著男人的節奏,言溫竹斯條慢理地解結,不時抬頭注視他雙眸,每一眼,都意味不明。但在江瀾腦海中,男人俊美的五官輪廓,很清晰。


    等到江瀾恢復自由,他第一時間發出索取的信號,隻是不太精準地,崩壞了對方一顆鈕扣,手撫向男人腰間。


    他提議:「我們快點開始吧?早結束早迴家。」


    嗓音甜得像含了塊糖。


    但又不膩。


    言溫竹精準捕捉到令他不喜的字眼:


    「快?」


    兩人都早已徹底失去理智,猶如困頓中的惡獸,甘願墮入情/欲的無盡地獄。


    衣服,或摩擦,或撕裂。


    總之不再覆體。


    臉碰著臉,肌膚觸著肌膚,唿與吸在喘息中交融……


    直至到達某個關鍵節點。


    江瀾滿臉水光瀲灩,又緋色桃紅,好奇地問身上突然停下來的男人。


    「怎麽了?」


    原來言溫竹艱難地恢復一絲理智,起身從地上一堆衣服中找到他的手機。


    直奔搜索。


    ——第一次有哪些注意事項?


    江瀾不明所以,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瑟瑟戰慄,本能地去尋找另一個熱源,靠近貼上。


    言溫竹……他真是瘋了,清醒地瘋著。


    很快,房間內,節奏感的聲響。


    月亮羞赧到沉落。


    翌日。


    江瀾是被工作日起床鬧鍾吵醒的,早上六點半,他閉著眼,照常往床頭方向探,立馬意識到不對。


    他還在酒店裏!


    昨晚……


    意識徹底迴籠清醒,江瀾記起前夜發生的所有行徑:他見到一個在他審美上蹦迪的男人,在酒精的助興下主動出擊勾搭,行動很成功順遂。


    除了,後續不太受控,過分地激烈,沒完沒了,導致沒能早迴家。


    但總之,他爽過了。


    ——以極高的效率完成了一項死前重要項目。


    江瀾再次動了動手臂,奈何他整個人被言溫竹緊緊擁在懷中,而男人睡得很死。


    糟糕地,他們仍舊坦誠相對。


    江瀾想出聲喊他。


    立馬便發現嗓子因為叫喚過太多次,有點痛。


    好在鬧鍾孜孜不倦地響著,很快把男人給吵醒,他雙臂輕束懷中人。


    「早。」


    言溫竹聲線慵懶。


    江瀾推了推他的胸膛,「鬆開我,我該去上班了。」


    言溫竹似從鼻息發出低聲輕哼,帶著饜足的意味,單手扣住江瀾纖細的腰線,另一隻手伸出按掉喧譁不斷的鬧鍾。


    他說:「再睡會兒,待會我開車送你。」


    江瀾臉泛紅,盡管更親密的事做了個透,他還是羞澀於兩人肢體間的親昵。他語氣透露著疏遠,幹脆地劃清界限:「抱歉,我以為,我們的關係隻續存昨天一晚。」


    「……」


    言溫竹睜開狹長風流的眼眸,一秒內,從惺忪到徹底清醒。


    「什麽意思?」


    「我想去上班,很快就離開,動靜會盡量小,不影響你繼續補覺。」


    江瀾聽出男人語氣中的危險,語氣弱化。但意思還是一樣,一夜情結束了,我們兩就各迴各家各找各媽吧,江瀾就是這麽想的,他不明白為何心中莫名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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