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有點兒。」虞琛聽了也笑了:「你這細胳膊細腿的,感覺風一吹就要跑了。」


    章曉婷聽到,隻是牢牢的抓住了虞琛的手臂,也不說話。


    章曉婷除了軟弱,在性格上其實也還是算有優點的,那就是溫和善良,善解人意,尤其是對待自己喜歡的人的時候,滿心滿眼都是對方。


    虞琛靜默的開著車,女孩兒在他的耳邊絮絮叨叨最近發生的事情,大都是一些家裏麵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關於父母,關於她那個不成器的弟弟,還有他們最開始認識的時候,吃的那家涼粉攤。


    虞琛喜歡她慢慢說話的聲音,他從來沒有奢望過自己能夠娶到一個多麽優秀,多麽能幹的女孩子,畢竟他自身的條件也就那樣,像章曉婷這種的,在生活中細水長流,安靜些的,很符合他的擇偶標準。


    迴到虞琛的租房,他看了眼女孩兒,忽然想到對方為了他連夜跑到這個陌生的城市,心裏頭不免有些感動。


    虞琛肚子有點餓,他隻早上吃了點東西去上班,一直到晚上把宋清送迴家,之後又是章曉婷要給他打電話,他又去了車站。


    這一路火花帶閃電,沒吃東西真餓的慌。


    章曉婷似乎看出了虞琛的不爽。


    章曉婷的眼睛低眉,看不見她的表情,過了幾秒抬起頭微笑道:「琛哥?你餓不餓?我給你下麵條吃。」


    虞琛愣了一下,章曉婷的體貼讓他不免有點兒得意,對方的這種態度多少讓他緩解了心裏的焦慮。


    章曉婷又補充道:「你還和以前一樣,到這個點肚子就餓。」


    虞琛在老家幹的都是些粗活,章曉婷並不嫌棄他,他每天會在家裏麵等他到很晚,等他迴來了才睡。


    按照她的說法,這叫給他留盞燈。


    「這麽久沒見,我還學了幾個菜,等我給你大展廚藝。」


    虞琛聽到這裏也很為章曉婷高興的樣子:「挺好,不過今天挺晚了,要大展廚藝明天吧。」


    章曉婷點了點頭。


    兩人進屋後,章曉婷在廚房搗鼓著,虞琛坐在沙發上聽著開火的聲音不免有些恍惚,他很久沒有體驗過章曉婷的陪伴,突如其來的進入他的生活,他有些不習慣,這種不習慣還帶了點兒心虛。


    尤其是當他轉頭看到宋清遺留下來的領帶,還有掛在晾衣架上,上次醉酒後脫下的襯衫,他不免想入非非。


    按照道理說,這都是男生的東西。


    即便是章曉婷第六感極準,或者是存心「抓姦」,也不至於猜到他會和一個男生在廝混。


    毛病是看不出來,可到底他心中有鬼,萬一章曉婷刨根問底,他也給不出一個有底氣的答覆。


    幹脆全收起來。


    他起身,把晾著的衣物全都收起來,放進衣櫃裏。


    隻是他的手摩挲過領帶的時候,他身體勾招起了某些「甜蜜」「激情」的迴憶。想到之前在西裝店,宋清把領帶綁住他雙眼的場景,然後他們接吻的感覺,也是這種絲滑的觸感。


    經過這些日子的「火熱」,即便是虞琛想要忘記,但身體總歸是誠實的,那些斷斷續續的片段隻要稍微刺激,稍微引導,便朝他腦海中瘋狂的湧入。


    虞琛覺得自己是不是多少有點病。


    難不成同性戀還會傳染?


    「琛哥,好了。」


    房門外女孩兒的聲音傳來,打斷了他紛飛的思緒,虞琛立馬走出房門。


    女孩端著一碗陽春麵,上麵飄著翠綠的蔥花,金黃的荷包蛋浸滿了湯汁,香氣四溢。看上去手藝真還像模像樣。


    虞琛本就餓了,三下五除二就把那碗麵解決。


    吃進去東西,滾燙的溫度熨帖的是很舒服。


    「你怎麽打算的?」


    虞琛邊吃邊開口詢問麵前的女孩,他想聽一聽女孩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想法?,跑到這樣的一個城市,舉目無親,真的是她想要的生活嗎?


    「我不知道。」


    這是實話。


    章曉婷花了二十多年也沒有想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麽,可她現在至少知道自己不要什麽。


    「沒關係,你有時間慢慢想,這段時間就住我這吧。」


    「琛哥,你不怕我把你吃垮啊?」


    章曉婷難得開玩笑,她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錯,整個人仿佛放飛的鳥兒活潑了許多。


    「就你那點分量你還能吃垮我?你放心,我養你。」


    虞琛笑了笑,他覺得章曉婷拖累的那個環境之後,應該會比之前聰明,許多,畢竟在那樣的家庭環境中,她被壓抑的太久了。以後他會成為章曉婷的丈夫,一句「我養你」這三個字還是擔當得起的。


    兩個人吃完麵後,章曉婷自發的收拾碗筷,頗有賢妻良母的架勢,虞琛卻按住了她的手:「我來。」


    虞琛拿著碗筷進了廚房,他打開了水龍頭,聽著嘩啦啦的流水聲心裏五味雜陳。


    他現在麵臨的問題太多了,他還沒有做好準備,似乎無法給章曉婷一個清晰可見的能夠看得到幸福的未來。


    等他洗完碗筷放到櫥櫃裏,擦幹淨手,走到客廳裏,看到章曉婷站在餐桌邊,愣愣的沒有坐下,仿佛像是犯了錯的孩子。


    「怎麽了?」


    「沒事兒。」


    章曉婷吶吶的說:「我想洗澡。」


    虞琛是明白她的尷尬和窘迫的,畢竟偷偷跑出來,身上有沒有錢也沒有帶行李,如果想要洗澡的話換衣服也隻能穿他的。不過前兩天他洗衣服的時候,正好把舊衣服全部都洗幹淨了,因此能夠給章曉婷穿的衣服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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