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點,吃早餐。


    團團大口吸溜麵條,她拿著小筷子快速扒著,懶得夾。


    顧習喝一口咖啡,咬一口幹巴巴的麵包。


    他問,“你們家就沒點正常的早餐嗎?”


    沈北琛吃一口三明治,“我讓人再做點麵條。”


    “不用了,等會吃午飯。”


    團團吃的麵條是沈北琛特意交代的,小孩子早上吃麵包太幹了。


    小奶包子扒拉好一會,吃的肚肚圓圓。


    她伸個懶腰,往後靠著,“累咩。”


    她左看右看,閉著眼睛伸手,“哥哥,飽飽。”


    有雙大手抱起她,她往前摸,“哥哥。”她又叫一聲。


    沒迴應,她睜眼看。


    “大伯咩。”


    沈斯白抱團子坐沙發上,“吃飽了嗎?”


    “嗯咩,肚肚飽飽咩。”


    團團比劃著,“伊伊是厲害寶寶,胖胖咩。”


    顧辛坐一旁玩手機,他瞥一眼團子,發現沒看他這邊,他繼續打遊戲。


    不過一會,他依稀聽到聲音,“大伯,哥哥玩玩咩,伊伊也要玩玩。”


    他立刻關掉手機,雙手放腿上坐好。


    “哥哥。”


    小團子衝過來,撞他肚子,“壞蛋,伊伊也要玩。”


    顧習推著團團小腦袋,“別動,別撞哥哥肚子。”


    團團哼一聲,噠噠噠的跑,砰的一聲,“哇哇哇,哇哇哇。”


    嚇得顧辛看過去,沈斯白抱起團子,“不哭,沙發是軟的,撞到不會疼。”


    “什麽咩?”


    沈其燁撿起裝紙巾的盒子,“漾漾沒拿住,掉地上了。”


    團團揉揉額頭,“不疼咩。”


    顧辛蹭一把團子小臉,“笨寶寶,笨寶寶。”


    團團氣唿唿,“笨哥哥,伊伊是聰明寶寶。”


    沈漾拿起小瓶子,“妹妹,看。”


    “什麽咩?”


    團團看著小瓶子裏的液體,“吃咩。”


    “小寶寶不能喝酒,這是昨天哥哥們喝剩下的紅酒,漾漾看到了倒進小瓶子裏,是用來看的喲。”


    小團子晃著小腳下來,拿起小瓶子拚命搖晃,她瞅了瞅冒泡泡了咩。


    她咬著手思考,轉身擰開蓋子,懟顧辛嘴裏,“哥哥,吃咩。”


    “別喝,這裏麵漾漾加了顏料水。”


    顧辛差點就咽下去了,他飛快跑去衛生間。


    團團在後麵追,“哥哥,哥哥。”


    她的小碎步很快,很快,她覺得快,其實大人看慢吞吞。


    顧辛漱口後,拎起團子,“顧伊伊,記住不要隨便把東西給哥哥吃。”


    團團繼續咬著手手,“好咩。”


    中午十二點準時吃飯。


    團團沒上桌,她坐沙發上玩,沈漾也不上桌,他要和團團玩。


    中午吃飯沒看到沈兮兮,顧習瞥一眼沈羽,安靜不鬧騰。


    他掃一眼桌上的菜,指著白灼大蝦,“顧辛,你剝點給伊伊吃。”


    “好。”顧辛離蝦最近,他細心剝。


    沈羽喊,“我也要吃,爸爸,我也要吃。”


    季驍也剝。


    沈羽催促,“快點剝,要比他快,我要比妹妹吃的多。”


    “羽羽別急。”


    顧習轉身喊,“哪個小寶寶要吃蝦蝦,來排隊隊喲。”


    團團吃飽了,顧習擔心吃飯時沒注意團子,怕她搗蛋。


    一陣風的功夫,團團站在顧習麵前,“伊伊吃咩。”


    顧辛剝一個,顧習夾一個喂團子。


    沈漾也跟過來,沈其燁招手,“漾漾這裏,爸爸剝。”


    “不。”沈漾看著團子。


    團團推開迎麵而來的蝦,指著沈漾,“哥哥吃。”


    “好,我喂漾漾哥哥吃。”


    就這樣兩小隻,你一口,我一口吃蝦。


    吃完蝦,你一口菜,我一口菜。


    團團吃得臉臭臭的,但哥哥喂還是吃。


    沈漾吃了,她也吃,團團也是有好勝心的。


    顧習忍住笑,伊伊太可愛。


    他見狀直接夾了一筷子白菜,一點點喂。


    團團拍拍肚肚,飽飽咩,她推開筷子,“不吃了咩。”


    “小寶寶再吃菜菜不可愛了咩。”


    “可愛咩。”顧習帶著笑腔說。


    團團爭論,“不可愛咩。”


    “可愛咩,最後一口。”


    小團勉強張嘴咬下,皺著眉頭嚼嚼咽下。


    “好了,去玩吧。”


    話音剛落,團團飛快跑,生怕哥哥追上。


    “慢點,慢點,後麵沒狗追你。”


    啪的一聲,團子摔了。


    顧習顧辛立刻轉頭,假裝沒看到。


    小團子左看右看,最終和沈漾對視了,“哇哇哇,哇哇哇,哥哥,哥哥。”


    顧習跑過來抱起團子,“跑那麽快幹嘛,哥哥又不追你。”


    “看看,摔哪裏了?”


    團團思考一下,繼續哭,“哇哇哇,哇哇哇。”


    她也不知道摔哪裏,有點痛痛。


    顧習從上到下檢查一遍,沒骨折,他鬆口氣,抱著團子去餐桌旁吃飯。


    他邊吃邊揉揉團子手手,低聲哄她,“哪個小寶寶摔跤不哭呀?”


    團團舉手,“伊伊。”


    “噢,伊伊不哭。”


    “哪個小寶寶最乖乖?”


    小團舉手,“伊伊咩。”


    “對,我們伊伊寶寶最乖乖。”


    沈北琛見狀問,“伊伊,你最喜歡哪個哥哥?”


    團團托著臉臉,她看似在思考,其實在發呆。


    小寶寶之應對,當作沒聽到。


    顧習點點小鼻子,“沈哥哥問你呢?”


    團團抬起頭,“伊伊愛哥哥咩,愛哥哥咩。”


    她奶聲奶氣喊,愛哥哥,就是不說愛哪個哥哥。


    顧習笑道,“伊伊很聰明,遇到這種問題,一般發呆,沉默。”


    “小機靈包。”


    團子舉起,“伊伊是超級無敵大聰明寶寶。”


    “哈哈哈,好,大聰明寶寶,”


    “那聰明寶寶可不可以再吃一口菜菜?”


    “不可以咩。”


    小奶包擺擺手,“聰明寶寶不吃菜菜,聰明哥哥吃菜菜。”


    小理由一套一套的,說的那叫一個堅定。


    “好,你不吃菜菜,哥哥吃菜菜。”


    沈羽站起來,“她才不是聰明寶寶,她是醜寶寶,胖寶寶,壞蛋寶寶。”


    沈羽抹眼淚,“不誇我,為什麽不誇我?我乖乖吃飯。”


    顧習低頭裝作沒聽到,他不喜歡沈羽,這個小孩太鬧騰了。


    小團子抬頭,“伊伊是好寶寶,哥哥壞,伊伊不喜歡哥哥,哼。”


    她叉腰,撅嘴,“壞蛋,壞蛋。”


    小寶寶從來不吃虧。


    沈羽喊,“你個沒媽的東西,憑什麽說我。”


    話音剛落,季驍打沈羽一巴掌,“誰教你的?這麽沒禮貌,和妹妹道歉。”


    “我討厭你,我不喜歡你,我讓別人當我爸爸。”


    沈羽放下筷子小跑上樓,季驍低頭,“抱歉孩子小,不太懂事理。”


    說完他追上去。


    團團咬著手手沒說話,顧習低頭觀察她,發現沒反應,鬆口氣。


    團團戳戳他的手,“媽媽,打電話咩。”


    團子並不理解媽媽的意思,她隻知道自己經常叫媽媽。


    顧習立刻打電話,團團喊,“媽媽。”


    “哎,伊伊吃飯飯了咩。”


    “嗯咩,伊伊吃飽飽了咩。”


    白妤聲音溫柔,“伊伊寶貝,媽媽想你了,你想我沒有。”


    “嗯咩。”團團答。


    “過兩天來媽媽這裏玩喲。”


    “嗯咩。”


    一來一迴說了好一陣後,團團累了,她擺擺手。


    顧習這才掛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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