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沉默了好久好久。


    周一明生無可戀躺在地上,他用被子蓋住頭。


    顧習舉起團子手,“你可以去阻止一下,我們也吃不完。”


    “我試了,沒辦法,我媽說,救命恩人來我們家住兩天,居然連菜都不舍得,沒良心。”


    顧習倒吸一口涼氣,“不用這樣報答。”


    團團撓撓屁股,她站起來舉起小手,“伊伊是可愛寶寶。”


    周一楚指著團子,“二十六道菜不包括給伊伊的小碗菜。”


    “啊!”周一明瞪大眼睛,捂住胸口,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吃飯時,顧習盡可能多吃點,沒辦法,周一明眼神太幽怨了。


    團子大口大口吃肉肉。


    周母還不忘給團子夾菜,“多吃點,小寶寶長高高。”


    周一楚看著一桌子的菜色狂吃,自從上次被拐後,她不再挑食了,餓怕了。


    周一明喝口可樂,吃口菜,慢悠悠的。


    吳芳芳看著周一楚的動作,紅了眼睛,上次被拐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飯後,顧習顧辛帶團子離開,走的時候給了兩千塊錢,硬塞給周母,“多謝伯母款待。”


    吳芳芳拿著紅包追過去,“太客氣了。”


    車早已走遠。


    顧家莊園。


    團子一下車就被肖姝抱走,“我的寶貝兒,舅母想死你了,在外麵辛苦了。”


    “瞧這小臉瘦了,來,舅母烤了紅薯,我家寶寶最愛吃的紅薯。”


    站門口的兩人相視歎氣,這年過的可真心寒。


    肖姝瞥一眼兩人,“明天去拜年,嘴巴甜點,記得喊人。”


    “別一個個的垮著臉,記住了嗎?”


    “媽,外麵那麽冷小壞蛋怎麽辦?”


    “哼,帶妹妹走那麽遠舍得,走人家不舍得,你不想去吧。”


    “嘿嘿,媽,你好聰明,我不想去。”


    肖姝吧唧一口團子臉,“伊伊出去那麽久也該累了,拜年累,還是別帶伊伊去。”


    “顧習,你跟著你爸去,顧辛,你跟著你爸去,分開拜年。”


    “我們的小寶貝,舅母帶你出去玩,你想去哪就去哪?”


    “我們家的寶貝要開開心心,煩惱不沾邊。”


    她舉高團子,神色驕傲,眼前的小孩什麽也不需要做,她站在那裏,就是她的驕傲。


    “我們伊伊寶貝,舅母愛你。”


    團團舉手,“舅母,伊伊愛你咩。”


    顧習顧辛習慣了,兩人坐沙發吃零食。


    團子盯著桌上的糖果罐,隻要哥哥拿,她就嚎。


    小寶寶就是這樣任性咩。


    肖姝稀罕團子好久,吧唧好幾口,喂她吃紅薯,“真棒,伊伊吃紅薯的樣子好可愛。”


    團子捂臉臉,“伊伊可愛咩。”


    “別捂臉。”顧習拉開團子手,“兩隻手都蓋不住臉,捂什麽捂。”


    氣得肖姝抬手一巴掌,“胡說什麽呢?妹妹這叫可愛到掩蓋不住。”


    顧習捂住手,“媽,開玩笑。”


    團子捂嘴偷笑,壞哥哥咩。


    肖姝吧唧一口小臉,“等會舅母帶你上樓玩。”


    話音剛落,“叮鈴鈴,叮鈴鈴。”


    肖姝手機鈴聲響起。


    “喂,有事?”


    “噢,好,我知道了。”


    肖姝清清嗓子,“誰帶伊伊去沈家,沈肆年家裏來電話說,想讓他迴去吃團圓飯。”


    “媽,他讓咱們去就去,讓咱們不去就不去,多沒麵子。”


    肖姝拍他一巴掌,“因為過年,過年必須吃團圓飯,這是傳統,不能一概而論。”


    “況且,不能因為一個家有你討厭的人,你就不迴去吃飯,不然讓喜歡的人失望。”


    “噢,知道了。”


    肖姝起身,“既然都不選,你們兩個去。”


    肖姝吧唧一口團子,她上樓拿了幾個紅包。


    “顧習,你拿著,你作為代表我們家的人,去別人家必須帶紅包,到時候你見機發。”


    “你們坐會,我安排人準備禮品。”


    “過年,不管怎麽樣,不能動手或者對罵,不吉利,如果別人找罵,你可以罵。”


    顧辛正吃著葡萄幹,轉頭小臉懟他麵前。


    他望著剛開的袋子,“你要不要來點?”


    團子抓了一把,拿出來時,掉了三四個。


    汪汪低頭吃掉了。


    團團放進兜兜裏,一個個拿出來吃,小心翼翼的生怕掉。


    顧辛把剩下的放團子另外一個袋子裏,“都是你的,哥哥的是你的,你的還是你。”


    “嗯咩。”團子點頭。


    “所以可以給哥哥吃一口嗎?”


    團子大方抓一把葡萄幹,顧辛擺手,嘬一口白嫩嫩小臉。


    “謝謝,很好吃。”


    團子擦臉上口水,蹭顧辛腿上,“壞哥哥,壞哥哥,小寶寶不能親咩。”


    她邊吃葡萄幹,邊用腳腳推開顧辛的手。


    “哎呀,給哥哥捏捏臉蛋。”


    “不咩,不咩。”


    “捏捏,捏捏。”


    “不咩,不咩。”


    有來有迴,肖姝一巴掌拍顧辛肩膀上,“別吵妹妹,快走。”


    顧辛抱起團子,“走咯,出出玩。”


    團子嘬一口手手,把口水擦他臉上,還不忘吧唧一口他的臉安慰,“哥哥,伊伊愛你咩。”


    “小壞蛋,哥哥也愛你。”


    兩個小時後,沈家莊園門口。


    一行人下車,團子拿著小紅包噠噠噠往前走。


    沈北琛早已在門口等待,他蹲下衝團子招手,“伊伊,過來。”


    “哥哥。”團團撲過去,從兜兜裏拿出大紅包,“哥哥咩。”


    “謝謝伊伊。”


    沈北琛拿起口袋裏的紅包放團子兜兜裏,“這是伊伊的喲。”


    “嗯咩。”


    團團揮著手手,“抱抱咩。”


    沈肆年走在顧習身後,沈北琛微微低頭,“二叔。”


    沈肆年沒應,繼續往前走。


    顧習解釋,“他還是那樣。”


    沈北琛抱緊團子,“快進去吧,大家都在家呢,先吃點心,晚點吃飯。”


    沈北琛溫柔,周身氣質儒雅,很吸引小孩子,看起來沒攻擊性。


    團團咬一口葡萄幹,有點酸,她轉轉眼睛喂沈北琛吃,“哥哥吃咩。”


    “謝謝伊伊。”


    小寶寶才不吃酸酸咩,酸酸大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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