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諒你。”路鬆彥坐床邊。


    “別哭,醜。”


    “你才醜,你醜。”齊婉歡拿紙擦眼淚。


    “我才不醜呢。”


    “你三十多了,不結婚嗎?”


    她轉移話題,試探性問。


    “身體不好,不想結婚。”


    “噢,不想結婚。”齊婉歡低頭捏著被角。


    “睡覺吧,我老了該早睡。”


    路鬆彥起身,她拉住他的手,“那你為什麽要對我那麽好?”


    “有嗎?我隻不過養了一隻傲嬌的布偶。”


    她鬆開手,原來我在他眼中隻是一隻布偶。


    也對,我那麽任性,逼迫他幫忙,做事不想後果,誰會喜歡這樣的我。


    她躺進被子裏,“你關燈吧,我睡了。”


    “好。”


    路鬆彥抬手關掉燈,她抬頭看,門緩緩關上了,依稀聽到歎氣聲。


    她沒多想,整個人埋進被子裏,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兒童房內。


    團子坐在自己的小枕頭上,撓撓她那圓圓的小腦袋,“哥哥,伊伊不困困。”


    “那哥哥陪伊伊玩。”顧習溫柔的幫團子撓頭發。


    “嗯咩?”來自團子的疑惑。


    顧辛咳嗽一聲,清清嗓子,“顧伊伊,大半夜的不睡覺,你想當熊貓嗎?”


    “你是小寶寶,不是熊貓寶寶,一天天的不聽話,小壞蛋。”


    團子點點頭,“嗯咩。”


    “顧辛,你罵她幹嘛?她生病了。”


    顧辛打著哈欠坐起來,“沒看到她疑惑的樣子嗎?不喜歡你大半夜那麽溫柔,你看看,現在她眼睛都清澈了。”


    顧習低頭看,“也對。”


    團子咬著小被子,“伊伊扭屁屁。”


    “好,你扭,哥哥看著。”


    團子撐著汪汪背站起來,左扭扭,右扭扭,顧習抬腳一踹,閉眼裝睡。


    整隻團子砸在汪汪背上,她的小屁股撅起,她撐汪汪背站起來,氣唿唿的小眼神到處瞥。


    “誰?是誰欺負伊伊?出來咩。”氣勢洶洶叉腰的小奶包子。


    汪汪伸出爪子指顧習,團子邁著大步子走過去,她前腳挎太多了,後腳跟不上,往後倒,整隻團子摔在床上。


    “哈哈哈,哈哈哈。”顧習笑出聲,“笨寶寶,笨寶寶喲。”


    氣得團子不想哭了,直接撐著被子站起來,舉起小腳飛踹,顧習接住她的腳,“不許欺負哥哥。”


    團子晃著小身子,“要倒咩。”


    “是嗎?”顧習鬆手,團子劈叉了,她叉腰真的生氣了。


    她鼓起小嘴,“哥哥,不許欺負伊伊,伊伊是好寶寶。”


    顧習拎起她,“再說一句,掛門把手上。”


    “哥,別欺負妹妹,我們要和平相處,先扣十個糖糖。”


    “不要咩。”團子蹬著腳腳,仰頭喊,“不咩。”


    她撓撓手臂,“癢,哇哇哇,癢咩。”


    “快快快。”顧辛拿起藥膏,顧習立刻給團子脫睡衣,藥膏塗上去的那一刻團子舒服了。


    “哎。”顧辛歎氣,“折磨人。”


    團子不氣唿唿了,顧辛拿了一塊麥芽糖放團子嘴裏,“吃點甜甜吧。”


    團子閉著小眼睛含著甜甜,她撓撓頭,“累咩。”


    顧習抱起她,輕輕拍背背,“對不起,哥哥沒照顧好你,害你長濕疹了,對不起。”


    他很心疼,團子摸摸臉臉,“水水。”


    她睜眼,“哥哥不哭咩。”


    顧習心疼壞了,“好多紅點點,對不起,你很難受吧。”


    團子懵懵噠,不難受咩,不癢咩。


    團子每次癢,隻癢一會,顧習會給團子塗藥,她哼唧一聲,不到幾分鍾藥就塗上去了,藥有局部麻醉的作用,團子很快不癢。


    隻是隔段時間會癢,難受的不是團子,是給團子塗藥的大人,反反複複的塗藥哄她。


    慢慢的團子吃完嘴裏的糖,漱口後,她睡覺覺了。


    一晚上,折騰了七八次,幾乎隔一個小時團子就喊。


    顧習爬起來塗藥,安撫,塗藥,安撫,反反複複的,直至早上七點多。


    團子醒了,喝了一瓶奶。


    顧習眼下黑黑的,一晚上沒睡。


    顧辛抱起團子,“我們下樓吃麵麵。”


    “哥,你睡會吧,容易猝死。”


    樓下。


    團子在沙發上打滾,顧辛端著一碗麵,“來,吃麵麵。”


    團子吸溜一口,嚼嚼繼續打滾。


    肖姝走過來,查看團子身上,“還是和昨天一樣,唉,折磨人。”


    “手上肚子上胳膊上都有。”


    白妤坐在一旁玩兔子,“昨天伊伊要麽就是手上癢,要麽就是腳癢,這邊不癢那邊癢,唉。”


    肖姝搖搖頭,“她感冒睡一覺就好了,這個濕疹一晚上好不了。”


    “紅點點,看的我心裏不舒服。”


    團子指著手臂,“癢咩。”


    顧辛從口袋掏出藥膏立刻給她塗上,清涼涼的,團子舒服了。


    顧辛繼續喂,“二叔母,伊伊不能吃雞蛋,不能吃海鮮,很多不能吃。”


    “好,我會注意的。”


    團子玩著自己的手手,戳戳屁股下的小兔子,“伊伊輕輕咩。”


    路鬆彥和齊婉歡一起下樓,他說,“打攪那麽久了,我們也該迴去了。”


    肖姝抬頭,“說什麽呢?你們是秉修的朋友,在家住應當的。”


    “外麵下雪,昨晚刮風,你又一個人在國內,在這裏吃,人多熱鬧。”


    “太叨擾了。”路鬆彥搖頭。


    “你這孩子,想什麽呢?快坐下。”


    “李媽,把行李放迴去。”


    肖姝指著樓上說,“沒事可以和秉修一塊玩,他難得放假。”


    “明譯和宋邢也安心住著,別走了,一塊過年。”


    “就是,就是。”


    顧辛拉人,“迴去幹什麽,住下嘛,一塊熱鬧。”


    盛情難卻,路鬆彥點頭,“那就打擾了。”


    “你們去吃早餐,我讓廚師做了幾種,喜歡什麽吃什麽。”


    肖姝看向齊婉歡,“我那裏還有一些化妝品護膚品沒開,我等會讓傭人拿你房間去。”


    肖姝的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她指著團子。


    “伊伊那麽可愛,你們可以生一個。”


    “二叔母。”顧辛飛奔來,“和伊伊玩,伊伊想你了。”


    躺在沙發上閉眼的團子睜眼,“伊伊沒說咩。”


    “哼,你說了,你就說了。”


    肖姝扶額,“別吵。”


    顧辛左看右看,“周一楚呢?”


    “昨天下午你打遊戲的時候,她哥哥來接她。”


    她走的時候說,“希望她一路平安。”


    顧辛打電話,“喂,周一楚,你到家了嗎?”


    周一楚幽怨說,“在酒店,我哥有毛病,車開一半拋錨了,花錢維修後,走到半路,雪太大,走不了,我們倆在酒店吃泡麵。”


    “我說了,別讓他來,別來,硬生生開車來。”


    “我吃了兩頓泡麵了,嗚嗚嗚。”


    這語氣聽著好搞笑,顧辛吸溜一口麵條,“好可憐。”


    “不說了,雪小了一點,我出門買點熟食。”


    顧辛低頭,團子抱胸看他。


    “怎麽了?這樣看著哥哥。”


    齊婉歡指碗,“你吃完了伊伊的麵條。”


    “她剛剛推你時,你吃的更快了,你沒反應嗎?”


    顧辛起身,“我再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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