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守歲,顧家傳統守到十二點。


    吃完飯已經快十點半了。


    眾人圍坐在沙發旁,也不看電視手機,純看團子生氣。


    團子坐桌子上,氣唿唿叉腰,“壞哥哥,甜甜沒了咩。”


    顧習試探性拉團子手,她直接一縮,“不許碰伊伊咩,伊伊不喜歡哥哥。”


    “好好好,不喜歡就不喜歡了。”


    “哼,我還不喜歡你了。”


    話音剛落,顧習給自己兩下。


    “哇哇哇。”一陣哭聲響徹客廳。


    “對不起,哥哥喜歡你,哥哥最愛你了,別哭哭,哥哥害怕。”


    團子含著小眼淚,“生氣咩。”


    顧習抱住她,“哥哥最喜歡伊伊了,你討厭哥哥也喜歡你,可以咩?”


    “嗯咩。”團子應著。


    “唉,霸道的小生氣包。”顧習無奈。


    沈肆年衝團子招手,團子爬過去,“爸爸咩。”


    她吧唧一口,坐在沈肆年腿上,“伊伊是好寶寶。”


    顧辛戳戳她手手,“那哥哥是什麽寶寶?”


    “小小寶寶,汪汪說,伊伊是小寶寶,要照顧小小寶寶。”


    “噢,汪汪說的真對,所以可以幫哥哥一個忙嗎?”


    “什麽咩?”


    顧習從口袋掏出一本書,“幫哥哥把書讀完好不好?”


    “不咩,小寶寶不能學習,學習長不高咩。”


    “誰說的?”顧習好奇問。


    團子拍拍胸脯,“伊伊咩。”


    “噢,你啊!懶寶寶。”


    肖姝打哈欠,她去廚房端了一碗山楂水,“給伊伊喂點,怕她吐奶。”


    “好。”


    顧習倒奶瓶裏,“伊伊喝咩。”


    團子閉眼,一動不動了,顧習戳她的手,沒反應,戳她腳沒反應。


    掏她兜兜有反應,她坐起來睜大眼睛。


    “顧伊伊,喝水。”


    團子雙手插兜躺下。


    顧習懟團子嘴裏,“喝水。”


    團子推開奶瓶,“不喝。”


    顧辛掏團子兜,舉起她最後一顆糖,“喝不喝?”


    團子拿下奶瓶,咕嚕咕嚕喝水。


    “我還治不了你個小壞蛋。”


    團子咕嚕半天水隻少了一層,她慢慢的把奶瓶放低,衝汪汪招手。


    顧辛麵帶微笑蹲下,戳戳團子手,“當哥哥看不見你嗎?”


    團子尬笑一下,小臉帶著尷尬,她默默收迴奶瓶,“哥哥,伊伊是乖寶寶咩。”


    顧辛拎她放迴沈肆年腿上,“我們家有了你,我就不是最小的那個了。”


    “所以你要給哥哥補償,給哥哥安慰,獨屬於我的寵愛沒了。”


    肖姝站出來說公道話,“不是,是因為你滿十八歲了,給成年人待遇。”


    “不行,你得給哥哥安慰獎。”


    “什麽咩?”


    顧辛托著下巴在團子耳邊嘰裏呱啦。


    團子瞅瞅顧習,又瞅瞅顧秉修,那小表情很奇怪。


    “同意嗎?”


    團子重重點頭,她喊,“哥哥,你最喜歡哥哥,還是哥哥?”


    肖姝扶額,“又是這種致命問題。”


    “顧辛,你從小到大最喜歡問,你最喜歡我,還是最喜歡哥?”


    肖姝瞄到顧習偷笑,“笑什麽笑,你也一樣,你從小問我,最喜歡弟弟還是最喜歡你。”


    “顧辛,這次別難為你哥,如果你們倆再問,都出去自力更生賺錢吃喝,賺不了,一人拿一個碗討飯。”


    “還有問題嗎?”她貼心問。


    “沒了。”顧辛刷刷轉頭。


    “你呢?”


    顧習重重搖頭,“沒了。”


    “這才對嘛,都是我們家小孩,哪有不喜歡和喜歡之分,都有血緣關係,你們倆從小爭到大。”


    “小時候你哥抱你們其中一個,都得掐點,弄小鬧鍾,不然哭聲那叫一個大啊!”


    “上高中後,你們知道羞了,才沒了。”


    肖姝想到這就無奈,“苦了秉修,一碗水端的平平的,小時候坐你們倆中間,都得量。”


    “媽,別說了,有點丟人。”


    “對,二伯母,丟人。”


    “哼,好意思說。”肖姝抱胸不屑。


    “現在別爭了,做錯事一人一巴掌。”


    小團子爬到沙發上,站起來。


    開始她的好奇問。


    “舅母,伊伊是乖寶寶嗎?”


    “伊伊可以飛飛嗎?”


    “伊伊可以變哥哥嗎?”


    “伊伊可以是汪汪嗎?伊伊可以是兔兔嗎?”


    “停。”


    肖姝手掌往前推,“舅母突然頭暈暈,你問哥哥好不好?”


    “好咩。”


    “哥哥,伊伊是可愛寶寶嗎?伊伊可以吃甜甜嗎?”


    “伊伊可以出出玩咩?”


    顧辛手動捂嘴,“哥哥聽不到了。”


    “唔唔。”團子往前伸手求救。


    “好了,乖乖坐著,到點睡覺,明天還得早起。”


    打打鬧鬧,十二點到了。


    沉悶的歐式鍾響起,它坐落在別墅的角落裏。


    每到過年,肖姝會把它放在客廳,平時不放,吵死了。


    “睡覺,睡覺。”顧習抱起團子,“睡個好覺。”


    一晃,黑夜褪去,白天來臨,早上七點半。


    “啪。”顧習捂臉側身,又是被扇醒的一天,他裝睡。


    等了好久,沒見伊伊摳他嘴,他眯起眼睛偷瞧。


    團子唿唿大睡。


    嗯?那誰打我?


    他往右看,顧辛睡得很熟。


    他又往左看,沒人啊!難道見鬼了?


    他閉眼睡,十分鍾後,“啪。”清脆的響聲。


    他猛的睜眼,對上團子眼睛,團子舉起的手還沒放下,她默默縮進被子裏。


    “唉,小壞蛋變聰明了。”


    他拖她的腳,把她拖出被子,“顧伊伊,大過年打哥哥不吉利。”


    團子咬著手手,“小寶寶就是壞蛋咩。”


    “我決定扣你今天上午的糖果。”


    團子撅嘴,“生氣。”


    “起床咯,媽應該準備好多好吃的。”


    顧習抬腳踹,“醒醒,醒醒,等會有親戚過來,你別睡了。”


    “哥,你吵什麽吵,去年九點半才來親戚。”


    “伊伊那個壞蛋,每天五六點醒,比鬧鍾還準時。”


    顧習拿起手機懟他臉,“八點半,昨晚小壞蛋和汪汪玩爪子,玩了好久。”


    “啊!好吧。”


    他坐起來,“那我們快點穿衣服,洗漱。”


    兩人齊心,一頓搗鼓,團子跟小福娃似的,一身紅色,肚子上的繡花是一個大大的福字,她還係著紅色圍兜兜。


    “不錯,真好看,可愛寶寶,下樓。”


    汪汪站在原地不動。


    “哎呀,過年你別掃興嘛,伊伊都穿紅色,你也得穿,你們倆是同款,父女裝。”


    汪汪耳朵豎起往前走。


    本狼汪勉強穿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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