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伊伊睡不著,她坐起來玩手手。


    白天睡太多了,她開始思考,小寶寶為什麽有肚肚咩?


    為什麽小寶寶有肉肉咩?


    她戳戳肉肉,又戳戳一旁的爸爸,爸爸沒肉肉,伊伊是最可愛的寶寶,有肉肉的寶寶最可愛咩。


    顧習戳戳小腳腳,“伊伊,為什麽不睡覺覺?是不是不舒服?”


    顧習總擔心伊伊半夜發燒,睡的很輕,伊伊一有動作,他就驚醒了。


    他摸摸額頭,“沒發燒。”


    門口監控隻顯示玩了不到一分鍾。


    小團子咬著手手,“哥哥,伊伊不困困,想玩玩,想當兔兔。”


    “噢,是電視裏的小兔子嗎?蹦蹦跳跳的嗎?”


    “嗯嗯。”小團子爬起來蹦蹦,“伊伊是兔兔咩。”


    “哇塞,我們伊伊寶寶是可愛的兔兔呀!”


    顧習坐起來,按下遙控器,床邊的台燈亮了。


    “伊伊扭屁屁。”顧習邊打哈欠邊說。


    “不咩,伊伊是兔兔。”


    “噢,那伊伊跳跳?”


    小團子點點腦袋,蹦躂蹦躂的跳。


    顧辛睜眼,側身看團子,“小鬧人包。”


    沈肆年也醒了,他坐起來看著團子蹦蹦跳跳。


    顧習鼓掌,“好厲害的寶寶呀!”


    小團子捂住臉臉,“害羞咩。”


    “喲,害羞寶寶也是最厲害的。”


    小團子蹦躂蹦躂好一會,她突然坐在床上說,“要開心咩,要快樂咩,我們是快樂的小朋友咩。”


    “噢,是電視上說的嗎?”


    “嗯嗯。”小團子躺在床上,舉起小手,“開心咩。”


    顧習摸摸小團子的小頭發,“小寶寶要開心,快樂。”


    他也躺下靠著團子,“別舉起腳腳,蓋著小被子。”


    小團子抓住腳腳,“伊伊是壞寶寶。”


    “不是壞寶寶,是哥哥的好寶寶。”


    顧習生怕團子想多,“今天伊伊玩雪,是因為哥哥們沒照顧好你,不是小寶寶的錯,是不是咩?”


    小團子乖乖點頭。


    顧習左想右想,覺得不對勁,他質問,“顧伊伊,你到底做了什麽?突然說這句話。”


    小團子閉眼睛,“什麽咩?”


    “別咩了,你做了什麽?”


    顧辛打哈欠,把被子拉上點,“她藏了一個糖果在她外套裏,我看到了。”


    “噢,嚇死我了。”顧習鬆口氣。


    小團子睜眼,奶聲奶氣喊,“壞哥哥。”


    “你看,我說的對。”


    “她覺得很大的事,其實在我們看來就是小小的事而已。”


    顧習捏捏小臉蛋,“你啊!心眼子趕得上火龍果上麵的籽了。”


    “哥哥不會吃你的糖糖,睡覺覺吧。”


    他拍拍團子的背,“小寶寶,睡覺覺,長高高。”


    小團子慢慢閉上眼,不一會,咕嚕嚕的唿嚕聲響起。


    顧習先用一層小被子給她裹上,再蓋一層大被子。


    把她放沈肆年懷裏。


    忙碌過後,顧習終於放下心關燈睡覺。


    兒童房的燈暗了。


    與此同時,許傾音看手機,她關注了嚴露發視頻的賬號。


    嚴露一直發,她一直舉報,來來迴迴後舉報不成功了。


    她無聲歎口氣,低估了嚴露的無恥程度。


    她頭抽抽疼,整個人好難受。


    她摸著手機,不知道打給誰。


    這麽晚了,都應該睡了。


    她猶豫一下,要不打給顧秉修?


    不行,他明天還得上班呢。


    打給伯母?


    不行,伯父剛迴來,兩人應該膩歪著。


    她歎口氣,撐著身子站起來,她站不穩,砸在床上。


    她拿起手機,發信息給顧習顧辛,他們應該不會特別早睡吧,才十二點。


    過一會,門外傳來敲門聲。


    許傾音頭暈,她喊一聲,“進來吧。”


    顧辛探出頭來,“許姐姐,我帶你去醫院,家庭醫生請假看母親去了。”


    “麻煩你了。”她很不好意思。


    “沒事,許姐姐,你起得來嗎?我抱你去吧。”


    “不用,你扶著我去。”


    顧辛剛進來,門外傳來聲音,“姐姐,姐姐。”


    進來一團一人。


    顧習扶額,“你一起來,伊伊也醒了,跟著要來。”


    “對不起,打擾你們了。”


    顧習打哈欠,“沒事,正好去醫院逛逛。”


    “顧辛,你給許姐姐找一件很厚的羽絨服。”


    “我迴去給伊伊加衣服,拿小被子。”


    一陣鬧騰之後,人民醫院。


    許傾音左手拿牛奶,右手輸液。


    她看向一旁的顧習和團子,“我麻煩你們了。”


    “我們很願意陪許姐姐看病。”


    顧習戳戳團子的口罩,“不許亂動,去醫院要戴口罩,再動扣果果。”


    小奶包子哼唧一聲,把頭埋進他懷裏。


    顧辛小跑過來,“許姐姐,輸完液就可以迴家了,不嚴重。”


    “謝謝你們。”許傾音打開手機,兩點半。


    她咬唇,“唉。”


    “沒事的。”顧辛打哈欠,“就當出來走走逛逛。”


    “顧辛,我餓了。”


    顧習打哈欠,“我想吃點不健康的,可惜這個點也隻有便利店營業了。”


    “想吃什麽?”


    “我想吃兩個飯團,一瓶牛奶。”


    顧辛捏捏團團小臉,“你想吃什麽?”


    小團子思考,“伊伊吃蛋蛋。”


    “噢,那就吃飯團和奶,哥哥帶了奶瓶和奶。”


    “許姐姐呢?”


    “我不餓。”


    “那行,我多買點,你餓了就吃。”


    顧辛走後,許傾音隔壁椅子上坐著一個男孩,他邊哭邊輸液,看樣子和顧習差不多大。


    她問一句,“怎麽了?”


    “我好餓,我沒錢吃飯,快過年了,老板說今年不發工資,明年發。”


    “我兼職跑外賣,餐灑了賠錢,我又發燒了。”


    顧習指著外麵,“我弟弟買吃的去了,等會給你一份。”


    “謝謝。”男孩抹去眼淚。


    不過一會,顧辛提著一袋子東西迴來。


    顧習指著許傾音旁邊的男孩,“你給他一份。”


    “好。”顧辛給了他三個飯團一瓶牛奶。


    “謝謝,謝謝,我加你吧,發工資了我還你。”


    顧習起身,“你加我。”


    他轉手發了三千塊。


    “不用,我不需要可憐。”男孩很倔強。


    顧習聳肩,“今天我們伊伊生日,我答應上天做一件好事,你不會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吧。”


    “真的嗎?”男孩有些不信。


    “當然是真的。”


    顧習舉起團團小手揮揮,“告訴這個哥哥,伊伊是不是最可愛的小孩?”


    “嗯嗯。”小團子點點頭。


    “謝謝。”男孩攥緊碎屏手機,“我會還給你的。”


    “別客氣。”顧習剝開包裝紙吃飯團。


    小團子扯掉口罩,捧著飯團大口吃。


    許傾音看著團子吃,來了胃口。


    顧辛遞一個給她,“我買了很多。”


    她側頭看吃的哼哧哼哧的團子,心裏暖暖的,大半夜陪著我受凍。


    她眼睛有些紅,揉揉眼睛,忍住不哭出來。


    顧習捏捏小團子臉臉,“姐姐眼睛進沙子了,伊伊給親一口。”


    小團子走過去吧唧她一口,唿唿兩下,“伊伊吹吹。”


    許傾音吧唧迴去,“謝謝伊伊,姐姐眼睛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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