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第一天。


    顧習劈裏啪啦,對著電腦打字。


    顧辛罵罵咧咧找ppt模板。


    “哥,為什麽我們倆的不一樣?”


    顧習用鼠標滑動屏幕,“你傻啊!哥怕咱倆狼狽為奸。”


    “唉,沒點信任。”


    “你看。”


    顧辛指著不遠處床上的團子,“她的日子多好,躺在她爸爸腿上,張嘴就有果幹吃。”


    顧習喝口冰水,“唉,沈肆年隻聽伊伊的,伊伊教他一遍,他就會了。”


    “她抬左手要果幹,抬右手要奶,抬左小腳喝水水,右小腳吃葡萄。”


    顧辛搖搖頭,“賞雪吃零食,好愜意的人生啊!”


    “真羨慕。”他看著ppt模板,無奈搖搖頭,“太花裏胡哨了。”


    顧習湊過去瞅一眼,“內容重要,哥罵人,從來隻罵內容。”


    “哥,我親愛的哥哥。”顧辛搓搓手。


    “你也知道我從小。”


    顧辛話都沒說完,顧習堵住他的嘴,“我知道,我都知道,別想讓我幫你做,這輩子不可能。”


    床上懶洋洋的小團子轉頭看一眼哥哥們,她抬起左腳腳。


    沈肆年喂她喝水,嘬了兩口後,搖搖腦袋。


    沈肆年給團子按小手,手法是現學的,顧習教的。


    給團子舒服的直咕嚕嚕,慢慢她睡著了。


    窗外的雪也漸漸停下來。


    客廳寂靜的不像話,隻有劈裏啪啦打字聲。


    時針快速轉動著,一晃,天黑了,小團子醒了,她一轉頭,沈肆年看著她。


    “爸爸,餓餓,奶奶。”


    她側頭看,“哥哥,奶奶。”


    “來啦。”顧辛飛快逃離沙發去泡奶。


    顧秉修拿著平板翻看顧習的ppt,他沉默了很久。


    他慢慢卷起袖子,“去書房。”


    “哥,我親愛的哥哥。”


    顧習抱大腿,“你也知道,我不是那麽愛工作。”


    顧辛吹口哨拿著奶瓶,陰陽怪氣,“哥哥,我親愛的哥哥。”


    顧習瞪他一眼,繼續喊,“哥,我是你親弟弟。”


    小團子喝上奶,看著顧習耍賴,她舉起腳腳,“穿鞋咩。”


    “好,哥哥給你穿。”


    穿上鞋後,小團子拿著奶瓶蹬蹬蹬的走過去,“哥哥,哥哥壞,揍他咩。”


    顧秉修半蹲抱起團子,“睡飽飽了嗎?”


    “嗯咩,伊伊棒棒噠。”


    “該上課了。”


    聽到這句話,小團子閉眼裝睡。


    上課課什麽的,伊伊才不要咩。


    “哥,她裝的,拿走她的奶瓶,她就醒了。”


    顧秉修瞥一眼出餿主意的弟弟,“顧習,現在改好,不然別睡了。”


    “是,哥。”顧習站直鞠躬,“我保證不會讓你失眠。”


    顧辛默默合上自己的電腦,“哥,我也改改哈,你也知道,我不是那麽愛。”


    他話還沒說完,顧習堵住他的嘴,“別找理由。”


    他悄悄在他耳邊說,“別說我要說的話,等會哥罵我,我還得用這話解釋呢。”


    顧辛:“.....”


    人怎麽能那麽無恥呢?


    顧秉修捏捏小團子臉臉,“伊伊,不愛學習的小寶寶沒奶喝。”


    小團子眯著眼睛,“伊伊吃果果。”


    “果果也沒有。”


    小團子撅嘴,“伊伊吃麵麵。”


    “麵麵也沒有,什麽都不能吃,吃空氣。”


    小團子思考一會,“伊伊咬哥哥。”


    “不可以,什麽都不可以。”


    小團子張大嘴巴,顧秉修手動捂嘴。


    十分鍾後,經過友好的協商,加上團子泄憤咬一口顧習的手結束。


    顧習攥住手腕苦哈哈,“為什麽咬我?”


    顧辛打開電腦,慢悠悠說,“因為你吃她兜裏的糖。”


    “哥給她十顆,我隻吃一顆,小氣包。”


    聽到罵聲,小團子小跑過去又咬一口,咬完跑了。


    袁臨站在別墅門口深唿吸,推開門。


    他揚起微笑,“伊伊小姐。”


    小團子看到他就跑,爬到桌子底下,一副不願意上課的模樣。


    還是汪汪和她說了好一會,才出來。


    兒童沙發上,袁臨坐著,小團子坐在他身邊。


    “今天我們來看畫本好不好?”袁臨刻意壓著聲音,把聲音放得溫柔。


    小團子奶聲奶氣喊,“不好。”


    顧習坐在離兒童沙發不遠處的大沙發上偷看。


    “那我們看看大老虎好不好?”


    “不好咩。”


    “汪汪汪汪。”一陣汪聲過後,團子老實了,改口,“好咩,老師好,伊伊乖乖噠。”


    “伊伊好,謝謝伊伊配合。”


    “老師讀繪本講故事,我們認識老虎好不好?”


    “好咩。”


    “從前山上有隻大老虎....”


    十分鍾後,小團子抱著小枕頭昏昏欲睡,小腦袋直點,好可愛。


    袁臨都不忍心打擾,他拿起一旁的小被子給團子蓋上。


    團子往後靠,唿唿大睡,打起小唿嚕。


    顧習看到這一幕聳肩,“今天的課白上了。”


    團子睡了半小時,她擦擦小嘴邊的口水睜眼。


    她喊,“老師,伊伊困困,不上課課咩。”


    “好,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裏,伊伊小姐睡飽了,我們再來上課。”


    “嗯咩。”小團子點點頭,一臉認真。


    顧秉修下樓看到這一幕,寵溺的搖頭。


    他抱起團子,“謝謝老師給我們上課,老師再見。”


    “老師拜拜咩。”小團子揮揮手手。


    袁臨往前走幾步,又退迴來,“伊伊哥哥,你工資給多了,我沒上什麽課,給一半就行。”


    “不用,我們家很尊重老師,工資照常給,難為你花心思照顧伊伊了。”


    “伊伊哥哥客氣了,我分內之事,伊伊比較小,我也教不了多少。”


    顧秉修看的很開,“開蒙就行,不需要學太多,每天能學點東西就可以。”


    “我讓顧習送老師迴去。”


    “不用了,不遠,不需要送。”


    “像您這樣開明的家長很少見了。”


    顧秉修摸摸團子腦袋,“小女孩不需要學太多,我們不指望她能賺錢,我們幾個哥哥賺就行。”


    袁臨關上門,離開了。


    顧習小跑過來,“哥,你口是心非,你明明悉心培養,說什麽不需要學太多。”


    顧秉修冷眼一掃,顧習慫了。


    “那個,我突然想起我想上廁所,我就先走了,哥,你照顧伊伊。”


    小團子上課就困,下課就精神,她坐在沙發上。


    她看看顧秉修,又看看小手手,反正玩的起勁。


    “你啊!”顧秉修無奈點點小臉,“多學點東西,總歸是好的。”


    “哥哥給你剝糖糖。”


    小團子從兜兜裏拿出糖果,“啊!”她張大嘴巴。


    顧秉修剝開一個,喂小嘴裏,抱起她,“小寶寶也要學習,但更重要是快樂。”


    小團子不太懂意思,隻聽到快樂。


    “伊伊開心咩,伊伊是開心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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