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習看到這一幕,慢慢走過來,拎起罪魁禍首顧伊伊。


    他從兒童沙發旁的抽屜拿出紙袋子,給團子掛門把手上。


    捉到了領頭,汪汪老實下來。


    “先吃吧,吃飽再說。”


    顧辛心疼掛門把手上的奶包子,他抱著紙袋子,“別亂跑,哥哥給你喂肉肉。”


    顧習按下遙控器,燈暗了。


    電影繼續播放,聲音幽幽撲麵而來,“還我的命來。”


    許謝抱枕頭,使勁往顧辛那邊擠,給團子擠不樂意了,使勁推開他。


    沙發後背傳來很輕很輕的聲音,“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這次顧辛低頭看團子,伊伊不會說這四個字。


    顧習艱難轉身,沒看到人影,他轉過來。


    “顧辛,不看了。”


    “還我命來。”聲音依舊在身後響起。


    許謝感受後背有人戳一下,他不敢動。


    “救命,救命。”


    啪的一聲,燈亮了,狼爪一按,恐怖速速散去。


    許傾音不好意思的站起來。


    許謝怒吼一聲,“你有病嗎?大半夜的裝什麽鬼,你嚇死我了,我死了,你就沒弟弟了。”


    許傾音捂住耳朵,“吵死了。”


    她反手一巴掌,啪一聲,許謝抱頭沉默。


    小奶包子看到了,默默縮進紙袋子裏。


    小寶寶乖乖噠,別打咩。


    顧習咽咽口水,“許姐姐,你吃烤串嗎?桌上還有很多。”


    許傾音擺手,“減肥,下來喝水,哪有鬼?你別嚇人。”


    啪的一聲,燈暗了。


    “啊!啊!”


    許謝抱頭叫,“救命,救命。”


    啪一聲,又亮了。


    許謝抱緊團子,“先吃你,你白白嫩嫩好吃。”


    小團子用小手指汪汪。


    “壞狗,有你這麽嚇人的嗎?”


    許謝放下團子,抱住狼頭,“壞狗,壞狗,壞狗。”


    他連續喊了好幾聲,氣得不行,“你這隻壞狗。”


    汪汪絲毫不動,瞥一眼許謝哼一聲,菜人。


    “好了好了。”顧習使勁拉開許謝,“汪汪也不是故意的。”


    “它隻是一隻可愛的小狗狗。”


    “顧習,你有沒有良心?”


    “啪。”許傾音又一巴掌,許謝老實了。


    “不和它計較,不和壞狗計較。”


    “姐,你上樓睡覺吧,我吃飽了,和伊伊睡。”


    “嗯,別吵吵,嚇到伊伊了。”


    許謝嘀咕一句,“明明是你更嚇人。”


    “嗯?你說什麽?”許傾音拎起許謝耳朵。


    “姐,姐,我什麽都沒說,我錯了。”


    “哼。”許傾音伸個懶腰,“我睡了。”


    許謝笑著揮手,“晚安。”


    等人一走,他垮著臉。


    “汪汪關燈。”顧習喊。


    燈暗下去,三人繼續看,黑乎乎的客廳。


    小團子動動鼻子,小手往前伸,抓了一串,學著哥哥的動作大口大口吃。


    “吧唧,吧唧。”


    顧習低頭,“顧伊伊,放下它。”


    “吧唧吧唧吧唧。”小團子咽下了,丟掉棍子。


    電視裏的鬼魂遊蕩著,穿著白色的睡袍,晃來晃去,晃來晃去。


    顧習舉起小團子擋住,小團子大口咬肉串,“吧唧,吧唧。”


    顧辛扯過肉串吃掉,把奶瓶遞過去,“喝奶。”


    團子嘬一口奶,鬼不見了,顧習放下她,她拿起串吃一大口,顧辛來不及反應。


    “哎喲!”不遠處傳來聲響。


    顧習顧辛對視一眼,好像有人摔了。


    “顧習。”肖姝怒吼,“地上的是什麽?”


    “媽,伊伊弄的麵粉。”


    “噢,那沒事了,你們繼續看吧。”


    “哼。”顧習不屑一顧,“雙標的媽。”


    顧習戳戳團子,“你就是免死金牌。”


    許謝靈機一動,“聽說,你家酒窖珍藏了幾百年前的酒。”


    “沒,別亂說。”


    “我可以喝一瓶嗎?”許謝搓搓手,“算是慶祝你生日。”


    顧習也來了心思,放下團子,“就喝兩瓶喲。”


    “好,兩瓶就兩瓶。”


    十分鍾後,兩人一人一瓶對著吹,比誰喝的快,顧辛坐在一邊聳肩,這個家沒有我,沒人照顧伊伊。


    許謝倒了一杯硬塞顧辛喝,“嚐嚐,特別好喝。”


    顧辛將信將疑的拿過杯子,嚐了一口,“好喝。”


    他喝完一杯,搶顧習的喝,噸噸噸後。


    顧習搶迴來,也噸噸噸。


    “哼,沒見過世麵,紅酒要品。”


    說完許謝倒在沙發上,臉通紅。


    顧習哼一聲,站起來,轉個圈,摔在沙發上。


    顧辛扶著頭,站起來搖搖欲墜,也跌在沙發上。


    兩個酒瓶空空如也,小團子躲在毛毯上,打個哈欠,拿起奶瓶嘬兩口,爬爬爬,爬到毛毯最右邊,汪汪見狀關燈,扯起沙發上的被子給團子蓋上。


    自己趴在團子身邊,小團子咕嚕嚕睡著了。


    汪汪的爪子搭在她身上,生怕她感冒。


    次日,早上七點。


    肖姝端著茶杯下來,看到滿地狼藉,伊伊睡在地上,蓋著小被子。


    她氣勢洶洶下樓,恰好顧秉修從大門進來。


    顧習生日,顧秉修打算送一輛車,特意騰出時間帶他選車,順帶培養和伊伊的感情。


    肖姝抱起團子,她摸了摸小手,不涼,她鬆口氣,客廳溫度一直很高,怕伊伊凍著。


    她卷起袖子,一人一巴掌。


    “別鬧。”顧習嘀咕一聲,翻身繼續睡。


    肖姝更來氣了,“醒醒,醒醒,伊伊你放哪裏了?”


    “嗯?伊伊,她不是在房間嗎?我也在房間,不在我懷裏嗎?”


    顧習到處摸索,猛地睜眼,“伊伊,伊伊。”


    “我怎麽在客廳?”


    顧習推推顧辛,“醒醒,醒醒,你也喝醉了?”


    “哥,你別吵我,我好困。”


    許謝嘀咕一聲,“吵死了,閉嘴。”


    肖姝更氣了,每人一巴掌,“玩歸玩,妹妹沒照顧好。”


    顧習坐起來,看到顧秉修。


    “哥,你怎麽迴來了?”


    “帶你買車。”


    “謝謝哥。”


    “我反悔了。”顧秉修抱起團子,“二叔母,我帶伊伊換衣服,一股酒味。”


    肖姝踢了踢地上的酒瓶,“收拾好,一小時後還是亂糟糟,我收拾你們。”


    她說的咬牙切齒。


    “哦。”顧習艱難爬起來,全身都疼。


    顧辛動動脖子,扶著腰站起來。


    許謝打個哈欠,“睡的真爽。”


    “等等,剛剛你哥是不是說給你買車?”


    “但泡湯了。”


    “你不會撒嬌?沒點眼力見,還想玩車,玩空氣吧。”


    顧習耷拉腦袋,“先收拾再說吧。”


    顧辛伸個大大的懶腰,“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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