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像我爸的聲音。”


    許謝迴神,氣勢洶洶怒吼,“許傾音,你害我,你害我。”


    他環顧四周,試圖尋找最安全,自家老爸看不到的地方。


    可惜還沒找到,許懷洲就看到他。


    “臭小子,想一出是一出。”


    許懷洲揮舞棍子,臉色鐵青,“今天,我讓你知道私自做決定的下場。”


    許謝撒丫子拚命跑,邊跑邊解釋,“爸,你聽我說,人生不隻有學習,還有旅遊。”


    蒼白無力的話,更加重許懷洲的怒氣。


    他一定要給許謝一個完整的青春期。


    “站住,今天不收拾你,我和你媽姓。”


    “爸,爸,你別動手。”


    許謝躲在沙發後麵,隻要許懷洲動一下,他立刻動,雙眼緊緊盯著許懷洲,生怕他做出讓他難以反應的動作。


    他還空出嘴喊,“顧習幫忙,是兄弟就幫忙。”


    顧習瞥一眼顧秉修,哥的臉比墨水還黑,我還是不上趕著挨揍了。


    他大聲喊,說的義正言辭,“我才不和你同流合汙。”


    他默念,對不住了,我哥在,我不想挨打。


    許謝一麵喊,一麵跑,“顧習,你沒出息。”


    許懷洲氣喘籲籲追,許傾音看不過去了,後退一步,看到許謝往她的方向跑,等他離她五步的距離,直接一個飛踢,“啪。”許謝摔在地上。


    看戲的顧習顧辛瞪大眼睛,不可思議,許姐姐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打人有一套。


    小奶包子看完全部,她瞪圓眼睛,小嘴巴嘀嘀咕咕,“伊伊乖乖噠,伊伊乖乖噠。”


    許傾音得意拍拍手,“哼,跟我鬥。”


    她轉頭瞧見團團一臉震驚,她立刻坐迴沙發上,當作什麽都沒發生,仿佛剛才一腳踹飛許謝的人,不是她,是另有其人。


    許懷洲拎著許謝耳朵,“傾音,還是你厲害,我帶你弟弟迴去,你好好在顧家玩。”


    許傾音尷尬點頭,“好,二叔。”


    小團子在顧秉修懷裏,抓住他的衣服,一直嘀咕,“伊伊乖乖噠,伊伊乖乖噠。”


    顧習蹲下戳戳小屁屁,看熱鬧不嫌事大,語調欠欠的,“喲喲喲,害怕了,喲喲喲。”


    小團子推開哥哥大手,鼓起小嘴,像隻小河豚,“生氣。”


    顧辛也戳戳團子小手逗弄她,“喲喲喲,害怕了。”


    小團子縮著手手,整隻團子埋進顧秉修懷裏,“救命咩,伊伊怕怕。”


    許傾音深唿吸,蒼白無力的解釋,“我平時不這樣。”


    顧習咽咽口水,明顯不信,“許姐姐,你下盤很穩,練過蹲馬步吧。”


    許傾音心虛摸摸鼻尖,“沒怎麽練,剛剛差點扭到腰。”


    “你猜我信嗎?”


    顧習嘀咕一聲,“肯定練很久了,不然身形還有動作,利索的不像話,肯定是練家子。”


    許傾音溜了,“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麽能幫伯母的。”


    顧習顧辛蹲在團子身邊,“伊伊,以後你不吃青菜,許姐姐揍你,一個飛踢,你就飛了。”


    小團子轉頭,“伊伊跑跑。”


    “別想離家出走,小短腿能走多遠,直接拎迴來。”


    團團陷入憂傷,小寶寶為什麽腿腿短短?


    她側過小腦袋看汪汪,為什麽汪汪跑的快?


    她低頭瞅哥哥的腿,小小團團陷入沉思,為什麽哥哥高咩?


    顧秉修語氣肯定,“沒人會欺負伊伊,伊伊放心。”


    許傾音在廚房心裏七上八下的,“早知道就不動手了。”


    她心裏直打鼓,顧秉修會不會嫌棄她?


    肖姝嚐一口燉好的排骨湯,“傾音,你在想什麽呢?”


    “伯母,我好像做了一件不好的事。”


    “什麽事?”肖姝好奇問。


    許傾音把剛剛發生的事說一遍。


    “傾音啊!女孩子有力氣很正常,你一個飛踢踢走你弟弟,你厲害。”


    許傾音試探性問,“他前女友很溫柔嗎?”


    肖姝深唿吸拍拍她的手,“我們不和別人比,我們和自己比。”


    “傾音,你平時打你弟弟次數多嗎?”


    “還好,他不聽話,我教訓他。”


    “你脾氣還好吧。”


    “我不經常生氣。”


    肖姝轉身嚐湯,心裏嘀咕,應該不會家暴吧。


    許傾音轉頭,對上奶團子的明亮眼睛。


    “姐姐。”小團子立刻露出笑,有股討好的意味。


    她戳戳自己的小手手,打了哥哥不能打伊伊咩。


    許傾音抬頭看顧秉修解釋,“我不經常這樣。”


    顧習從顧秉修身後探出頭來,“許姐姐,你很厲害。”


    小團子咬著手手,怕咩,她抬頭看顧秉修,救救伊伊咩。


    顧習抱走團子,“和哥哥玩。”


    小團子很乖巧,咬著手手不吭聲,顧習盤腿坐地毯上,“真乖,以後也得乖乖的,知道嗎?”


    小團子轉身,撅起屁股,“噗,噗。”


    顧習輕輕一推,團子打個圓滾,她爬起來,氣唿唿。


    “哥哥,伊伊生氣氣,哼。”


    “生吧,生吧,哥哥不氣。”


    顧辛湊過來,“哥,我們班同學組織爬武武山,下周六,你一塊去嗎?”


    “太冷了,爬山很累,我不去。”


    “山上風景很漂亮,去嘛。”


    “她呢?”


    顧辛托著下巴思考,“拿二伯母做的袋子裹住她,再拿繩子係在我們腰上,多帶點奶粉熱水,路上伊伊餓了可以喝。”


    “我們多穿點衣服,我記得去年武武山凍死人了。”


    顧習盯著團子,“那袋子會不會太薄了?”


    “我找人加厚,口罩也加。”


    “伊伊不重,如果我們輪著背上山,按正常的時間,三小時半登頂,在預定的大房間暖暖,睡一晚再下山。”


    顧習看向舉爪狼王,“肯定帶你去,不過你要自己背一個包,裝你吃的。”


    “汪汪汪。”


    好的。


    吃晚飯的時候,顧習把事說了。


    許傾音有興趣,“我們一塊去吧。”


    “許姐姐你不行,我們背不動兩個。”


    “誰讓你背了,我自己走?”


    肖姝幫忙解釋,“溫度低,對身體不好,況且你不像伊伊,顧習用袋子背著,裏麵放暖手袋,暖腳袋。”


    “你容易凍到,他們相信你的體力,但是怕有萬一顧及不到你。”


    許傾音點頭,“行吧,那我不去了。”


    “你在家無聊可以和秉修玩,一塊看書,抱抱什麽的,多培養培養感情,年紀也不小了,早生孩子,伊伊以後就是姐姐了。”


    顧習嘬一口嫩嫩的小粉團子,“當姐姐不能挑食,吃青菜。”


    “哼。”小團子站在椅子上,氣唿唿叉腰,“菜菜,伊伊不愛咩。”


    “不愛,吃口肉肉。”顧習喂肉。


    小團子嗷嗚一大口,繼續叉腰,“伊伊棒棒噠。”


    “對,棒棒噠。”


    窗外的雪漸漸變大,再漸漸變小,反反複複。


    顧習帶團子排練,團子當吉祥物,連續三天。


    小團子從一開始的氣唿唿,到後來的無所謂。


    時間兜兜轉轉到周六,爬山的日子。


    武武山腳。


    領隊大喊,“眾人集合,依次報數。”


    報完數後,很多人圍到顧習身邊,“你妹妹好可愛,隻露出眼睛和鼻子。”


    “天氣冷,小寶寶容易生病。”


    “袋子裏有什麽?”有人好奇戳了戳。


    “暖手暖腳袋,怕她冷。”


    穿著棕色大衣的王理理戳戳小團子的口罩,“顧辛,你妹妹好軟。”


    顧辛往後看,“你男朋友呢?怎麽沒看到?”


    “哎呀,他臨時說不來了,我一個人也可以。”


    顧辛皺眉喊,“周領隊,王理理一個人。”


    “什麽?”


    周資小跑過來,“王理理,剛剛你報了兩個數,你東西都帶好了嗎?”


    “三個多小時就能登頂,帶什麽東西,我又背不動。”


    “你別去了。”


    “不,說好了一塊去,你不能丟下我。”


    “王理理,女生登山要有互相攙扶的伴。


    “你歧視我體力差。”


    “哪有?還有你穿這麽點,你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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