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十二月十二日到十五日是顧秉修休假的日子,十二月十三日是顧秉修媽媽的忌日。


    他母親生產大出血,花了很多錢搶救,但也僅僅多活了七天。


    小團子第一次中午醒來看到哥哥,她看一眼外麵的雪,又看一旁穿著青色家居服的哥哥。


    她先是坐在床上,戳戳汪汪的灰色毛。


    她思考一會,爬進被子裏,又爬出來,捂住小嘴笑。


    “哥哥,哥哥。”


    小團子後退幾步,彈射撲過去。


    顧秉修放下英文書,“以為在做夢?”


    “嗯咩。”


    小團子爬到他胸口蹭蹭,“哥哥,伊伊餓餓,肉肉。”


    “好,下樓吃肉。”


    今天顧習顧辛忙著迴學校聽課,聽老師劃重點。


    肖姝特意出門,給顧秉修,許傾音讓出私人空間。


    家裏隻剩下,兩人一團,還有一隻威武強大的大灰狼。


    小團子一口肉,一口奶,慢慢吃。


    顧秉修拿著小勺子,把肉碾碎一下。


    許傾音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戳著抱枕。


    小團子吃飽了,推開勺子。


    顧秉修起身,把團子放在許傾音手中,“我去洗碗,我訂了餐廳,用完餐,帶伊伊到處走走。”


    “噢,好。”許傾音連忙點頭,生怕慢一秒。


    顧秉修拍拍她肩膀,“別緊張,我不是洪水猛獸,我隻是伊伊哥哥。”


    許傾音愣愣看著肩膀,他主動和我接觸了,他主動和我接觸了。


    她刷刷打字,發信息給閨蜜,他和我主動接觸,他好像接受我一點了,啊啊啊!


    小團子瞅著手機,看了半天,一個字都不認識。


    小文盲撓撓臉臉,咬咬手手。


    嚴露很快迴消息,真的嗎?那就好,難為你暗戀那麽多年,出頭了。


    唉,希望吧,可能因為家裏的緣故。


    嚴露:以前你們班照樣有喜歡顧秉修的,她們可沒機會住他家,更沒機會被他家長輩同意。


    也是,我已經很好了。


    嚴露:好了,我上班呢,我可不是你這種大小姐,我可是苦哈哈的社畜。


    晚上聊。


    小團子咬著手手,她雖然看不懂,但是她有哥哥。


    她轉轉眼睛,“姐姐。”


    “怎麽了?”


    趁許傾音晃神的功夫,小團子努力使勁,一把扯過手機,轉身遞給顧秉修。


    “哥哥,伊伊看咩。”


    許傾音瞪大眼眸起身,生怕顧秉修看。


    團子懵了,“伊伊怎麽在地上咩?”


    許傾音起身,團子順著她的動作滑下去了。


    她揉揉屁屁,不疼咩。她邁著小腳爬上兒童沙發。


    想了半天,決定生氣。


    “哇哇哇,哇哇哇。”


    顧秉修拎起團子,“伊伊,你摔著了?”


    許傾音緊盯手機,“你可以還給我嗎?”


    “你在教伊伊認字嗎?”


    “沒有,我和別人聊天。”


    顧秉修沒看手機還給她,“下次背著伊伊玩手機,她會搶。”


    團子晃著腳腳玩,她懸在空中,她揮著小手。


    伊伊比汪汪高咩,伊伊棒棒。


    團子刷刷拍掌。


    顧秉修揉揉小屁屁,“痛嗎?”


    團子托著下巴思考,“果果,痛痛。”


    “我去切水果。”許傾音逃一般飛快跑走。


    顧秉修坐在沙發上,勾勾小鼻子,“小文盲不認字,讓哥哥看。”


    某小文盲氣唿唿,“哥哥壞。”


    顧秉修屈身拿起話本,指著裏麵的老虎說。


    “這是老虎,很兇很兇的動物。”


    小團子指著汪汪,“汪汪,嗷嗚!”


    “老虎比汪汪兇。”顧秉修指著話本,“小孩看到老虎要跑。”


    小團子溜下他的腿,站在灰色地毯上,雙手擺動,小腳原地踏步,“噠噠噠。”


    “對,就是這樣,快點跑。”


    團子邁著腳腳,噠噠噠的更快了。


    她扶著沙發邊,氣喘籲籲,累咩,她擺擺小手示意,“不咩。”


    顧秉修抱起她,逗她,“跑咩。”


    “不咩。”


    “跑咩。”


    “不咩。”


    “跑咩。”


    說不贏的團子,從小兜兜裏拿出白旗,“投降咩。”


    顧秉修拿起小旗子,“你啊!學這些。”


    “哼。”團子鼓起小嘴,許傾音挖一勺蘋果塊喂。


    團子嚼嚼嚼,有點苦澀,她扒著碗看,轉悠眼睛。


    她拿著碗,舉起小勺子,“哥哥吃咩。”


    挖了一大勺。


    顧秉修低頭吃掉,“哥哥吃著很甜,伊伊不喜歡吃。”


    “嗯。”團子挖一勺給許傾音,“姐姐吃。”


    許傾音看著鐵勺子,又看一眼顧秉修。


    算不算間接親吻?


    她咬一口,心裏直犯嘀咕,應該算間接親吻。


    就這樣團子喂哥哥一口,喂姐姐一口,她隻吃一口。


    她把碗倒著,空空如也,她點點頭。


    一屁股坐在地上,蹬著腳腳,“果果,果果,果果。”


    顧秉修拎起她,“放進冰箱的果果,你不愛吃了。”


    “哼。”團子叉腰。


    “不甜甜。”


    “出去吃果果。”顧秉修拎起她。


    “走,陪哥哥上樓換衣服。”


    團子點點頭,晃著腳腳下來。


    她努力邁著腳腳上樓梯,走一步休息一會,“嘿咻,嘿咻。”


    自帶加油音。


    顧秉修站在她身邊,不催,看她慢慢走,她扶著杆子一點點往上挪,挪了五次後,一屁股坐在樓梯上。


    “不咩,不咩,累累咩。”


    顧秉修歎氣,拎起她,大步上樓,兩分鍾的事。


    到了房間後,團子被關在門外。


    顧秉修一開始放她在房間,她自己蹬蹬蹬跑出去,拉著門上的小環關上門。


    當推的時候,發現推不動。


    家裏每間門在離地四十五厘米都會安裝小拉環,方便團子關門。


    至於為什麽不給團子設置開門,因為小寶寶小心思多多,怕大人在做某些事,小寶寶推門而入,麵麵相覷。


    團子氣鼓鼓氣了半天,夠不著上麵的門把手,就蹲著戳戳小粉拉環,氣唿唿罵它。


    “壞咩,伊伊進不去咩。”


    顧秉修很快換好衣,他知道奶團團把自己關在外麵,特意加快速度換。


    團子叉腰,挺直背,抬頭看開門的哥哥,“伊伊生氣氣。”


    顧秉修伸手,“要牽手嗎?”


    團子轉頭,小手招招。


    “好,哥哥硬要牽我們無敵可愛萌寶寶的手手。”


    “嗯。”團子被哄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她點點頭。


    顧秉修穿著長款黑色羽絨服,黑色褲子。


    團子穿著粉色小羽絨服,外搭粉色加絨無敵厚褲子。


    許傾音外麵穿棕色大衣,裏麵加了一件羊絨衫,她怕穿多了顯胖。


    顧秉修看她好一陣。


    她拍拍臉,“我很醜嗎?”


    他搖搖頭,“外麵零下三度,你確定穿這身和我們出去玩嗎?”


    “我覺得還好。”


    許傾音死鴨子嘴硬,拍拍臉,“不應該誇我這身好看嗎?”


    顧秉修不理解但尊重,“走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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