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飯點。


    許傾音揣走睡著的團團,冬天雪下的大,路比較滑,車開到一半拋錨了。


    她隻好臨時打車去,網約車不接受帶狗,最後,顧秉修開車來接。


    她坐在車上搓搓手,“麻煩你了。”


    “無妨。”顧秉修慢慢開車。


    小團子唿唿大睡,沒有一點醒來的跡象,她咕嚕咕嚕的打著小唿嚕。


    顧秉修透過後視鏡看,“冬天,伊伊更愛睡了。”


    “嗯,小孩子睡眠質量很好。”


    車開了一小時到了。


    飯盒裏的飯菜還是暖和的,到了辦公室,打開香噴噴的。


    顧秉修吃一口菜,看一眼團子。


    許傾音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幹什麽,也不知道說什麽,就幹坐著。


    吃到一半時,團子醒來,她動動小鼻子,“餓餓。”


    “我去泡奶。”顧秉修起身。


    “我來吧。”許傾音連忙站起來。


    “不用,你找不到地方,你先坐著。”


    她小心戳戳小臉,“伊伊,你好。”


    “姐姐。”小團子抓住她的手,“抱抱。”


    “好。”她抱起軟軟的小團,“你好可愛。”


    團子伸個懶腰,“伊伊餓餓。”她拍拍肚子,“餓餓。”


    “哥哥去泡奶了,別急。”


    團團點點頭,抱住抱枕,“伊伊可愛咩。”


    “嗯,很可愛。”


    一團一人有來有迴的說話。


    顧秉修把奶瓶放團子手手裏,遞給許傾音一杯熱咖啡。


    “喝點咖啡暖暖。”


    “謝謝。”


    她抿了一口,“很甜。”


    “甜嗎?我沒放糖。”顧秉修疑惑。


    “啊!噢噢,我比較能吃苦。”


    許傾音側身歎氣,我怎麽說出來了?


    小團團抬頭看姐姐,戳戳奶瓶,晃了晃。


    “寶寶餓餓。”


    “哥哥再泡一杯。”


    “嗯咩。”


    團子連喝三瓶奶,打個奶嗝,她搖擺身體。


    她驚訝的捂住肚肚,“哥哥,哥哥。”


    顧秉修放下筷子側身,“哥哥聽到奶聲,伊伊肚肚在唱歌。”


    “嗯嗯。”小團子扒著沙發站起來,扭扭屁屁。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有節奏的唱歌。


    “真好聽。”顧秉修鼓掌,“伊伊好厲害。”


    小團子下巴抬得老高,挺起小肚子,往前走一步,沒站穩,啪得一聲,摔沙發上了。


    顧秉修立刻低頭,裝作看不到。


    團子拍拍屁股站起來,繼續抬頭挺肚子,又沒站穩,摔了屁股墩。


    她左看右看,對上狼眼。


    “汪汪,哇哇哇,哇哇哇。”


    顧秉修抱起團子,“不哭不哭。”


    “伊伊不能往後仰的站,容易摔,哥哥教你。”


    “扶住沙發邊,站著不會摔,是不是?”


    小寶寶哪聽得進這些,生悶氣,鼓起小嘴巴,閉上小眼睛,捂住小耳朵。


    顧秉修聲音輕又緩,“等會吃冰糖葫蘆。”


    小團子眼睛放光,“吃,伊伊吃。”


    “哥哥什麽都沒說。”


    小團子抱住他的脖子,大聲喊,“伊伊吃。”


    “吃什麽?”顧秉修問。


    小團子生氣了,晃著他的脖子,“哥哥,哥哥,伊伊吃。”


    “哥哥聽不到。”顧秉修捂住耳朵,“伊伊說什麽?”


    走團團的路,讓團團嗷嗷叫。


    團子氣鼓鼓叉腰,不看他。


    顧秉修起身,在團團眼巴巴目光下,從抽屜裏拿出冰糖葫蘆。


    隻不過是小串的,一盒有兩小串。


    小團子的小手滑不溜秋的探過來,他躲掉小手,“等會。”


    他把串上的撥到盒子裏,拿起一串沒撥的遞給許傾音。


    “這是姐姐的,盒子裏是伊伊的。”


    他隨手把棍子丟在垃圾桶,小團子捧起一顆,嘬一口,發出滿足的奶聲。


    她躺在沙發上,翹起腳腳。


    顧秉修拿著靠枕,把團子頭靠高點,生怕她噎著,“慢點吃。”


    “嗯嗯。”團子舔了又舔。


    “等會漱口,小寶寶吃糖糖不漱口,會牙牙痛。”


    團子舔了又舔,陶醉的眯著眼睛。


    “你啊!愛吃的小生氣包。”


    許傾音一口咬一半,山楂的酸和糖的甜雜糅在一塊,很好吃。


    她拿起,“你要不要嚐嚐?”


    說完她就後悔了,我什麽腦子,又不是男女朋友關係。


    “我不愛吃甜的。”


    許傾音轉過頭,暗罵一句,我好蠢。


    團子舔了好久,顧秉修吃完飯,開始工作了,直至下午一點,團子舔累了,隻剩下山楂,她咬一口,整個團子仿佛被燙到,一陣抖動。


    山楂在地上滾了兩圈,汪汪低頭吃掉了。


    她心虛的左看右看,發現沒人關注她,默默的伸出小手拿另外一顆。


    “咳咳咳。”不遠處傳來咳嗽聲。


    心虛的團子收迴手,咬著手手,“伊伊的甜甜。”


    許傾音撐著下巴盯團子,“伊伊,不聽話的小孩會被大灰狼叼走。”


    團子看看汪汪,又看看自己,搖搖頭,“不咩。”


    汪汪抬起頭,人類好奇怪,特別喜歡說狼,到底是誰在誹謗狼。


    一天到晚的叼走,抓走。


    我們不用吃飯,純粹嚇小孩,奇奇怪怪。


    汪汪豎起尾巴,無語。


    團子看到這一幕,豎起中指。


    許傾音懵了,“伊伊,你在罵姐姐嗎?還是不喜歡姐姐?”


    顧秉修抬頭,“伊伊不懂這是什麽意思?”


    “顧習教壞她的,別放在心上,迴去我收拾顧習。”


    正在吃飯的顧習,打個噴嚏,“誰在罵我?”


    “吃你的飯,誰稀罕罵你?快吃,等會占位置,加平時分。”


    “催什麽催,不是你說玩一盤遊戲再去吃飯嗎?”


    “結果呢,玩一小時還玩輸了,菜狗。”


    “你才菜,你最菜了。”


    “哼。”顧習加快吃飯速度。


    雪漸漸小了,盤旋在空中的雪花漸漸少了,但依舊寒冷,刺骨的寒意。


    許傾音抱團子出集團大門,打個冷顫。


    團子鼓起小嘴,小手牢牢抱住小盒子,“伊伊的吃吃咩。”


    “滴滴滴。”車的鳴笛聲。


    下午三點過三十分到家。


    團子坐在落地窗下,慢慢的舔著糖葫蘆,時不時來一口奶。


    她拉了拉奶白色毯子,不知在想什麽。


    她動動小脖子,看向窗外大雪,雪又開始大起來,落在地上消失不見。


    小團子舔累了,放在小盤子裏,用奶白色圍兜兜擦擦小手,靠在汪汪背上,“汪汪,伊伊愛你咩。”


    “汪汪汪汪汪。”


    我也愛小狼寶。


    小團子側著身子,小腳踢一下毯子,“汪汪愛伊伊咩。”


    “汪。”


    愛。


    小寶寶很喜歡聽愛,有歸屬感。


    狼王甩著尾巴,目光盯著雪花。


    人類世界很危險,我好好保護小狼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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