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層小別墅門口。


    顧習停住腳步,往後退兩步,差點踩到沈邱腳。


    他瞄一眼門口的兩個石獅子,“嗯?”


    他湊過去看,“兩個羊?喜羊羊和懶羊羊。”


    “我記得上次是獅子。”


    “我聽說小孩子喜歡這種,我讓人換了,好看吧。”


    顧習嘴角抽抽,“好看,改成粉色。”


    “您放心,下午改色。”


    別墅內,粉色沙發上擺著各種各樣的玩偶,兔子,獅子,老虎等等。


    與原先冷色調的客廳大相徑庭。


    沈肆年坐在沙發上看書,穿著黑色睡衣,與客廳格格不入。


    顧習欲言又止,“唉,不用這麽誇張。”


    “顧少爺,您放心,有什麽要改的,我一定改。”


    他指指客廳的落地窗,“在它麵前一米處擺小沙發。”


    “你抱抱伊伊感受她的身高,有感覺了嗎?”


    沈邱搖搖頭。


    顧習抱迴團子,“七十五厘米,你自己掂量掂量高度。”


    “小小姐不太高,是不是?”


    “你說什麽呢?我家小寶寶能吃能睡,過兩月就高了。”


    顧習炸毛了,誰都不能說我家寶寶矮。


    沈邱後退兩步,擦擦臉上口水,“您別生氣,我的意思是,可能小小姐缺鈣。”


    顧習放緩語氣,“唉,我帶她去醫院,醫生從頭罵到尾,說我們虐待她了。”


    “我家小寶寶剛迴來不會用奶瓶,日子過得多苦。”


    “顧少爺,您先坐。”


    “汪汪呢?”顧習左看右看,“我家狗呢。”


    門口站著一隻幽怨汪。


    我一覺睡醒,人都不在了,幸虧車上有人。


    “嗨,汪汪。”


    顧習摸摸鼻子,光顧著抱伊伊了,忘記汪汪了。


    小團子衝沈肆年爬過去,乖乖坐在他身邊,大手捏捏小肚子。


    小團子癱在沙發上,顧習把盒子放到小手邊。


    小手拿一塊小番茄,小嘴滿足嚼嚼。


    沈肆年又戳戳小肚子,目光落在書上,手卻不老實,戳戳小肚子慢慢變成,戳戳圓鼓鼓的小臉,再變成摟住小腰,像是一點點靠近。


    至於奶團子吃完番茄,吃蘋果片,吃完蘋果片吃西瓜片。


    顧習抿一口茶,狼爪搭在他腿上。


    他默默推下去,“對不起嘛,別生氣。”


    狼爪沒有再搭上去。


    “沈管家,你說他們倆什麽時候才會熟?”


    “最近少爺發病次數少,性子也溫和。”


    “對了,少爺畫了很多張小小姐的畫像,我上去拿。”


    “不用了。”顧習無所謂擺擺手,我手機裏有伊伊照片。


    “好。”沈邱恭敬地站在一旁。


    “沈管家為什麽來這裏當管家呢?”顧習問出好奇。


    “工資高。”


    “名牌大學畢業,居然在這裏當管家,屈才了。”


    “顧少爺說笑了,讀書是為了找工作,工作不分高低貴賤。”


    “別扭曲我的意思,沈邱。”顧習語氣淡淡的,模仿自家大哥的語氣。


    沈邱微微低頭,“抱歉,顧少爺。”


    “爸爸。”奶聲奶氣夾著生氣。


    原來是戳到了小嘴巴。


    沈肆年又戳了一下,軟軟的手感。


    氣得奶團子撲過去,嗷嗚咬一口他的脖子,“哼。”


    說是咬,其實就是輕輕啃一口,糊了他一脖子口水,小嘴上的酸奶全蹭他脖子上了。


    沈肆年呆呆望著團子,拎起她就往垃圾桶走,小腳蹬蹬,“爸爸,爸爸。”


    “咚。”


    小團子被丟垃圾桶,小屁股陷下去,小手在桶邊晃了晃了,小表情懵懵的。


    發生什麽咩?


    顧習一把拎起她,拍拍小屁股。


    “顧少爺,您放心,垃圾桶剛套的塑料袋,很幹淨。”


    “哇哇哇。”迴過神來的團子嗷嗷哭。


    沈肆年看書,但餘光悄悄瞄一眼奶團子。


    隔了一會,團子不哭了,繼續吃果果。


    發現團子不迴來的沈肆年,臉上露出焦急,輕輕挪動。


    一點又一點地挪,最終挪到團子旁邊,又戳戳她的小肚子。


    “哼。”小團子轉換方向,撅起屁股正對著他,“噗。”放了一個屁。


    顧習笑得不行,記仇包。


    沈肆年又拎起團子。


    “哎哎,別丟啊!洗洗還能親。”


    小腳蹬了蹬,放棄了,挎著一張小臉進垃圾桶。


    顧習熟練地拎起來,沈邱把垃圾桶放外麵。


    沈肆年不看書了,就盯著小臉瞅。


    本來要嗷嗷哭的奶團子,在顧習塞了一顆葡萄後,不吭聲了。


    就這樣團子吃,沈肆年看,維持了十分鍾。


    沈肆年抱起團子,拿起盒子,搶過叉子。


    自己吃一口,喂團子一口。


    小團子找個舒服的姿勢睡,小嘴一張,果果就到嘴裏來。


    沈肆年吃水果時皺眉,好像很不喜歡吃。


    但看一眼懷裏的團團,還是吃了。


    沈邱見狀解釋,“二少爺很少吃水果,他不愛吃,一般吃維生素。”


    “沒想到小小姐愛吃水果。”


    “我小姑姑愛吃水果,伊伊遺傳小姑姑的。”


    顧習驕傲說,“都不用吃維生素。”


    “嗯嗯,二夫人真好。”沈邱順著話說。


    他挺喜歡和顧家人打交道,沒有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感覺,倒像和你平等對話。


    吃到一半時,小團子攥住衣領子,唿唿大睡。


    沈肆年放下盒子望著團子,慢慢地他挪動身子,直接躺沙發上,也一塊睡。


    沈邱拿起薄毯子給他蓋上。


    趴在地上的汪汪跳上沙發,蜷縮身子睡。


    顧習樂得清閑,開始打遊戲。


    口袋中的手機震動一下,沈邱走到門口。


    “你在看什麽?”


    沈邱猛的迴頭,心有餘悸,他保持鎮定,“噢,關於果園的事。”


    顧習瞥到沈邱的心虛,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我想喝果汁,你幫我做一杯。”


    “好,您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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