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訓練結束。


    顧習抱起吃得飽飽的團子去吃飯。


    小鼻子捂住,嫌棄推推顧習的肩膀,臭臭的哥哥。


    “居然嫌棄哥哥,打你屁屁,啪啪兩下。”


    “哼。”小手叉腰,“壞哥哥。”


    “哼,再說一句,不給果果吃。”顧習親一口軟軟小臉。


    顧辛直接悶一瓶水,“渴死了。”


    小手拿過奶瓶,咕嚕咕嚕,咕嚕兩下就吐出水。


    低頭戳戳小肚肚,鼓鼓的,喝不下了。


    “喝不了就不喝。”顧習抹掉脖子上的汗,“我們吃飯團團。”


    顧習洗幹淨手,捏了兩個球球,“伊伊吃。”


    小腦袋擺擺,指指肚子,飽飽。


    “好,哥哥吃。”顧習一手摟住團子,另一隻手大口扒飯。


    顧辛三兩口一個饅頭,大口吃紅燒肉,這時候兩人都不挑食了,給什麽吃什麽,直接光盤行動。


    小嘴捂住,“哇!”


    一會的功夫,桌子上的菜飯全沒了,顧習抬手,“沒菜了,沒飯來。”


    顧齊掰著饅頭慢慢吃,“半大小子,能吃窮。”


    又上了一大碗紅燒肉,一大碗辣椒炒肉,一大盆飯,拌黃瓜,西紅柿炒蛋。


    兩人撐著沉甸甸的飯,一大口飯,一口菜。


    兩人吃的快,喝水也快。


    顧齊默默迴廚房,弄了一大碗雞蛋湯。


    他放在桌上,“喝點湯,吃飯幹。”


    “謝謝齊哥。”


    “訓練時候,請叫我顧教練。”


    “是,顧教練。”顧習顧辛大喊。


    “小點聲,嚇到小小姐了。”


    小臉懵懵的,啃著小手手。


    顧齊抄起團子,一本正經說,“你們吃飯,我照顧她。”


    小小一團被抱走,剛準備嚎,一個蘋果片塞她手上。


    剛剛顧齊順了食堂炒菜師傅的。


    小嘴啃啃啃,嚼嚼,吐出來。


    太飽了,又饞。


    顧齊擦擦小嘴,把吐出來的用紙包著,擦擦小團子身上,“亂吐要打屁屁。”


    話是這麽說,沒有半點怪罪的意思。


    一歲多的小寶寶能懂什麽呢。


    小嘴嚼巴嚼巴又吐出來,顧齊連忙接下來。


    小嘴又咬一口,慢慢嚼。


    這迴顧齊學聰明了,手掌抵在小嘴旁。


    瞧著肉嘟嘟的小臉,比上次見胖了一點。


    呸呸兩下,毛茸茸小腦袋抬起,眼睛轉啊轉,把蘋果片塞顧齊嘴中。


    “哥哥吃。”小奶音清脆。


    “好,哥哥吃。”顧齊眼中掩蓋不住寵溺,細細咀嚼。


    小手指繞著小手指轉啊轉,肚肚撐撐,怎麽辦捏?


    小腦袋抬起瞅一眼,又低下戳戳肚肚。


    伊伊還想吃吃捏,怎麽辦咩?


    “嘟嘟嘟。”


    顧齊手機響起,大少爺?


    “現在帶伊伊去往我發給你的地址,立刻,馬上。”


    “是,大少爺。”顧齊站起來。


    “哥哥。”小臉湊過去喊。


    熟悉的聲音,小奶團耳朵動動。


    “伊伊,等會就能見到哥哥。”


    “嗯。”小手抬起,試圖拿過手機。


    顧齊一轉,蹭蹭小臉,“不可以拿,跟我走。”


    顧習顧辛瞧一人一團往外走,急忙喊,“幹嘛?”


    “大少爺,讓我們去一趟,你們好好休息。”


    “我也要去。”


    顧辛放下筷子衝過來。


    電話還未掛斷,傳出冷冽的聲音,“不可以,好好訓練。”


    “不通過訓練,我送你們倆去非洲挖鑽石。”


    顧辛摸一把小腦袋,戀戀不舍的親一口軟乎乎小臉,“記得想哥哥了。”


    “哥哥會想你的。”


    小眼睛眨巴兩下,小手摸摸哥哥的臉。


    顧習親一口小手,“再見。”


    電話傳來頗為無語的聲音,“讓伊伊見爸爸,不是生離死別。”


    “噢,見爸爸啊!”


    顧習砸吧一下,“嗯?什麽!”他反應過來,“見爸爸!”


    顧齊環顧四周,扯著顧習往門口走,“小點聲。”


    “不行。”顧習直接扯過手機,“哥,我不同意,伊伊見爸爸後,肯定不舍得迴來。”


    電話裏傳來勝券在握的聲音,“汪汪還在我們家。”


    顧習眼神亮了,“對啊!汪汪在家,哥,你真聰明,不愧是我顧習的哥哥。”


    “好了,讓伊伊去見見。”


    小耳朵豎起來,小腦袋湊過去一丟丟,圓溜溜眼睛轉啊轉。


    爸爸?伊伊要見到爸爸了嗎?


    爸爸是什麽樣子的咩?和伊伊一樣嗎?


    小小的腦袋中有大大的好奇。


    顧習揮手,“伊伊再見。”


    顧辛咽下饅頭,“記得晚上迴來和哥哥一塊睡。”


    嗯。小手舉高揮揮。


    兩小時後。


    沈家莊園。


    沈邱早已在門口等待,目光觸及到小團。


    他大步上前,低頭問好,“小小姐。”


    顧秉修抱著唿唿大睡的小團子下車。


    “帶路。”簡單二字。


    這是顧秉修第二次進顧家莊園。


    第一次是伊伊母親結婚。


    他從左到右看一圈,一如以前從未變過。


    繞過玫瑰花花圃,在最後一棟二層小別墅內停下。


    沈邱深唿吸,轉頭看熟睡的小臉。


    “請稍等,我去稟告。”


    沈邱推開門,立刻關上,好像怕裏頭的人衝出來。


    入目是蒼白的臉色,一身簡單病號服,那人坐在沙發上,拿著書慢慢的翻頁,眼神空洞,不知道是看書,還是在想事。


    沈邱慢慢靠近,鞠躬,“二少爺,小小姐來。”


    那人慢慢轉過頭,眼神呆滯,“小小姐是誰?”


    “您的女兒,今年一歲半了。”


    “女兒。”男人喃喃道。


    沈邱鬆了一口氣,沒有過激行為,他轉身打開門。


    時隔兩年,顧秉修再次見到沈肆年。


    唿唿大睡的小團子咬著手手,好像夢見了吃的,一口接著一口。


    顧秉修坐在沙發上,打量伊伊爸爸,以前意氣風發,為人處世利落。


    現在變成這副呆呆的模樣,唉。


    他搖搖頭沒說什麽。


    沈肆年慢慢轉過身,緊盯著小團。


    忽然他想到什麽,頭疼欲裂,直接把書砸在地下。


    喧鬧把團子吵醒,“哇哇哇,哇哇哇。”


    沈肆年瘋狂打砸東西,桌上的玻璃杯砸的稀碎,花瓶碎片灑落一地,眼神瘋狂。


    被嚇呆的奶團,輕聲喊,“爸爸。”


    小眼睛紅紅的,盯著沈肆年。


    仿佛父女有心靈感應,小手往前伸了伸,目光觸及到沈肆年的眼神時,立刻縮迴小手來。


    小身子抖了抖,伊伊怕怕。


    好怕怕。


    顧秉修蹙眉,“怎麽突然發狂?”


    沈邱低頭道,“不好意思,二少爺的性子就是這樣,要不改日來。”


    “既然伊伊喜歡和沈肆年待在一塊,我把沈肆年接迴去,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沈邱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很快掩蓋住了。


    顧秉修眼眸幽深,仿佛知道了些什麽。


    “顧少爺,老爺不會同意的,您改日帶著小小姐來吧。”


    “嗯。”不鹹不淡的迴答。


    他抱著小團子往外走。


    小腦袋往後瞧,爸爸好好看,爸爸要多吃飯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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