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家第一頓飯。


    小團子坐在兒童座椅上,小手戳戳麵前的小饅頭,軟軟的,白白的。


    小手拿起一塊,小鼻子動動,香香的,伊伊喜歡香香,她嗷嗚一大口,半個小饅頭塞進小嘴裏,嚼嚼嚼,小嘴砸吧一下。


    好吃,伊伊喜歡。


    目光齊刷刷落在小團子身上。


    顧宴欽放下筷子,聲音嚴肅,“伊伊記在我名下,當我女兒。”


    汪汪從比伊伊臉大三倍的飯盆裏抬起頭。


    伊伊有爸爸了,真好。


    它尾巴搖得飛起,仿佛下一秒能背著伊伊在空中旋轉一圈。


    “大哥,伊伊有爸爸。”顧翎不讚同。


    “我們不能騙她。”


    小腦袋抬起,小嘴嚼了嚼,懵懵的。


    伊伊有爸爸,不是沒有爸爸的小孩。


    顧宴欽冷哼一聲,“伊伊沒有爸爸,我是她爸爸。”


    顧肅端起高腳杯喝紅酒,扯開話題,“大哥,這件事以後再說。”


    肖姝趕忙附和,試圖轉移話題,“大哥,伊伊太小,以後再說。”


    顧宴欽皺眉,“伊伊爸爸死了。”


    伊伊瞪圓小眼睛,小腦袋中迴蕩著話,伊伊沒有爸爸了,伊伊沒有爸爸了。


    瞬間小眼淚吧嗒掉,小珍珠噠噠噠的墜落,伴隨嘹亮的哭喊聲,“哇哇哇。”


    顧辛抄起小團子,心疼地抱在懷裏,柔聲哄著,用紙巾擦去淚珠,“不哭,不哭,大舅舅開玩笑。”


    “哼,相當於死了。”


    顧宴欽搶過小團子,“以後我是伊伊爸爸。”


    顧辛咽下飯菜,對上自家老爸的眼神,上道說。


    “大伯,以後再說,等伊伊大了些,再把事情原委告訴她。”


    “對啊!大哥,我們以後再說。”


    顧肅一句,顧翎一句,好說歹說,顧宴欽皺著眉頭勉強鬆口。


    轉而開始討論伊伊照顧問題。


    “我要伊伊,我今晚和她睡。”顧習立刻開口。


    顧辛不逞多讓,“我要和伊伊睡。”


    “你是哥哥要讓著我。”顧辛嚷嚷。


    “這會子知道我是你哥了,我告訴你,不可能。”


    “有本事來打一架,妹妹是我的。”


    顧習有小九九,他明天有課想帶伊伊見他兄弟,哼,這麽可愛的妹妹,隻有我有,羨慕死他們。


    顧辛蹭的站起來,“打就打,誰怕誰。”


    顧習站起來往外走,“誰不打誰是孫子。”


    “好,誰不打誰死全家。”


    空氣凝固了,汪汪抬頭看顧辛許久。


    這個人類看起來不聰明,伊伊離他遠點。


    顧翎火氣上來,卷起白色襯衣袖子,手臂上的青筋微微冒起,一聲怒吼,“顧辛,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顧辛一溜煙跑到伊伊身邊,“救命。”


    “哈哈哈,哈哈哈。”顧習拍腿嘲笑。


    顧肅冷冷一掃,“閉嘴吃飯。”


    顧習瞬間慫了,撇嘴,默默切一聲。


    小手攥住小饅頭往嘴塞,砸吧小嘴。


    顧辛看入了神,吧唧一口,猛吸一口氣,又吧唧一口,又猛吸一口。


    顧翎拎顧辛耳朵,“坐迴去吃飯,一天到晚鬧騰。”


    顧宴欽把奶瓶遞過去,“喝水,饅頭幹。”


    “嗯。”軟乎乎小奶音。


    小手攥住奶瓶,小嘴往前伸,大口咬下。


    “大伯,哥呢,還沒迴來?”


    “國外有事,暫時趕不迴來。”


    “噢。”顧辛低頭吃飯。


    飯後。


    麵對伊伊誰帶睡的問題,又在沙發上爆發激烈的爭吵。


    “伊伊是我妹妹,我帶她睡。”


    “她也是我妹妹,我帶她睡。”


    伊伊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小腦袋墊著粉色小枕頭,圓溜溜的小眼睛轉啊轉。


    肚肚飽飽,饅饅好好吃。


    汪汪斜眼看兩人打鬧。


    人類真麻煩,尤其對麵兩個,看起來很傻,會把伊伊帶壞。


    汪汪湊過去小聲汪。


    小手撐著沙發爬起來,小團子晃悠悠下沙發,小腳落在柔軟的地毯上,踩了踩。


    狼高大的身軀趴下,伊伊輕鬆爬上去。


    一團一汪往外走,顧習顧辛看到這一幕急忙異口同聲。


    “汪汪,別帶伊伊亂跑。”


    汪汪側頭叫一聲,這叫飯後散步,蠢死了。


    顧辛和顧習對視一眼,“顧辛,它是不是在鄙視我們?”


    “它就是在鄙視我們。”


    汪汪邁著穩重的小步子往前走,在一處樹下停下來。


    “汪汪汪。”


    伊伊看樹。


    小腦袋抬起,“哇。”


    落日餘暉穿過樹枝,抬頭看時,樹葉熠熠發光,美的驚奇,照著小臉發光,小嘴張大看著這一切。


    顧辛和顧習蹲下看,兩人一齊說,“汪汪會帶娃。”


    汪汪驕傲抬起頭,伊伊這麽小會說話,都是我的功勞。


    直至黃昏消失,汪汪才帶著伊伊往迴走,沒陽光,容易凍著小狼寶。


    它咬住小毛毯蓋在小團子身上,用頭蹭蹭小手。


    四處看看,瞄到看遊戲直播的顧習,抬腳踹他手,“汪汪汪。”


    人類不會帶娃。


    肖姝拿奶瓶走來,“伊伊喝完跟二舅媽上樓睡覺覺。”


    “嗯。”小手捧著奶瓶。


    顧習坐起來,“媽,今晚我和你還有伊伊睡。”


    他四處看看,“顧辛呢?”


    “他給伊伊準備小禮物,等會就來。”


    顧習躥地站起來,“居然背著我準備禮物。”


    “幸虧我早有準備。”


    他抱起喝奶團子,“走,二哥給你準備了鑽石項鏈,超級閃。”


    狼耳朵動了動,對啊!我讓伊伊說喜歡金子,他們送,我藏起來,萬一他們不要伊伊,我帶著金子和伊伊遠走高飛。


    奶奶說金子不管在什麽時候都保值。


    三樓左拐最後一間,顧習房間。


    他從櫃子裏拿出熠熠發光的鑽石項鏈,戴在小脖子上,“這是哥哥在拍賣會買的,好多人都想要,特意留給伊伊。”


    小手拿起鑽石咬一口,小嘴癟癟的,不能吃,磕牙牙。


    顧習發現小動作,寵溺地捏捏小臉,不能吃。


    圓溜溜小眼睛盯著鑽石,摸了摸嘴巴。


    不好吃,不喜歡咩。


    樓下兒童房。


    肖姝把粉色被子攤好,“帶妹妹洗臉。”


    “好。”


    一陣搗鼓後上床。


    顧習躺在伊伊左邊,肖姝躺在伊伊右邊。


    小手往外指,“汪汪。”


    肖姝親親小臉,“顧習,你迴房間睡,給汪汪騰地方。”


    顧習捂臉傷心控訴,“媽,你怎麽能這麽對我?我可是你兒子。”


    顧辛拿著禮物進來,“二伯母,我來帶伊伊。”


    肖姝推開顧習,“你們沒地方睡,汪汪和伊伊睡。”


    顧辛放下禮物,眼睜睜看顧習下來,汪汪上去。


    他掀開被子抱住汪汪。


    汪汪:“......”


    人類太討厭了。


    “這樣夠睡,顧習記得關燈,小孩子要早點睡。”


    顧習氣得臉漲紅,半晌後,他笑了,指著顧辛咬牙切齒,“你真有本事。”


    顧辛揮揮手,挑眉得意一笑,“哥,晚安。”


    伊伊蹭蹭狼頭抱住狼脖子唿唿大睡。


    肖姝扯了扯被子,憐愛地看著小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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