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夜沒睡,蕭蕭沒有絲毫的倦意,大概是領悟了兩道劍氣的緣故,身上充滿了力量。


    就連徐搬山看到他時,也覺得詫異,“破境了?”


    蕭蕭搖頭,“差一點!”


    “總覺得你身上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李清擾和季伯常也點了點頭,他們也有類似的感覺。


    蕭蕭取來了鐵釺,忽然看到了上麵有一絲血跡,心中恍惚了一下,連忙摸了摸胸口,並沒有任何痕跡。


    他很是隨意對著池塘揮出了一釺。


    轟得一聲!


    早已結冰的湖麵,硬生生炸出三尺高的冰屑,漫天紛飛,在陽光的映射下,散發著五彩斑斕的光芒。


    十幾條錦鯉落在了冰麵上,跳躍著、翻騰著。


    季伯常瞠目結舌,“還說沒破境?”


    太子常明德道:“小師叔的真實戰力,已經不能用境界來形容了。”


    太子是八品境,換做是他,也能使出蕭蕭這一釺的威力,但絕不會像他這樣輕鬆寫意,難怪幾個師父都說小師叔是天生的怪胎,明明隻有三品修為,對付八品劍修,跟砍瓜切菜似的。


    明天就是敕封大典,青蒼神殿派了一名祭司來跟上官清對接,商議整個大典的流程。


    像這種敕封儀式,神殿那邊都有嚴格的規矩,還有繁瑣的禮儀。


    每一步怎麽走,怎麽行禮,甚至連磕頭,不同場合都有不同的要求。


    好在十日培訓之時,上官清每天都要接受單獨的訓練,接受起來不是那麽麻煩。


    不過對蕭蕭等人來說,這些所謂的禮儀,純粹屬於吃飽了撐的,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季伯常吐槽道:“換作是我,把人喊過來,宣布一下,然後大家吃吃喝喝一頓,不就完了!搞得這麽複雜,這些人是不是閑的?”


    蕭蕭笑道:“神殿那麽多人,又不是所有人都是修士,簡單問題複雜化,把規矩弄得多一些,正好可以解決他們的就業問題!”


    徐搬山啞然笑道,“你這個角度看待問題,確實新穎!”


    一直住在皇宮中的太子,對此深有體會,“小師叔隻是說對了一部分!大亂之世,禮樂崩壞,後有聖人出,製定禮儀,我大周延續了這套製度,一來是為了維護等級秩序,二來是體現道德規範和教化功能,三是文化傳承和身份認同,四是增加凝聚力……”


    太子洋洋灑灑說了一大通,可是其他人並沒有聽下去的意思,他尷尬一笑,倒也不介意。


    跟這樣一群人相處,沒有提防之心,跟在朝歌城內處處膽戰心驚相比,要舒服很多。


    李清擾開口道:“其實,儀式感挺重要的!”


    蕭蕭忽然記起一件事,趕緊附和道:“確實挺重要!”


    季伯常道:“剛才你還在批評呢,怎麽清擾一開口,你就改了口風了,蕭蕭,我看不起你!”


    蕭蕭哈哈大笑,“你沒聽太子說嗎?儀式感,可以增加凝聚力!比如,今天沒什麽事,我們就可以去外麵找個酒樓,痛痛快快的大吃一頓,來增加團隊凝聚力!”


    季伯常還想揶揄他兩句,被蕭蕭用眼神製止了。


    李清擾張了張口,想說點什麽,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不過,她很快迴房間換了一套粉色長裙,肩上披著綠色披肩,甚至還化了淡妝。


    與先前一身白衣相比,顯得更加耀眼奪目。


    季伯常看得目瞪口呆,“乖乖,清擾妹子這麽一打扮,簡直是如謫仙下凡!”


    李清擾嘴角微微一笑。


    季伯常本能的後退,可是並沒有等到李清擾的教訓,心中嘀咕,今天怎麽改了性子了?


    ……


    半個時辰後,大家都換了幹淨的衣衫。


    就連上官清都推掉了陪神殿祭祀吃飯的宴請,與眾人一起出去吃飯。


    來到醉仙樓下,季伯常歡喜道:“早就聽說醉仙樓有八道菜,今日蕭蕭請客,有口福嘍!”


    可是蕭蕭沒有駐足,轉身帶著眾人來到了旁邊的清心居。


    季伯常嘟囔道,“今天吃素啊,這麽摳門?”


    蕭蕭在他耳邊道:“清擾吃素。”


    “那也不能都遷就她呀,實在不行咱們單獨給她叫個素菜也行!”


    砰!


    徐搬山的腦崩歎了上來,季伯常嗷的一聲,腦袋上起來一個大包。


    “就你話多!”


    清心居是城內最有名的素菜館,靠山而建,裏麵假山亭廊,布局精致,低調而又清靜。


    冬日,雪後。


    百花凋謝,唯有牆角幾朵梅花,暗香陣陣。


    一道悠揚的古箏聲傳來,讓人心曠神怡。


    李清擾道:“其實不用遷就我,我就隨口一提而已!”


    蕭蕭迴頭望著她,笑道:“那可不行。”


    不知為何,李清擾忽然垂下頭去,腮邊微紅,一副小女兒嬌羞模樣。


    上官清看在眼中,心中覺得有些傷感,還是專心搞事業吧!


    ……


    距離中午還有一段時間,安置好後,太子和徐搬山陪著二女喝茶,下棋,投壺。


    蕭蕭帶著季伯常一起出了清心居。


    季伯常才知道,今天是李清擾生日。


    他責怪道:“你也不早點告訴我,不然我也準備點禮物了!”


    蕭蕭白了他一眼,“現在還有一個時辰,買禮物還來得及!”


    “你早點說,我還能攢下點錢,我兜比臉還幹淨的主兒!”


    他嘿嘿一笑,“蕭蕭,借我點銀子,等我有錢了一定還你。”


    “你什麽時候有錢?”


    “等我還你的時候就是有錢的時候。”


    蕭蕭無語,季伯常這家夥花錢大手大腳,狗窩裏藏不住幹糧,不過看在給清擾買禮物的份上,也就答應了他。


    “借多少?”


    “一千兩!”


    蕭蕭心說這小子可以啊,倒也真舍得花錢,掏出了十張銀票,“從你副宗主薪水裏麵扣!”


    季伯常豎起一根手指,“那一百兩就夠了!我去給清擾準備禮物,一個時辰後在清心居見!”


    拿過銀票,一溜煙似的跑掉了。


    蕭蕭歎了口氣,向青蒼城十八街商鋪走了過去。


    十八街裏有個古鎮玉坊,蕭蕭上次與李清擾逛街時,看到她在玉坊的一對祖母綠的玉鐲前駐足良久。


    蕭蕭提議買下送她,李清擾卻道,逛街的意義在於逛,而不在買,不過蕭蕭暗中記了下來。


    前幾日一直有事,今日得閑,趕緊拿下來。


    夥計認出了他,“客官,您來了!上次的玉鐲,還給您留著呢!”


    蕭蕭身上也不缺錢,不想浪費太多時間,直接掏出了銀子,“一千三百兩是吧,幫我打包起來!”


    夥計說了聲好嘞。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個冰冷的聲音,“一千五百兩,這副玉鐲我要了!”


    蕭蕭迴頭一看,身後站著一名黑衣女子。


    正是李清擾的雙胞胎姐姐,李清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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