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徐搬山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幾日前,徐搬山在城內遊逛,在路過一個小胡同時,忽然看到兩個壯漢在追一個姑娘。


    姑娘邊跑邊喊救命,看到徐搬山就如看到救星一般,撲倒在了徐搬山懷中,昏了過去。


    美女在懷,徐搬山血氣上湧,嚇退了兩個壯漢。


    女子醒來後,對徐搬山感恩戴德,兩人在路邊聊了許久,相談甚歡。


    女子叫明月,是青蒼城內紅袖招的在逃花魁。


    她本是名門之後,父親以前是朝廷官員,因為查稅得罪了神殿,被誣陷獲罪,問斬街頭,自己被賣到了紅袖招,成了一名青樓女子,因擅琴棋書畫,懂詩詞歌賦,很快成了花魁,隻賣藝不賣身,今日被老鴇逼著陪客人睡覺,自己不想被糟蹋,就逃了出來,遇到了徐搬山。


    徐搬山問明月什麽打算,明月說還得迴紅袖招,臨行之前,還偷偷塞了一張小卡片。


    徐搬山把卡片給了蕭蕭,“就是這個!”


    蕭蕭接過來一看,“憑此卡可以享受酒水七折,免費贈送一份果盤,一壺茶水,免費聽曲。”


    蕭蕭笑著問:“然後你就去了?”


    徐搬山說:“本來不打算去,但走了沒幾步,就看到了紅袖招,正好口渴也就進去了。進去後明月接待了我,給我免了座位費,安排了個最靠近她的地方。她唱曲極好,一顰一笑,都帶著幾分魅惑。結束之後,一群公子哥給他打賞,還有人出錢要買下她的初夜。”


    蕭蕭道:“你就做了護花使者?”


    徐搬山點了點頭,“我也不知怎的,當時就是上頭了。當時,明月姑娘楚楚可憐,要買她初夜之人是個紈絝子弟,互相抬了幾次價之後,我就花了三百兩銀子。”


    季伯常十分感興趣,“你睡了她?”


    徐搬山搖了搖頭:“她那晚上哭得一塌糊塗,而我內心中卻沒有任何褻瀆之情。”


    季伯常豎起大拇指,“純愛戰神啊!”


    “如此過了幾天,每日上完早課,我就來明月樓,一坐一下午,外加一整天。明月姑娘就陪著我,她講她的悲慘經曆,我說我的浪跡天涯,幾天下來就有知音的感覺。我給她帶過幾次禮物,她都沒有收,她說不是物質的人,隻想陪我聊聊天,哪怕一起坐著,也是極幸福的。”


    季伯常道:“結果幾天下來,身上的銀兩都掏空了!”


    徐搬山有些不好意思,點了點頭,“紅袖招給她定的任務是每天二百兩,她唱小曲大概能賺四五十兩,我不想讓她賠別的客人,就把剩下的銀子補齊了。”


    難怪能當上花魁,一個明月,給紅袖招日進鬥金啊!


    蕭蕭又道:“後來是不是又告訴你,紅袖招要逼著她嫁給城內某個權貴,一般是個糟老頭子,她不想這麽被糟蹋,然後想讓你幫她贖身?你的錢不夠,就把撼山刀壓在那裏,自己出來籌錢?”


    徐搬山訝道:“你怎麽知道?”


    蕭蕭歎了口氣,“老徐啊,你也是在江湖上闖蕩了這麽多年的人了,又不是沒經人事的初哥,連老陸的小妾都被你睡過了,怎麽會連這點江微末伎倆都看不出來?”


    徐搬山也覺得奇怪:“我也不知道,每次進去後,就跟中了邪似的!隻要離開紅袖招,整個人渾身不得勁。”


    蕭蕭對季伯常道,“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先去探探路,看到我進了紅袖招後,你們再跟著進來!”


    ……


    蕭蕭來到了紅袖招門口,駐足往裏麵觀瞧。


    門口站著幾個姑娘,衝蕭蕭拋媚眼,“公子,進來喝茶啊!”


    蕭蕭一副麵紅耳赤模樣,扭捏了幾下,然後落荒而逃。


    過了片刻,又來到了紅袖招,偷偷與門口的姑娘對視。


    膽子明顯大了許多,但還是沒有進去。


    蕭蕭駐足了片刻,還是一臉不舍的離開了紅袖招。


    才走過一個街口,就看到兩名壯漢追著一個紅紗女子。


    “別讓她跑了!”


    紅紗女子看到蕭蕭,如見到救星一般,衝他跑了過來,“公子救我!”


    聲音嬌脆,似乎所有的希望,都在蕭蕭身上。


    來到蕭蕭麵前,一個踉蹌,便向蕭蕭懷中倒了下去。


    蕭蕭往前伸手,裝作要接住她,腳步一滑,擦著女子而過。


    那女子重心不穩,撲倒了下去,臉蛋朝下,趴在了一坨牛糞上。


    女子又急又氣又惱,昏死過去。


    蕭蕭攔住兩人,揮了揮手中拳頭,“大膽狂徒,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敢強搶民女,成何體統!”


    壯漢冷笑:“少多管閑事。”


    蕭蕭淡淡道:“那我該少管閑事,還是多管閑事?”


    另一大漢道:“好漢不吃眼前虧,今日算你狠,那女子是我們樓子裏的姑娘,賣身契還在呢,跑不掉的!”


    說罷,兩人轉身要走。


    英雄救美,也太簡單了吧?蕭蕭衝他們道:“慢著!”


    兩壯漢迴頭,“怎麽了?”


    蕭蕭指了指地上的女子,“這姑娘我不管了,你們帶走!”


    兩壯漢聞言扭頭就走,“我們也不管了!”


    蕭蕭便要離開,忽然大腿被女子抱住。


    “哎喲!”


    女子呻吟著站起身來,看上去倒也清秀,帶著幾分魅惑,“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蕭蕭指了指她的臉,又指了指旁邊小河,“姑娘,先洗把臉吧!”


    女子臉紅,去洗幹淨臉,又來到蕭蕭身前,“小女子叫秋香,是紅袖招的當牌花魁,隻賣藝不賣身,今日多謝公子搭救,小女子無以為報,若公子不嫌棄,願以身相許。”


    蕭蕭笑道:“我不需要!”


    秋香又道:“你是嫌棄小女子?”


    蕭蕭搖頭,“我不喜歡女人!”


    秋香一副欲哭模樣,“既然公子不肯答應,我也無顏苟活於世,來世願當牛做馬!”


    說著就要作勢投河。


    蕭蕭冷眼旁觀,沒有理會。


    秋香看了一眼蕭蕭,“我跳了啊!”


    蕭蕭說:“加油!”


    秋香又試探了幾次,看蕭蕭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樣子,氣唿唿來到他麵前,“你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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