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寅聽到這句話,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副教宗大人,屬下膽子小,您可別嚇唬我啊!要不,把您的鎖鐐解下來,套我脖子上,給您消消氣!”


    蕭蕭心說這個李寅年紀不大,很懂得說話之道,能當上神諭的確有一套,至少並不讓人覺得反感。


    上官清笑而不語。


    李寅見狀,衝劉福祿怒斥道:“你,過來!找個鎖鐐,連我一起鎖了!”


    劉福祿慌忙道:“神諭大人,萬萬使不得!”


    “你連副教宗都敢鎖,還有什麽不敢的?”


    劉福祿早就嚇傻了,“屬下知錯!”


    “既然知道錯了,還愣著幹嘛?”李寅指了指他們幾人,“自己找鎖鐐,把你們都鎖起來!”


    劉福祿、杜玉龍、杜魯門三人乖乖上了鎖鐐。


    李寅這才小步來到上官清麵前,“大人,我把這些人都鎖起來了,要不,我給您磕一個?”


    上官清這才道:“行了。”


    李寅見她慍色稍去,迴頭嗬道,“愣著幹嘛,給副教宗開鎖!”


    劉福祿苦道:“我這鎖著呢!”


    上官清輕輕一扯,指頭粗的鎖鐐,碎成數十節,掉落在地上,道:“還怪沉的。”


    李寅恭敬道:“副教宗蒞臨東海縣,是我們的榮幸,屬下鬥膽邀請大人前往東海分殿指導,望肯賞光。”


    剛才還是嬉皮笑臉,現在一臉恭敬,沒有半點逾越之意,社交距離拿捏十分到位。


    上官清搖了搖頭,道:“我看就算了。第一,我還未到任就去你們那,會讓人誤會;第二,我是逍遙分殿,你們是東海分殿,未免有結黨之嫌;第三,我對神殿的事一無所知,談不上什麽指導。”


    李寅聽她如此說,麵露失望之色,不過心中卻鬆了口氣。


    上官清迴頭看著劉福祿,看得他心中直發毛,不敢與她對視。


    “神殿三戒四律是什麽?”


    劉福祿腦袋早已亂成一團,支支吾吾,答不出來。


    “神殿八項規定第五條是什麽?”


    劉福祿結結巴巴道:“我,我忘記了。”


    上官清道:“這也不知,那也不知,依我看,你這東海神使是冒充的!”


    劉福祿大腦空白一片,這正是剛才他對上官清說的原話。


    “李神諭,冒充神職人員可是重罪呀!”


    李寅道:“副教宗放心,我一定會按教規從嚴懲辦!”


    他對其餘眾人嗬道,“還愣著幹嘛?把這個冒充神職人員的家夥,都給我押迴大牢!”


    既然上官清不肯迴神殿,李寅一番寒暄之後,帶著劉福祿離開了杜家莊。


    才一出眾人視線,李寅就把劉福祿給放了,訓斥了一頓,“惹誰不行,偏偏招惹逍遙島的人!你不知道,連教宗大人都惹不起他們嗎!平時沒事,跟你那些親戚少走動!”


    ……


    神殿的人走了,臨走之前,並沒有解開杜玉龍和杜魯門的鎖鐐。


    蕭蕭上前笑著說,“看來昨晚我對杜莊主,還是有點仁慈了。”


    杜玉龍嚇得連連後退,“你不要亂來啊!”


    蕭蕭來到他麵前,一把揪住他的領子,“我叫蕭蕭,無限極門宗主,杜四郎是我的兄弟,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他的妻兒是我的親人,從今往後,若是再欺負他們,老子一把火把你們杜家莊燒了!她們就算有個傷風感冒,我都會怪罪到你們頭上!”


    杜玉龍忙不迭點頭,“我記住了。從現在起,他們在杜家莊的地,錢租、糧租全免!不,我給他們家十百畝地!”


    蕭蕭冷冷望向杜魯門,“你的賬,咱們也得算算!”


    杜少爺道:“算賬?怎麽算,都是我們虧了!”


    “你們虧了?”


    杜少爺點了點頭,“杜四郎是我送到逍遙島的,沒有我,你就不能結識這個好兄弟,這是其一;杜四郎替我學藝,還賺了一千兩銀子,這是其二。對我們來說,我是覬覦芸娘,但也沒得逞呀!挨了一頓打,賠了十畝地,搭進去一個舅舅的神職。怎麽算,都是我們吃虧!”


    蕭蕭冷冷道:“這麽說,我還得感謝你了?”


    杜少爺道,“那倒不必,咱們扯平了就是!”


    蕭蕭嗬嗬冷笑,問對杜玉龍:“杜莊主,你有幾個兒子?”


    杜玉龍聞言如墜冰窖,嚇得臉色大變,撲通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了蕭蕭大腿,痛哭流涕。


    “蕭宗主,小老兒家裏三代單傳,就一根獨苗!還請宗主大人大量,大發慈悲!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嚴加管教,絕不再招惹杜夫人!”


    蕭蕭淡淡道:“狗改不了吃屎!”


    杜玉龍道:“能改,能改!”


    他衝杜少爺道:“還不跪下!”


    杜少爺不明就裏,“為什麽?”


    杜玉龍一腳踢在他膝蓋處,杜少爺跪在了芸娘麵前。


    杜玉龍道:“芸娘,平日裏我們杜某人對大家還算不錯,看在都是鄰居的份上,還請蕭宗主饒了我兒一條命吧。”


    芸娘這時才道:“蕭宗主,要不就饒了他吧。”


    蕭蕭道:“這樣太便宜了他!”


    杜玉龍道:“我願以城南百畝良田,換犬子一條狗命!”


    蕭蕭問芸娘,“嫂子,這樣可還好?”


    芸娘點了點頭。


    蕭蕭威脅他道:“人頭暫且寄存你處,不要想著報複,除非逍遙上的人都死光了,否則你們杜家莊將從東海除名!”


    杜玉龍如獲大赦,感恩戴德,帶著杜魯門連忙離開。


    季伯常不解問:“怎麽不殺了他?”


    徐搬山解釋道:“殺了一個,就得把杜家莊的人殺光,否則根本解決不了問題,芸娘一家在這裏永無寧日。現在他兒子的命是芸娘求來的,讓他心存忌憚,才能有所收斂。”


    季伯常撓了撓頭,“不懂!”


    徐搬山道:“江湖恩怨,要麽做絕,斬草除根,要麽考慮周全,恩威並施,不留後患。”


    一行人來到了杜家,五間老房子,帶著一個破舊的院子。


    杜母聽說蕭蕭是杜老四的朋友,高興地不得了,說什麽也得留下眾人吃飯。


    蕭蕭從縣城定的禮物也隨後送到了,滿滿一車,停在家門口,引來了一群人圍觀。


    蕭蕭握著杜母的手,“這些都是四郎送給您的!”


    杜母興奮地對左鄰右舍道,“俺家四郎出息了!這些都是四郎孝敬俺的!”


    就在這時,聽得遠處有人喊道:“東海縣杜家莊莊主杜玉龍到!”


    季伯常皺著眉頭,道:“怎麽又來了?沒完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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