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項遠會說今晚會很忙。


    宴請是假,上官清想借助這個宴席搞事才是真。


    果然,柳擎天被上官清冷漠的態度給激怒了,自己又喝了點酒,瞬間火氣上來。


    “你不就是看中了我無相宗的修行福地了嗎?那是島主賞賜給我的,誰也別想收迴去!不請我是吧,那今天誰也喝不成!”


    嘩啦一下,他直接把桌子掀了!


    所有人大吃一驚,這個無相宗主平日裏囂張慣了,真得是一點麵子都不給新來的院長啊。


    不過,上官清沒有表態,其他人也不敢亂說話。


    上官清不動聲色,也沒有任何表情,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慢悠悠道:“是嗎?要不要敬你一杯酒,給你賠禮道歉?”


    這種接連的反問句,看似平淡無奇,卻給對方一種莫名的心理壓力。


    蕭蕭暗忖,這小姑娘跟秦雪落一樣,都是搞心態的好手,雖然方式不同,但殊途同歸。


    柳擎天怒道:“我不喝!”


    上官清道:“敬酒不吃,那要吃罰酒咯?”


    這時,在座的人都看出來,上官清今夜是準備拿無相宗開刀。


    唯獨柳擎天在玄島囂張慣了,又喝了酒,對眼前態勢絲毫沒有認知。


    柳擎天道:“毛都沒長齊的娘們,當年老子跟島主南征北戰的時,你還在娘胎裏吃奶呢!現在也敢教訓起老子?”


    上官清麵色微寒,“上酒!”


    項遠來到門外吩咐了幾句,不片刻,上來了二十壇酒,每壇十斤,足足有二百斤。


    項遠來到柳擎天麵前,“柳宗主,請吧!”


    “你們想幹嘛?”


    項遠笑道:“請您喝酒!”


    “你們說不請就不請,說讓老子喝酒老子就喝酒,你們算老幾……”


    話音未落,一道寒光閃過,似乎有什麽東西,射入了柳擎天體內。


    柳擎天隻覺得身體微癢,旋即覺得氣海神府中似有東西,在不斷生長。


    他驚悸道:“苦陰針?”


    上官清道:“有眼光!”


    三個字一出口,在場所有人都打了個冷戰。


    苦陰針,確切說並不是針,而是一種真氣。


    無色無形,微若牛毛,一但入體,迅速在氣海神府內生根,並且不斷自我複製,真氣越雄厚,生長越快,是一種專門克製修行者的功法。


    九品以下,中了苦陰針者,幾乎無解。


    苦陰針修煉極為兇險,以己身真氣為引,稍有不慎,就容易反噬自己,害人不利己,所以早已被列為了江湖禁術,沒想到今夜在明月樓,上官清卻用出了這種秘術!


    不過片刻,柳擎天便覺得氣海神府中,似乎有萬隻螞蟻,在吞噬著自己的內力。


    他不敢運功,這樣隻會死的更慘。


    沒想到,眼前這個女子,年紀輕輕,出手竟如此狠辣。


    柳擎天渾身顫抖,“你好毒!”


    上官清微微一笑,“嘴硬,可不是好習慣!”


    柳擎天全身癢得難耐,整個人麵色蒼白,眼神中露出幾分驚恐。


    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想殺了自己!


    終於他認清了形勢,跪在了地上,“請院長恕罪,念在當年我跟過島主的情分上,饒我一命!”


    上官清道:“情分,越用越薄。柳擎天,這些年來,你仗著是家族出來的老人,在玄島上毫無忌憚,島主的威信都被你敗光了,現在還有臉提情分二字?”


    “我知道錯了!”


    上官清把酒杯裏的酒倒在了地上,緩緩道:“解藥有兩種,第一種,就在剛才我倒掉的這杯酒中,可惜你不喝。”


    她指了指那二十壇酒,“剩下的一種,在這二十壇酒中,漏喝一滴,你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二十壇酒,二百斤。


    柳擎天就算是好酒之人,也喝不了這麽多酒!


    不過,眼前沒有別的辦法,柳擎天道:“我認罰酒,我喝!”


    他來到酒壇前,打開一壇就往口中倒去,幾盞茶的功夫,一壇酒喝完,沒有灑出半滴。


    就在柳擎天喝酒的功夫,項遠已吩咐酒樓清理了房間,重新上了一桌酒席。


    上官清微微歎息,“非要掀桌子!好好敬酒不喝,偏偏要喝罰酒。不用管他,咱們繼續吃飯!”


    大家都見識到了她的手段,心中各有想法。


    待到第五壇時,柳擎天早已喝不下去一口,可是一停下來,體內的苦陰針就會不斷複製,幾乎填滿了他的氣海神府,等待他的,隻有死路一條。


    等第十壇喝完,柳擎天似乎察覺到了不妙,他大聲道:“上官清,你個蛇蠍女人,你存心害……”


    砰!


    柳擎天體內的氣海神府,瞬間炸裂,七竅流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項遠帶著幾個黑袍,將柳擎天的屍體拖了出去。


    “無相宗那塊福地,就給島上的散修吧!”


    上官清再一次端起酒杯,“下次,我不找理由了!”


    上官清語氣平淡無奇,可是落入眾人耳中,卻是赤裸裸的警告:


    她想幹嘛就幹嘛,想殺誰殺誰,根本不需要理由。


    這場酒,根本就不是接風宴,而是立威酒!


    跟上官清打過兩次交道後,玄天宗主苟東來心生懼意思,眼前這個新來的院長,不是易於之輩。


    無相宗主雖然惹人討厭,但也罪不至死,上官清卻毫不猶豫的殺了他。


    這分明就是殺雞儆猴,衝著島上的十大勢力而來。


    苟東來本還想著在宴席上搞點事,一看到無相宗是這個下場,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就在這時,樓外傳來了兒子苟不理的聲音,“清擾妹子,我又來了!”


    眾人都望向了李清擾。


    李清擾也聽到了苟不理的話,略帶錯愕之色,旋即不動聲色,繼續低頭吃飯。


    苟東來嚇得大驚,怎麽把這小子的事兒給忘了?


    上官清抬頭,“誰在外麵?”


    苟東來連忙站起身,“是在下犬徒。”


    上官清略帶戲謔之色,打趣李清擾,道:“沒想到,李姑娘一來玄島,就有了仰慕者。”


    苟東來道:“打擾院長雅興,院長息怒,我這就讓他離開!”


    蕭蕭起身,笑著說:“苟宗主,我陪你一起去吧!”


    “我自己就行!”


    蕭蕭搖了搖頭,“一起,一起!我怕你下不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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