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當場傻了眼。


    這根石柱三千多斤,若是砸在蕭蕭身上,就算他是鋼筋鐵骨,也怕要砸個稀碎!


    有人甚至不忍看到這一幕,忍不住閉上眼睛。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閃過,用整個身體向石柱撞了過去。


    轟!


    石柱被外力稍微一阻,給蕭蕭創造了一絲的機會,蕭蕭就地一個翻滾,石柱轟然砸下,斷為了兩截。


    現場一陣煙塵四起。


    季伯常喊道:“光頭!”


    杜老四整個人跌落地上,眼角、嘴角中滲出了鮮血,昏死過去!


    誰也沒有料到,平日裏看似憨厚,誰也不敢招惹的光頭,在危急時刻, 竟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徑直將一根幾千斤的石柱給撞開!


    範閻王心中直叫可惜。


    若不是杜老四那一下,他有十成的把握砸死蕭蕭。沒想到這小子出來壞了自己好事,心中很是不爽。


    蕭蕭已經出離憤怒了。


    他站在範閻王身前,嘴唇緊抿,握緊的雙拳不斷顫抖,雙目冒火,緊緊地盯著範閻王。


    範閻王尷尬一笑,“意外,差點釀成大禍!”


    季伯常抬起頭,“你這意外也太明顯了吧?”


    陶盛嗬斥道,“你怎麽跟範執事說話呢?他剛才背著身子,腦袋後麵也沒長眼睛,所有人都看到了,這就是一場意外!”


    自己的老大開口,把這件事定性為意外,陶盛自然要順著話說,免得落人口實。


    蕭蕭不是傻子,當然看出,範閻王這一下是故意衝自己來的。


    若不是光頭挺身而出,隻怕自己已經見了閻王。


    當所有人都以為蕭蕭會趁機硬剛範閻王之時,蕭蕭卻開口道:“範閻王,年紀大了,小心閃著腰!”


    範閻王嗬嗬一笑,“是我大意!這位兄弟治療的費用,從我這裏出!”


    陶盛連道:“範執事寬宏大義!”


    範閻王穿上外套,將賬簿重新揣入懷中,帶著一行人離開。


    季伯常看著蕭蕭,“這口氣,你都咽得下?”


    蕭蕭沒有說話,範閻王今日的行為,已經徹底超出了他的底線。


    在蕭蕭眼中,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跟死人,沒什麽好談的。


    蕭蕭蹲在了光頭身旁,檢查他的傷勢。


    杜老四臉色蒼白,唇如白紙,昏迷不醒。


    他練得是外門功法,天生神力不假,但畢竟隻有二品修為,以肉身攔住三千斤的石柱,還是超出了他的極限。


    蕭蕭道:“這裏人多眼雜,先迴院子!”


    季伯常找來一副擔架,抬著光頭迴到十八組的小院。


    李清擾聽說了廣場上的事,匆忙趕了迴來。


    她取來一枚妖丹,撬開杜老四的牙齒,喂服而下。不片刻,杜老四臉上有了些血色。


    “幫他解開上衣!”


    季伯常聞言照做,李清擾取來一根拇指粗細的竹節,找準了位置,對著胸口刺了下去,胸腔內的淤血,順著竹節流了出來。


    又封住了他身上幾處穴道後,李清擾忙得額頭見汗。


    蕭蕭關切問:“怎樣了?”


    李清擾鬆了口氣,“暫時死不了!不過,這一下撞擊,徹底撞碎了他的竅穴,以後隻怕是不能習武了。”


    季伯常臉色慘白。


    在逍遙島,不能習武,結局隻有一個,那就是被驅離。


    一起入島的四人之中,光頭比較憨厚,話也不多,但季伯常卻與他交情甚深,當初光頭被趕出十八組,他也是極力反對,沒想到今天竟遇到這種禍端。


    蕭蕭神色凝重,“光頭救了我一命,是我的恩人。哪怕他手無縛雞之力,我也絕不容許有人欺負他!”


    七組組長常行德也來到了院子,拎著一些藥材,探視杜老四。


    “發生這種事,我也沒想到啊!”


    蕭蕭把他讓到院子裏,問:“杜老四怎麽會去那裏?”


    常行德道:“最近七組沒什麽事。他今日一早找到我,說廣場工地上正在招人,一天二兩銀子,他有一身力氣,閑著也是閑著,權當練功了。我尋思也沒壞處就答應了。”


    蕭蕭聯想到在十八組時,光頭也十分節約,身上的衣服都洗得發白,問:“他很缺錢?”


    常行德道:“有一次喝醉酒,聽他說來逍遙島也是為了錢。”


    蕭蕭點點頭,“我明白了。”


    光頭整日樂嗬嗬的,做事也任勞任怨,跟他相處這麽久,蕭蕭竟不知道他這麽缺錢。


    蕭蕭心中有些愧疚。


    常行德又問,“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常行德是大執事的人,大執事與範閻王勢不兩立,今天蕭蕭與範閻王才起了衝突,常行德就屁顛顛趕了過來,自然也不僅僅是為了關心杜老四。


    “今天的事,明眼人隻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範閻王動了殺心。以我對你的了解,肯定不會坐以待斃,不如咱們之間合作,你幫我們對付範閻王,我們也幫你報仇,怎樣?”


    蕭蕭思索了片刻,道:“我有一個要求。”


    “什麽要求?”


    蕭蕭道:“等廣場上的新茅房完工,請他出席開業典禮。”


    常行德笑了,大執事極少過問島上的具體事務,別說是個茅房,就算是白樓的開業典禮,他也不會出席。不過,既然蕭蕭提出來,應該有他的道理,“你想做什麽?”


    “範閻王喜歡驚喜,我就給他製造個驚喜!”


    “至少告訴我計劃,不然我沒法跟大執事交差!”


    ……


    傍晚,一隻信鴿離開黃島,向外島飛了出去。


    杜老四一直昏迷不醒,李清擾也束手無策,徐搬山想再用幾枚妖丹,被蕭蕭攔了下來。


    徐搬山道:“我以前受比他更重,全靠丹藥強行打通脈絡。”


    蕭蕭苦笑,“老徐,你得明白,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有近乎妖孽的體魄。現在得給他找個郎中。”


    徐搬山道:“黃島上沒有郎中,整個逍遙島,倒是有個精通醫術之人,那人叫鬼醫,人在玄島,也位列十大高手之一。不過此人性格古怪,脾氣暴躁,想要請他出手,也絕非易事。”


    蕭蕭道:“明日我就去玄島,就算綁也把他綁迴來!”


    光頭是為了救他而身負重傷,若真有個三長兩短,就算把範閻王宰了,也無濟於事。


    光頭不能死!


    這個仇也得報!


    徐搬山找來了兩套夜行衣,自己換了一套,一套給了蕭蕭。


    季伯常問:“你們這是要幹嘛?”


    蕭蕭道:“範閻王三天沒休息好了,今晚也別想睡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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