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別便宜了這老頭,兩萬兩就能拿走血天仙,這樣的好事,請給我來一打!”蘭帕維酸酸的道。


    對於天下第一果來說,兩萬兩的黃金,還真的就是白菜價。


    “叫誰老頭?一邊去,現在沒你啥事。”


    關粵卿兩眼一瞪,生怕他壞了事。


    “喲!還真是娶了媳婦就忘了爹,看爹沒利用價值了是吧?”


    被唿之則來揮之則去,蘭帕維可不樂意了。


    “哪能啊?豈能讓第一高手空手而歸?那麽多行李啥的,你挑一樣?”


    關粵卿嘴角一彎,滿是壞笑。


    得了血天仙,讓他不隻是心情大好,更是迴到了往日的神采。


    “隨便挑?”蘭帕維說話間,伸手就搶走了玉瓶,拿在手上把玩了兩下,朝關粵卿晃了晃:“這個好,我挑這個。”


    “混蛋,說好動口不動手的!”


    看著蘭帕維挑釁的的樣子,關粵卿急了。


    但他卻不去反搶,因為搶不過他。


    一個商人跟一個高人動手,哪裏還有活路。


    所以,為了公平,每次兩人鬥嘴時,都有個君子協議:隻動口不動手。


    “嘿嘿,能動手解決的事情,何必動口?”


    蘭帕維眉毛一挑,斜眼瞧著關粵卿,還順便眨了眨眼。


    看著兩人與年紀不符的打笑模樣,白月香不禁想起了外公。


    雖然離開才幾日,但卻像過了幾年。


    白月香感慨一番後,悄聲對白默晨說道:“哥,走吧,給他們留點空間唄。”


    “哈哈,好。”


    白默晨點頭同意,懸月山也算是體驗了,該走了。


    等二人走到帳篷口,關粵卿才發現,連忙走了過去,“白公子,白姑娘,等一等。”


    “你們繼續啊,我們就不打擾了。”白月香轉過頭,微微一笑。


    “咳咳,讓你們見笑了。”


    發現自己有些失態,關粵卿有些不好意思。


    隨即從兜裏掏出幾張銀票,“這個是一點心意,不成敬意,還望笑納。”


    白月香數了數,123..9,整整九張黃金銀票!“九萬?太多了點吧?”


    “一點都不多,要不是身上就這麽點現銀,都不好意思拿出手。”


    雖說做生意的,講的就是利益為大。


    但真要是隻拿兩萬,怎麽拿的出手。


    “我這兒也有好幾萬,湊個數吧!”


    蘭帕維也湊了過來,臉上沒有了剛才的嬉笑模樣,恢複了正常的神色。


    幫了老友大忙,蘭帕維自然是心生感激。


    “行了,九萬已經夠多了,蘭將軍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白默晨見勢不對,趕緊推脫。


    “白公子,白姑娘,你們的大恩大德,這點錢根本算不得什麽。”關粵卿滿懷感激。


    “關老板言重了,之前就跟你說過,這對我們來說,就是小事一樁,舉手之勞啦。”


    白月香收好銀票,拍了拍衣服兜,很是滿足,“謝啦!”


    “那行,日後有需要的,招唿一聲就好。”關粵卿誠摯的說著,“想必你們還有其他事,所以迴去的路,就不勞煩二位了。”


    東西都拿了,還要人家護送的話,關粵卿恬不下這張臉。


    “你們身上帶著血天仙,怕是一路上不會順當吧?”


    白默晨不是看不起他們,正所謂,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哈哈,白公子放心,我們也不是酒囊飯袋,自保完全沒有問題。”


    蘭帕維拍著胸脯說著,要是出了問題,他這個將軍也就白當了。


    雖說隻是個掛牌將軍,但好歹也是個將軍,在臥龍省,多少還是有一些薄麵。


    “就是,蘭兄與我多年至交,即使他死,也不會讓我死。”關粵卿笑道。


    “...”


    “既然如此,保重!”白默晨拱手作別。


    “兩位的恩德,關某沒齒難忘,保重。”


    “有緣再見。”


    “保重!”


    待兄妹二人走出帳篷,依稀聽見裏麵劈裏啪啦的聲響,不由相對一笑。


    人活著,開心,就好。


    --------


    晌午,銀皚山。


    當空的烈陽與漫地的冰雪,分相爭豔,卻誰也奈何不了誰。


    陽,化不了冰。


    冰,凍不了陽。


    少了白月香與白默晨的白家仙地,這幾日倒是冷清了不少。


    今日一早,海家公子海雨泉又前來造訪。


    每月一次,風雨不變。


    每一次,都給白月香帶來不少的點心、胭脂之類的。


    當然,白景明與白影星父子愛好的茶葉,自然也少不了。


    為了追求白月香,海家公子可謂是煞費了苦心。


    隻是,白月香對他始終不來電,每次隻要他來,都借故離開。


    所以,海雨泉每次來,都隻是見了一麵,便無下文。


    但海雨泉卻很執著,即使是匆匆一麵,依舊不遠萬裏,年複一年。


    饒是白景明,也被他的執著打動,曾不止一次的勸說白月香,隻不過收效甚微。


    “雨泉,這次小香是真的不在,你怕是要白來一遭了。”


    白景明一邊說著,一邊笑笑的,準備拿起一個精美的盒子。


    卻不料,海雨泉緊緊的拽住盒子,不肯鬆手,“今天給白爺爺帶的茶葉,可是帝王龍井,每年隻產十斤。”


    白景明的眼睛忽然亮了些,但又有些無奈,“真的不在,他和默晨下山去了。”


    其實,白景明完全可以硬拿過來,隻是一個當長輩的,怎麽好意思。


    “下山?幹嘛下山?要去哪兒?”海雨泉急切的連問兩句。


    “下山遊曆,到處亂跑,我也不知道他們要去哪。”白景明拉著盒子的手,又使了使勁。


    而海雨泉拽著盒子的手,不但不鬆,反而更用了點力,“白爺爺,您真的不知道嗎?”


    “我隻能告訴你,她此刻在懸月山。”白景明努力擠出一絲苦笑,臉上的肌肉都有些跳動。


    “謝了,白爺爺,再見。”海雨泉得到結果,手一鬆,走了。


    而裝著帝王龍井的盒子,突然失去一端的力量,猛地被另一端的白景明拽飛。


    隻見白景明反應極快,一個瞬移,慌忙接住,順便掂了掂,“一年才十斤,那我這豈不是包了一年?”


    “呃,丫頭,別怪我,要怪就怪這帝王龍井吧。”


    白月香在下山前,曾對外公千叮嚀萬囑咐,不能把行蹤透露給海雨泉,可為了龍井,白景明顧不了那些了。


    -----


    正午,懸月鎮。


    為了給丈夫做個像樣的墓碑,今天的包子鋪,老早就收了攤。


    寧靜在收拾完後,便風塵仆仆的出門找工匠。


    丈夫來的平凡,去得可憐,這死後的歸宿,自然不能太寒酸了些。


    於是,包子鋪裏,就剩下萬羽辰和雒小琳。


    而此刻的萬羽辰,正坐在鋪子外的矮板凳上。


    他就喜歡上了這個矮板凳,除了睡覺,幾乎寸步不離。


    而且隻要坐下,自始至終,不會亂走半步。


    就像是一顆算盤珠兒,


    你撥一下,他動一下。


    你要不撥,他便不動。


    正是這樣,寧靜才敢安心出去。


    “我聽娘說,人死後,他的靈魂將會飛到星星上。


    在夜晚的時候,就會一閃一閃的,看著他生前的親人。


    辰叔叔,我爹爹也會飛到星星上的吧?”


    雒小琳趴在對麵的桌子上,手枕著下巴,目不轉睛的發著呆。


    “哎,爹爹常說,人有善願,天必從之,可是我爹爹做了那麽多好事,上天為什麽不保佑爹爹呢?”


    任憑雒小琳說的再多,萬羽辰隻是愣愣的看著她,眼睛偶爾眨一下,也算是對小琳有所迴應。


    雒小琳看著傻傻的萬羽辰,又將思緒從父親那裏,轉向萬羽辰,“辰叔叔,你既然沒有死,那你的靈魂,為什麽會不見了呢?”


    “你長的這麽好看,要是找到了靈魂,恢複了正常,肯定會更加好看。”


    看著萬羽辰的杯子裏空空如也,雒小琳無奈的笑了笑,“辰叔叔,你在這乖乖的坐著,我去燒點水,很快就好。”


    這兩人,一大一小。


    按理說,應該是大的照顧小的。


    而眼下,卻是小的照顧大的,無微不至的那種。


    任誰見了,都會憐惜吧。


    正午的街上,人要少了些,出來晃悠的,不是食客,便是遊民。


    而稀稀灑灑的行人中,白月香和白默晨便顯得特別耀人眼球。


    要不是兩人長的挺像,定被誤以為是青梅竹馬的一對。


    兩人清早從山上下來,便迫不及待的,趕來懸月鎮逛著。


    關老板給的傭金,讓白月香的兜兜裏踏實極了,自然是逛的特別帶勁。


    東吃一口,西嚐一下,一上午的時間,竟將鎮上的點心零食,吃的七七八八。


    這神仙的肚子,就是不一樣,要比凡人裝的多的多。


    即使吃了許多,但白月香又惦記起寧靜家的包子來。


    於是乎,白默晨心不甘情不願的,又被拉了過來。


    在快到包子鋪的時候,兄妹倆遠遠的就瞧見了傻坐的萬羽辰。


    一米九的個頭,坐在矮凳子上,仍是好大的一團,想不讓人注意都難。


    再次見麵,白月香總又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像是和萬羽辰認識一樣,卻怎麽想不起來是誰。


    白月香心裏納悶,難道,是小時候在凱岩城裏認識的?


    畢竟那個時候自己才兩歲,能有點印象,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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