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仿佛從一個冬天到?下一個春天那樣久。也仿佛下了一場狂暴的雨。他握著她的腰,從悶.哼到?嘆息,輕撫她被汗濡濕的額頭,啞聲叫她「乖孩子」。


    她已經累得沒有一點兒力氣?,意識包裹在一團迷霧裏?。


    第二天黎明將過,清晨的第一縷晨曦出現時,他們便醒了。樹屋露營是浪漫,但不適合睡覺,睡袋底下就是硬邦邦的木板,再怎麽睡渾身都?疼。


    在薄薄晨光裏?,周萱嘟著嘴,揉著自己因為睡了硬木板而酸疼的肩頸,又看看梁津那裹在登山褲裏?的修長結實的大腿,他正屈著腿半跪著,兩隻修長的手臂伸展,套上風衣。女孩看著他的膝蓋,不由得默默地想,難道他的膝蓋和常人的都?不同?


    明明昨夜跪了那麽久,膝蓋和硬木板親密接觸,還一動?一動?的,也沒見他說?膝蓋疼。他的膝蓋一定是鐵做的吧?不像她,稍稍用力一些,便會磨出一層胭脂一樣的紅,還疼。


    「走吧,下山。」他簡單地叫她一聲。


    兩人一前一後從樹屋裏?爬出,他執意要背她。


    趴在男人寬厚的背上,女孩看著路旁灌木上凝結的秋霜,北風灌進她拉高的風衣領中?,隻有和他相觸的前胸小?腹是溫暖的。天氣?是越來越冷了,寒意料峭,冬天就要到?來。


    *


    後來周萱迴?想起新婚後的第一個冬季,總覺得不可思議,想不明白,她和梁津怎麽就能黏糊到?那樣一個程度。梁津總是周日晚上飛迴?錦城,周五或者周六再趕過來,和她一起過周末。


    她很想為他們兩個安排點兒戶外活動?,但每每在別墅裏?把門一關,她的小?裙子便被他掀到?腰上,小?胖次被他趕到?腳踝處。於?是「戶外活動?」再次變成了「戶內活動?」。


    廚房、客廳、飯廳、臥室、樓梯、浴室,他們太過於?無度。以至於?梁津命人給整個別墅的窗戶都?蒙上厚厚的窗簾,外層花園豎上高高的擋板。他不允許有任何一個人見到?別墅裏?的她。他們兩人在私底下時,她總是激起他身體中?原始的、禁忌的狠勁。


    剛開始女孩還會哭著求饒,後來發現她越是求他便越狠,總是停不下來,隻得默默地忍受。在這?樣的忍受裏?,又牽扯出極致的、讓她靈魂都?顫抖的快感。


    她偶爾也會生他的氣?。因為這?件事?的掌控權總是在他手上,而不在她手上。哪怕她流著淚,帶著一身的薄汗,抓緊腳趾嗚咽也無濟於?事?。他想要的時候可以要,不要的時候可以不要。


    而他想要的時候又總是太多。


    但是下了床,他還是很好,對她的小?性子百依百順。不做那事?時,他們會待在一起,各忙各的事?,偶爾她忙完了自己的事?,便走到?他身旁,摟著他的肩膀,在他英挺的臉上落下淺淺一吻。


    有時她在床上看她的動?物百科,他在另一側架起平板電腦處理公務,偶爾她感到?口渴又懶洋洋地不想動?,就用小?腳丫子去踢他的大腿,讓他去給她倒水喝。


    每每這?個時候,他總是很寵她,主動?把剛剛適口的溫水端到?她嘴邊。


    工作上,周萱從錦城動?物園被提到?板栗坪野化放歸基地,開始負責熊貓野化放歸的任務。


    板栗坪基地海拔兩千多米,吹過坪地竹林的風帶著濕冷的寒意。


    為了讓熊貓幼崽保持獸性和野性,對人類保持警惕,周萱每日的任務,就是身著熊貓外形的偽裝服,塗抹母獸的糞便和尿液,打掃母獸暫住的籠舍,在漫山遍野的竹林中?穿梭、撿拾熊貓的糞便,以此檢查母獸和幼崽的身體衛生狀況。


    兩周之後,她便完全適應了板栗坪基地的節奏,每日微信步數總是排在好友榜前三。如此一來,晚上在宿舍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躺下時,走路過度的小?腿酸脹無比。


    梁津不在的時候,她自己晚上睡前用藥酒抹一抹,揉一揉,強忍著酸脹感入睡。梁津在她身邊時,她的撒嬌勁兒上來了,趴在床上,哼哼唧唧地喊疼,吵著嚷著讓他給她按摩。


    起先,梁津按摩的手法、力度,她都?滿意得不行。按一按,肌肉深處的酸痛好像被拔出來,筋骨都?被抻鬆,有一種肌肉醉酒的微酣感。


    但是凡事?總有個閾值,久而久之,女孩習慣了男人按摩的力度,恨不得他再加重一點。黎若昭得知她小?腿酸脹,極力建議她入手一個筋膜槍,用高科技解放雙手。


    周萱便興致沖衝到?網上買了一隻。入手之後,果真?滿意得不行,按摩頭「突突突」地旋轉,再將按摩頭放到?酸脹的小?腿肚上,「突突突」,似乎每一絲堆積了乳酸的肌肉都?被打通了。甚至於?下一周梁津飛來錦城找她時,還吃起了筋膜槍的醋——


    因為她再次嘟囔小?腿酸的時候,男人習慣性地挽起袖口,修長手指放到?她小?腿肚上,卻被她撥開手,毫不客氣?地拒絕。


    女??孩舉起筋膜槍,開始「突突突」。一邊「突突突」還一邊不知死活,仰著漂亮明媚的小?臉對男人說?「嗯,你?按摩的力度太輕了,不夠重。」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她就知錯了。男人按住她的腳腕要掀她的睡裙。她說?他「力度太輕」,他便身體力行地讓她知道什麽叫「重」。到?後來她簡直像從水裏?撈出來的那樣,手指幾乎抓不住她自己伶仃的腳腕骨,纖細腰肢還被他按著,烏髮濕濡貼在額上,哭著求他輕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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