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敬樂一下子清醒過來:「最近很忙嗎?這麽晚了還在收拾,是不是很著急呀?」


    黃桉關上行李箱:「不急,半夜睡不著而已。」


    黃敬樂想到今天給黃桉帶花去被他的同事看到了,被打趣後黃桉有點不太高興,抱著花一直沒有說話。


    他有點不知所措:「因為我嗎?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去你公司下麵了,我……」


    黃桉打斷他:「黃敬樂,冷靜一點。」


    小狗抿著嘴不說話了,黃桉過去把門打開讓人進來,黃敬樂垂著頭站著不動,黃桉看他就像是和父母鬧別扭還死傲嬌的小孩。


    他伸手去拉黃敬樂被他後退一步躲開了,再抬頭時眼眶微紅,像是被黃桉欺負了,連說話的聲音也悶悶的。


    黃桉一口氣梗在胸口,他也有點生氣了,黃敬樂委屈,他憑什麽委屈,自己還沒委屈他先委屈了,這麽一比明明是自己更委屈。


    自己的小狗先是莫名其妙變成人,然後兩個人莫名其妙地一起生活,買的新房子還要莫名其妙地和他分享,這個人還想和自己談戀愛。


    極其不要臉,怎麽可以既要有要還要!


    他一把抓住黃敬樂的手扯著人進來坐在床上,立在一邊的行李箱被他更用力的一腳踹開撞在衣櫃門上,發出「哐當」一聲響。


    黃敬樂的頭埋得更低了。


    「不準哭!」


    黃敬樂很用力地吸了下鼻子,憋出了一聲「嚶」,然後打了自己嘴巴一巴掌,偏頭抽著肩膀。


    黃桉:「……」他好像那個欺男霸女的惡霸。


    他軟下聲音,帶著一點妥協的無可奈何:「不要哭了。」


    黃敬樂的眼淚被他抹去,他的頭被黃桉捏著下巴抬起頭來,仰視他,這個角度的黃桉,他在小狗的時候見過無數次。


    「對不起……」


    「什麽?」黃桉沒有聽清。


    黃敬樂抱住他的腰埋在他的懷裏:「黃桉,對不起,要是我不變成人就好了,不喜歡你就好了……對不起對不起。」


    黃桉僵住了,黃敬樂熾熱的唿吸透過薄薄的衣衫撲在他的小腹,激起他一片雞皮疙瘩,他手不知道該放哪裏,黃敬樂又哭得那麽可憐,他隻好隔著一點距離還著他。


    他還說著對不起,說著自己的不好。


    玩具應該乖乖聽話收拾出來賣掉,以前翻垃圾桶很不懂事,也不該向黃桉求婚讓他為難……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全是對不起。


    小狗剛剛做人,卻全是對不起,黃桉不由得懊悔,自己真的又在好好養黃敬樂嗎?糾結的是自己,受傷的卻一直是黃敬樂。


    太混蛋了,黃桉想。


    環抱他的手終於落在了實處,他把黃敬樂摟在懷裏,聲音發啞:「不哭了好不好?我沒有喜歡過人……」


    他露出苦笑:「我才真是對不起,黃敬樂,不要哭了,你要把家裏淹了嗎?去幫我把行李箱裏的東西拿出來。」


    黃敬樂在他懷裏蹭著搖頭:「我是不是很不乖?一直惹你生氣。」


    「……沒有。」


    作者有話說:


    黃桉:好吧,我真的會心軟,不要哭了。


    黃敬樂:嗚嗚嗚啊啊啊啊啊……


    第10章


    黃桉終究還是沒去公司住,黃敬樂哭得太厲害太委屈了。


    從那晚以後,黃敬樂就變得很有分寸感,不再送他花,也不會再提著甜品接他迴家,同事還問他那個追他的白毛小帥哥怎麽不來了,開玩笑說要是他不要能不能把黃敬樂的聯繫方式退給他。


    黃桉這個班上得沒滋沒味的,黃敬樂最近開始學著做飯了,但是下班迴來桌子上隻有他一個人的碗筷,飯菜還是溫熱的,黃敬樂的房間門緊閉。


    除了做飯這件事,黃桉一點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麽,以往兩個人吃過飯就會選部電影一起看,黃敬樂負責準備零食,邊看邊聊一些最近發生的事。


    黃桉最近不停的思考他和黃敬樂的關係,發現他是接受不了黃敬樂離開的,這個人隻有待在自己身邊才安心。


    「你幹什麽去?」


    他看到黃敬樂慌忙地穿著外套往外麵走,他裏麵還穿著睡衣,應該是有什麽很緊急的事,黃桉下意識就這樣問了出來,說出嘴才覺得不對,哪裏來的這麽理所當然地質問語氣。


    黃敬樂沒聽出來,他推開門就往外麵沖:「珞珞遇到事了,我要去接她。」


    黃桉知道珞珞,是喜歡黃敬樂的同事,這個時候都十一點了,客廳昏暗,隻有電視發出的光,看不清黃桉的表情。


    他站起來:「我和你一起去。」


    黃敬樂愣了一瞬,驚疑地看著他,畢竟這是黃敬樂同事的事,黃桉沒必要這麽幫他。


    黃桉以為他是不想要自己去,心裏更不高興了:「你有車嗎?」


    這裏的環境安靜加上臨近地鐵站,過路的計程車很少,除非網約車半天也看不到接客的,況且黃敬樂也不會開車。


    他答應了,暈乎乎地跟在黃桉身後,還是黃桉問他在哪裏他才迴過神。


    是個小區的名字,黃桉不理解半夜三更的孤男寡女在一個小區見麵,可能是珞珞的家,現在她需要黃敬樂,他們也許在談戀愛。


    這個想法一出來黃桉恨不得調轉車頭迴去,但是不行,他不能這樣,是他不接受黃敬樂的,他也沒有立場去阻止黃敬樂坐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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