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不大,兩人很快就站在了披薩店門口,楚垚之用手電筒照了照上麵的牌子,「披薩店」,他們沒有找錯地方。


    這時,原本熄燈的披薩店招牌亮了起來,嚇得楚垚之的心髒漏跳了一拍。


    披薩店招牌發出絢麗的五彩燈光,仿佛在歡迎久違的客人。


    淩巳走向披薩店大門,楚垚之遲疑了兩秒,咬牙跟了上去,淩巳試著推門,門很輕易就被他推開了。


    當他的腳踏進披薩店,裏麵的燈開始頻閃,這詭異的氛圍讓楚垚之縮在了淩巳的背後。


    幸好,閃爍不定的燈光停止了變換,披薩店裏燈火通明,一眼就能看到被擺放在正中央的桌子,而店裏隻有這一張桌子。


    楚垚之剛剛完全沒注意這桌子是原本在那兒的,還是......


    淩巳沒有坐在桌子上,而是走向了一扇門,楚垚之覺得那門應該是通向後廚的。


    淩巳推門,沒推開。


    他頓了頓,走向了中央的桌子,坐了下來。


    楚垚之不敢坐啊!他仔仔細細上上下下,使勁瞧著那桌椅,就怕一個不注意,椅子裏就冒出個什麽東西!


    他咽了咽口水,還是決定站著算了。


    淩巳等了沒一會兒,就開始用手指敲擊桌子,楚垚之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但燈光再次開始閃爍!


    等閃爍停下,桌上出現了一份熱氣騰騰的披薩!


    太嚇人了!誰敢吃啊!


    淩巳拿起了一旁的餐刀,正當楚垚之敬佩地注視著淩巳,以為他要吃披薩時,淩巳臉色平靜地將餐刀插入了披薩,那力道之大,桌子都被開了個洞!


    「啊!!!!!」一聲聲慘叫從四麵八方傳來,楚垚之立即捂住了耳朵,這立體環繞音式的噪音,讓他頭暈目眩,差點要昏過去。


    「住嘴。」淩巳的音量並不大,至少楚垚之根本沒聽到這一句,但有的人聽到了。


    慘叫聲瞬間停了,一張嘴出現在了披薩上!


    楚垚之發誓!真的是一張嘴,而且隻有一張嘴!從那牙齒上推測,這還是個老煙槍的嘴!


    「披薩!美味的披薩!快來品嚐!」那張嘴不停開開合合地說著。


    淩巳從口袋裏拿出了照片,「這照片上的廚師,是你吧。」


    楚垚之瞄了眼照片,的確有個胖胖的男人穿著像是廚師,但淩巳怎麽知道這個男人在披薩店?


    那張嘴迴答著淩巳的問題,「我是本鎮最優秀的廚師,製作出了最美味的披薩,快來品嚐!快來品嚐!」


    淩巳滿意地將照片放迴了口袋,端起那份披薩,走出了披薩店。


    「下一個地方,醫院。」


    楚垚之趕緊帶路,說是說醫院,但論規模隻能算是個小診所。


    楚垚之不喜歡醫院,特別是醫院那股氣味,總讓他心慌慌,可他又不敢獨自留在醫院外麵,所以還是硬著頭皮跟淩巳走進了醫院。


    醫院裏的燈沒有自動亮起,楚垚之舉著手電筒確認了半天開關沒有問題後,才按了下去。


    【請病人前往四號診室就診。】燈一亮,廣播裏就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楚垚之趕緊說道:「我印象中,這個地方隻有兩個診室。」哪來什麽四號診室啊!


    淩巳點了點頭,但看起來沒有把楚垚之說的話當迴事兒。


    楚垚之能怎麽辦,當然是緊緊跟在淩巳身後啊!不知道落單容易被ko啊!


    楚垚之暗暗觀察著牆壁上的標牌,一號診室,二號診室...然後曾經應該是牆壁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新的診室。


    那個診室門上的標牌,用紅色的顏料寫著,「四號診室」。


    楚垚之的腿不自覺地抖起來。


    門內傳出一道聲音,「請病人入內就診。」


    淩巳擰了下門把手,然後推開了門。


    外麵的燈亮著,這診室裏的燈卻沒亮,楚垚之小心翼翼地朝門內瞄著,裏麵有個穿著白大褂的人,那人戴著帽子,衣服很肥大,手電筒的光沒那麽亮,楚垚之也不敢直接對著那人的臉照過去,不過粗粗看上去,這個人好像還挺正常。


    淩巳微笑著走了進去,輕聲詢問道:「醫生,你一定知道我的問題在哪裏吧。」


    醫生抬起頭,「讓我做做檢查。」


    啊!!!楚垚之捂住了嘴,那個人的頭部根本不是頭,就是個屏幕啊!那屏幕上閃爍著波浪線條,在對著淩巳的時候,詭異地繃直了。


    楚垚之沒看到他的嘴巴在哪裏,但細細聽,能察覺出他發生的聲音比較類似機械音。


    「我想不需要檢查,醫生也能知道吧。」


    醫生的屏幕上一閃一閃,「健康,健康。」


    「健康嗎?」淩巳狀似苦惱地托著下巴,「我感覺心情不是很愉快,不如醫生跟我離開,隨時監測我的健康情況。」


    醫生沉默了,他的屏幕上一片黑漆漆,楚垚之姑且認為他這是在無聲地拒絕淩巳。


    淩巳啊了一聲恍然說道:「醫生外出看診需要額外的費用吧。」他拿出了一份披薩,「這份披薩作為診金,不夠的話,你可以跟我去鎮長那裏取。」


    醫生屏幕上出現了最初的波浪線條,他的「腳」,也就是滾輪,滾動了起來,這應該是表示願意出診吧。


    在他們離開診室的剎那間,一道無形的氣流波動沖向淩巳,淩巳沒有動,而下一秒,看到走廊上突然出現的新東西,楚垚之大聲嚷嚷起來:「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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