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府門,天空開始慢慢變亮了,路兩旁的住家都開始做飯了,炊煙裊裊,清晨的空氣略有些潮濕,但是卻清新的很。


    秦夢蝶一直拉著車窗簾看著外邊,馬上要離開這個京城了,心裏倒是有幾分不舍。


    這裏有自己的最親的人,有自己最多的迴憶,她想著自己到了這的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可是轉眼過去了兩年了。


    到了太子府,他們直接去了墨文淵的房間,墨文淵已經穿上了新郎的喜服,一身大紅色的喜服,一下子就感覺到了新婚的氣氛。


    見到秦夢蝶進來,墨文淵的神情恍惚了一下,曾幾何時他心裏那個新娘子是秦夢蝶,自己想過多少次,與她成為夫妻,把她留在自己身邊,可是今日自己這一身喜服娶的卻不是自己的所愛。


    秦夢蝶笑著打量著墨文淵:「五哥,這喜服穿在你身上更好看,喬家小姐,應該改口叫五嫂了,好大的福氣能嫁給五哥做妻子。」


    站在秦夢蝶身邊的秦夢婷看著眼前的墨文淵,心裏說不出的苦楚,她也多少個不眠夜,想著自己嫁給了這個男子,夢境中的畫麵與今日多麽相像,隻是新娘子不是自己,而今日自己不過是個看客。


    墨文淵的笑容有些苦澀,也有些無奈:「夢蝶別打趣我了,我這婚姻不是我自己能控製的,你們這麽早就來了,讓我這個做哥哥倍感欣慰啊。連婷妹妹都來了,看來我這人緣還是不錯的。」


    封雨夜了解墨文淵的心情,看著他欲言又止,自己能說什麽,讓他放心,放心什麽,自己本就是秦夢蝶未來的夫君,可是心裏沒有情敵的對立,相反有些同情墨文淵。


    看著封雨夜的表情,秦夢蝶拉著一下他的袖子:「雨夜想什麽呢。也不問問五哥有什麽需要你幫忙的,不是說一會去接親,你要隨行麽?」


    這時候封雨夜才從自己的思緒裏走出來:「我也是見文淵娶妻高興,一會我隨你去接親。這可是我的第一次,沒經驗的,快傳授我一下。」


    墨文淵對封雨夜說起接親的事情,秦夢蝶帶著秦夢婷出去轉轉,其實她是想去看看曲婉婷。一方是給對方安慰,一方麵也是讓秦夢婷看看那樣一個愛墨文淵的女子,得到了什麽。


    剛進了正殿,就看見曲婉婷在指揮著丫鬟們做事,臉上沒有任何的不正常,並且還帶著喜氣,一身紫紅色的長裙,也證明了自己的身份。


    妻妾的身份,越是在這高門檻的府上,越是體現的明顯。就算是曲王婷先進了門一樣是要給正妻端茶倒水,就算是死了也不能與夫君同穴。


    活著時候更要受著正妻的壓製,特別是這一身不正紅色衣裙,就擺明自己低人一等,一輩子連一件真正的喜服都沒穿過,是什麽樣的心情?


    曲婉婷看見秦夢蝶並沒有意外,走過來施禮:「給公主請安。」


    秦夢蝶扶起她:「別客氣了,出去透透氣吧。」


    聽見秦夢蝶說出去透透氣,曲婉婷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好。我交代一下。」


    曲婉婷轉過身,對著丫鬟們去交代事情,每一處都是她靜心安排布置的,可是卻是為了給自己的夫君娶別的女人。


    秦夢蝶帶著秦夢婷出了門。在門口等著,秦夢蝶小聲道:「曲婉婷仰慕太子多年,終於如願嫁給了他,還是側妃,可是自己就要看著自己的夫君娶正妻,以後又多了一個分享夫君的人。可是麵上卻仍舊要強顏歡笑,你想要這樣的生活麽?」


    秦夢婷今日一直都在思索著,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或許更多的是她不想麵對眼前的一切,她不想承認這些:「大姐,我隻要能看見他,哪怕這樣我也認了。」


    「曲婉婷也是這樣想著嫁進來的,可是現在呢?再過十年呢?」秦夢蝶的聲音不大,卻說得很重。


    秦夢婷搖搖頭:「那是她愛得不夠深。」


    這時候曲婉婷走出來:「咱們去花園吧,那邊空氣好。」


    「好,迎親還要一會出府呢,再迎迴來也要段時間呢。」秦夢蝶沒有特意介紹秦夢婷,她更想讓秦夢婷聽見曲婉婷心裏的話。


    進了花園裏,曲婉婷臉上的笑容終於都消失了,隨即眼眶有些濕潤了:「謝謝你公主,我確實撐得很累了。」


    秦夢蝶拍拍她的手臂:「不要過於為難自己。」


    曲婉婷仰起頭,讓眼淚不要流出來:「盡管這是在預料中的,可是到了這日我仍舊很痛不已,我告訴自己接受接受,可是我的心仍舊很痛,最初我隻是說嫁給他不求更多,可是為什麽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的心了。」


    「愛的深了自然會痛,誰動情誰傷的更深,所以我勸曲側妃要對自己好一點,既然你不是他的全部,又何必把他作為你的全部?生活不隻有愛情。」秦夢蝶這話是說給曲婉婷的,但是也是想告訴四小姐秦夢婷的。


    秦夢婷聽著兩人的對話,心裏更加複雜,最近也有人來府上提親了,可是秦海川一直沒有確定人選呢,秦夢婷也說自己想跟著姐姐多學些東西再嫁,所以婚事拖了一段了。


    曲婉婷看著眼前的荷花池:「那日也是在這裏,托公主的福,第一次他與我說了那麽多話,第一次他主動留宿在我的院子,那一日的一切就算是讓婉婷死了,婉婷也無憾了。」


    說這話的時候,曲婉婷眼角的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出來,她轉過身,不想讓別人看見她的懦弱。


    秦夢蝶也不多言語:「既然你自己覺得幸福,那就夠了,希望你以後也能放寬心,別讓自己難過。」


    曲婉婷沒有轉過身,仍舊背對著秦夢蝶,也許她需要時間調整情緒,也許她需要發泄。


    過了好一會她才轉過來開口:「謝謝公主,如果今日沒有公主,也許我晚上就會瘋掉,我現在好多了,咱們迴去吧。」


    秦夢蝶點點頭:「迴去補補妝吧,每個女人都有自己的美,你是唯一的,希望五哥看得見。」


    這時候曲婉婷忽然拉著秦夢蝶:「公主,其實太子心裏也與我一般苦,她也有自己得不到的一份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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