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這話真的說到了大姨娘心裏,她邊擦著淚邊說:「隨你吧,你開心就好,別傷了自己了,我聽說你自殺了,讓我看看傷口。」


    說著拉過秦夢欣的手腕,那一道疤痕觸目驚心,凸起的一道猶如蚯蚓般,猩紅的傷口剛剛癒合,大姨娘的心裏一痛哭出聲音。


    秦夢欣卻拍著大姨娘的後背安慰著:「娘親,別哭了,都過去了,我現在不是好好地,以後也會好好的,我這樣你應該放心了,以後我會平平安安的。」


    大姨娘的眼淚卻怎麽也止不住,抱著秦夢欣不住的抽涕。


    反倒是秦夢欣反過來安慰大姨娘多些了,也許確實是環境可以改變一個人吧,也或許是秦夢欣並沒有壞到骨子裏。


    慈安院


    老太爺拉著秦洪飛去下棋了,老夫人坐在客廳的正位上,秦海山和馬蘭青坐在身邊,秦夢甜坐在小凳上靜靜的看著大家說話。


    老夫人一手扶住額頭:「哎,怎麽能讓五姨娘迴來呢,那肚子裏到底是男孩是女孩我這心裏不踏實啊。」


    秦海山不解的問:「母親,既然都有洪烈這個長子了,五姨娘肚子裏那個是男是女重要麽?」


    「愚蠢,一個我們還有機會,要是兩個我們的機會不就更小了,再說秦夢蝶那裏那麽多的財產,他會在意這侍郎府上這點?可是五姨娘要是生個男孩,這府上豈不是都是他們的了?」老夫人說的時候音調刻意拔高了,本來年紀大了,再這樣的激動,最後的尾字音都變了。


    馬蘭青趕緊給老夫人倒水。遞到手裏:「母親喝口水,別激動,海山他懂你的用心,不是男人想的少罷了。」


    老夫人接過水杯:「想得少?什麽時候了還不用腦子?」


    秦海山本來就是個驢脾氣,聽了老夫人責備心裏那些不滿也是壓不住了:「母親想的多考慮周到,可是我們洪飛好好地小夥子,怎麽就成了男不男女不女了?」


    這事也是老夫人心中的痛。確實這事情是自己的錯。就算是秦洪飛平時不靠譜,可是自己也知道他的計劃,沒製止反而縱容了。自己還是有錯的。


    馬蘭青心裏對這事也是有怨言,自己在家的地位還不是靠這兩個兒子,特別秦洪飛是嫡長子,現在二房不知道洪飛傷了根基。否則二房那個兒子比洪武大兩歲,自己才是要擔心了。


    老夫人嘆了口氣:「這事我確實有責任。我沒管教好洪飛,以後洪飛就在我府上,我一定給他尋個好的姑娘,到時候從洪武那過繼給他個孩子延續香火。」


    對於這樣的安排。秦海山夫婦也沒什麽可在爭辯的了,畢竟這都是事實了,不過說起這事大家的心情都是無比沉重的。氣氛是異常的壓抑。


    杏花院內


    三姨娘今日的心情說不出的好,這大晚上的還唱上了曲。三小姐秦夢蘭坐在三姨娘身邊擺弄著幾塊布料。


    三姨娘一曲結束,秦夢蘭忽然問:「母親,你說我要是嫁給程天傲做個平妻你會高興麽?」


    對於這樣的問題,三姨娘還真沒想過,這一問她愣了半響才迴道:「胡說什麽呢,怎麽可能?」


    秦夢蘭堅定的看著三姨娘又問:「我隻是說如果。」


    三姨娘早就發現秦夢蘭進來不正常,有時候說的話很奇怪,今日這個問題真的又刷新了她對自己的女兒的認知:「如果是真的,我當然高興,你是庶出的,能嫁到丞相府做平妻這也是高攀了,何況之前你和大小姐還有那麽檔子事呢。」


    「母親覺得好就行,並且我還能壓著秦夢欣一頭。」秦夢蘭麵帶著憧憬的道。


    三姨娘心裏不那麽踏實:「可是你也知道程天傲的脾氣,都說他新婚之夜就打了你二姐。」


    秦夢蘭不在乎的說道:「那又如何?打人也是有原因的,如果不是秦夢欣,那麽現在他可能是駙馬了,心裏有氣正常的,放心吧娘親,我心裏有數。」


    三姨娘問了很多次秦夢蘭到底對自己隱瞞了什麽,秦夢蘭都沒有說,三姨娘也不再問了,今日心情本就不錯,母女兩又開始嚼舌根子了。


    夕顏院


    四姨娘站在院子裏看著天空發呆,眼中充滿了恐懼,秦夢婷拿著披風走出來,給四姨娘披上道:「娘親想什麽呢?起風了進屋吧。」


    四姨娘迴頭看了看秦夢婷:「好孩子,多虧你是女孩子,娘才能保住你。」


    秦夢婷不解的看著四姨娘:「娘親這話是什麽意思?」


    四姨娘搖搖頭:「沒什麽,瞎說的,進去吧,外麵涼了。」


    母女兩攙扶著進了屋子。


    夢築


    秦夢蝶領著兩個孩子迴了院子,笑笑也不困了,和洪烈滿屋子打鬧著,這屋子裏也是異常的暖和,迴來也都脫了棉袍子。


    秦夢蝶和幾個丫鬟坐在地上擺弄著一些花布,打算做點抱枕什麽的,放在地上也方便些。


    水靈手裏擺弄著一塊水綠色的布,抬頭問秦夢蝶:「小姐,你說老夫人為什麽總是要讓五姨娘迴來呢?她不像是真的關心。」


    水蓮也忍不住道:「我總覺得老夫人對二老爺太偏心了,感覺很奇怪。」


    彩雲手裏拿著兩塊布對比著看看,然後放下來問:「這兩個拿個顏色好?」


    水靈和水蓮一起搶過她手裏的布料:「說正事呢。」


    霜兒看著大家不言語,靜靜的坐在邊上。


    秦夢蝶看著幾個人道:「我也想不清楚,所以咱們還是先不想了,隻要是有問題的事情,終究都會露出馬腳的。」


    幾個人繼續看著手裏的料子,開始做女紅。


    這夜下了一場極大的大雪,第二天一早起來都推不開房門了,好在如風用輕功把水靈她們門前的雪推走了,大家才能出來掃雪,不過冬日就是要這樣,秦夢蝶喜歡四季分明的季節。


    看著外麵滿是白色,感覺內心都純潔了,也許很多人在這美景中過了一輩子,都沒心情欣賞,這就是步步驚心的後宅,那豈不是可惜了這美景。


    秦夢蝶忽然玩心大起,叫了洪烈和笑笑一起出來做雪房子,除了做早飯的水蓮,剩下的都在院子裏一起做雪房子,連山杏也被叫了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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