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說的對,隻是我這些年習慣了大家對我的尊重,沒想到自己終究還是庶出的,搶了個夫君卻也不是什麽良人,可惜名聲也算是毀了,我又能如何?」說著嘆了口氣。


    這些年很少見到秦夢欣真的敗下陣的感覺,就算是不能做正妻她也沒害怕,嫁進去還是有做正妻的可能,後院這點事不都在她心裏的。可是和秦夢蝶的對比卻讓她真的沒了心氣兒。


    大姨娘盡管有時候看自己女兒不爭氣生氣,可是自己的後半生還要靠這女兒撐腰呢,何況現在也不是沒辦法扭轉的:「你以後多孝順你父親,畢竟那是你親爹,讓你父親幫你緩和和大小姐的關係,這樣以後你還是有機會的,咱們現在不求更多,就是能多些靠山吧。」


    秦夢欣點點頭,隨即委屈的看著大姨娘:「娘,你說天傲真的是個好夫君麽,他好久沒來看我了,想必是另有新歡了,我這還沒嫁進去呢。」


    提到程天傲,大姨娘臉色也不好看:「原本想著能進丞相府也就是最好的歸宿了,哪怕不是正妻,也是身份高貴了,沒想到最後這樣,男人三妻四妾還不正常麽,你父親不也這麽多妻妾麽,女人能有什麽辦法,隻是你以後進府了聰明點,早點生個兒子就是了。」


    說到這秦夢欣也是沒什麽底氣:「這些娘咱們府上就洪烈一個男孩,其實大家還不是心知肚明,我也是害怕,嫁到丞相府了,不知道過什麽日子呢,就算是掌握了所有的害人法子。可是又如何防的過來,有時候信心十足,有時候也是害怕啊。」


    大姨娘沒想到秦夢欣能說出這話,心裏也算是有點欣慰,教了她這麽多年,總是覺得她夠陰狠卻沒什麽頭腦:「你能想到這些就好,以後慢慢來吧。其實看了大小姐。我真的覺得以前也許錯了,咱們一直都是活在這後院,沒想到外麵的世界那麽好。」


    秦夢欣點點頭:「我有時候也是羨慕她們天天出府。有自己的買賣,那種讓人尊重的感覺。」


    「哎,為娘也許一開始就錯了,現在能如何。好在我是老夫人的侄女,咱們在這府上日子還算是好過。總比三姨娘那好。」提起三姨娘李巧榮,大姨娘多少還是有點壓人一頭的自豪感。


    娘兩的話題越說越遠……


    三姨娘的杏花院內


    正在修建盆栽的三姨娘聽了丫鬟的稟報,一剪子減掉了一朵正在盛開的芍藥:「人啊,真是命不同。我們終究是看錯了,現在晚了啊。」


    秦夢蘭看見自己的娘露出那麽可怕的表情也是嚇了一跳:「娘親,沒有補救的法子了麽?」


    三姨娘放下手中的剪子搖搖頭:「你當初聯合外人害了她。就算是再不記仇的人,對你也是心生芥蒂了。並且你的名聲已毀,難再出頭了,我沒教育好你,以後你就盡量的安心的學些女紅,等著你父親給你的婚事做主吧。」


    聽了三姨娘的話,秦夢蘭也沒什麽反駁的,悔自己當初一時的貪念被騙了,現在名聲盡毀,看著秦夢蝶過得風聲水起的,自己隻能是羨慕嫉妒了。


    秦夢蘭嘆了口氣:「錯已經錯了,我以無法迴頭了,婚事我都不敢想了,誰家迴娶一個謀害自己長姐的女子為妻?就算是嫁了,還不是受盡嘲諷,那還嫁什麽,不如在家孤獨終老算了。」


    三姨娘心裏也不好過:「你這是賭氣的話,其實現在擺在你眼前的還有一條路,就是以後給你尋個普通百姓家,你的嫁妝夠給你們兩個做些小本生意,你再夫家也有地位,也不用和別的女人分享夫君,但是就會淪為一介貧民,以後見了誰都要行禮跪拜,你可甘心?」


    秦夢蘭瑤瑤頭:「我不想過那樣沒身份沒地位的生活,我是堂堂侍郎府的小姐,我怎麽能過那樣的日子,我不要,娘,我不要啊。」


    「這個問題咱們慢慢想吧,因為現在我也沒方向了,哎!」三姨娘長嘆了一口氣,娘兩也都陷入了沉思。


    五姨娘的茉莉園


    出奇的平靜,五姨娘一個人站在剛抽葉的茉莉前,心裏想著這些年的過往,有悔恨也有不甘,更多的是對未來的期待。


    如果自己有秦夢蝶那種思想,早些和父親經商,而不是和母親學著女紅的話,會是什麽樣?也許就不用做五姨娘了,再想起那個和自己秦梅竹馬的金生,一種甜蜜的苦澀湧上心頭。


    為了家庭,為了弟弟,自己付出的是一生的幸福,自己也才十八歲,曾經和他花前月下許下誓言,他中舉便來娶她,可是如今自己嫁為人婦,他是否還好?


    有些生活不是自己想要的,可是卻也不是自己能擺脫的,自己的命運就是如此,但是這次秦夢蝶的建議又讓她燃起來新的希望,既然愛情沒了,那麽為什麽不為自己拚出一片事業呢,不靠別人,靠自己,這些年對茶葉的研究,想必不難。


    這時候微風輕起,五姨娘打了個寒戰,身後丫鬟巧兒趕緊把披風給她披上……


    尋夢院內


    一片歡聲笑語,秦海川和二姨娘在餐桌邊坐好了,秦夢蝶親自拿了酒進來,給二人倒上,小吃放在食盒裏還熱的,都擺上了桌。


    秦海川先動了筷子嚐了嚐涮毛肚串:「好吃,這京城以前的下水貨都是沒人買的,哪想到現在被你弄得都成了稀罕物。為父這也是有口福了。」


    二姨娘也跟著吃了一口:「嗯,和咱們以前做的味道沒什麽差別,看來你這夥計都是聰明的,我可是好久沒出府了,夢蝶有時間帶我去你那看看吧。」說著邊看像秦海川徵求意見。


    秦海川點點頭:「我從來就不介意你們出府,人活著總是需要多看多學習的,沒事你就跟夢蝶去,也能幫她打點一下。」秦海川其實挺開明的。


    聽了秦海川的話,秦夢蝶也很是贊成道:「父親說的對,二姨娘以後陪我出去還能幫我看著弟弟和笑笑呢,對了,前幾日襄王府送來了不少布料,一會給父親和二姨娘拿些,做幾件衣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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