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逢月的擔憂落地。但聽到裴遠愈又開始管她,直說:「我不吃,我吃素!」她嘴硬。


    唿啦啦上來的都是素菜,崔逢月有些傻眼。


    「逢月,你不知道吧?從你離開至今,我也吃素。」裴遠愈一臉寵溺。


    怪不得他臉色有些蒼白。


    「這麽弱不禁風,您還是該吃什麽就吃什麽吧!」


    「逢月吃什麽我就吃什麽。」


    「裴先生來這幹嘛,真是來度假了?」


    「小沒良心的,再不來,我怕你和別人跑了!」


    裴遠愈自然知道張行儉對崔逢月殷勤得很,雖然崔逢月很有分寸,但,他已經終究年齡上不占優勢,父輩還有血海深仇,還是坐不住了。


    第96章


    現代篇(十四)


    崔逢月不再和他鬥嘴,先餵飽自己要緊。


    突然,窗戶外一陣明亮,原來是煙火,絢爛璀璨。崔逢月情不自禁走到窗前,被它深深吸引。裴遠愈從身後攬住她的腰她都不自知。


    「喜歡嗎?」


    「嗯嗯嗯。」


    下一秒,夜空中由煙火組成的「i miss you so much」讓崔逢月潸然淚下。


    「原諒我,逢月,嗯?」


    轉身撲到他懷裏哇哇大哭起來,裴遠愈痛並快樂。他真是痛。


    看得王東想上前說點什麽,被裴遠愈淩厲的眼神阻止。


    揩去她眼角的淚水,低聲道:「別哭了,嗯——」


    崔逢月咬咬唇:「那你不要再騙我,有話直說。」


    裴遠愈在她耳邊低低道歉了許多遍,她才有了些許笑意,兩腮微紅。裴遠愈心中一動,一時看呆了。來澳洲之前的驚慌和不安都消失了,連痛都減輕了許多。


    「那逢月以後不要天天吃素了,好嗎?」


    崔逢月撇撇嘴:「我不天天吃素行,那你給我當馬兒騎著玩兒,我就答應你。」


    王東一下煞白了臉:「崔小姐……」


    話沒有說完,被裴遠愈沉聲打斷:「你們都出去,關門。」


    崔逢月作亂般騎上俯身跪地的裴遠愈背上,摟著他的脖子:「快走!」


    一向穩健的裴遠愈竟然晃了晃,才緩緩前移。隻過了一分鍾,裴遠愈有些喘不上氣來。


    崔逢月看出他有些不對勁,蹙眉問道:「你沒事吧。」


    裴遠愈還沒有開口,她就從他背上跳了下來。


    「不玩了,我還在上班,一會兒經理要扣我工資的!」


    裴遠愈也迅速起身,把她騎在他背上之前墊著的小薄墊子往桌下一扔。墊子上應該是有血跡,幸好他穿的是黑色襯衣,看不出來。


    「傻姑娘,和我迴去了。還要什麽工資!」


    「幹嘛不要,我辛辛苦苦打工掙來的。」


    「我都走了,你就可以下班了!」


    車開到了衝浪者天堂別墅的車庫裏。


    「逢月,你去主臥的浴室洗洗,等著我。」


    一把拉住他:「為什麽不一起洗?」事出反常必有妖。


    裴遠愈曖昧地在她耳邊說:「一起洗我怕不知道多久才能出得了浴室。」


    白了他一眼。


    這時本該在浴室的崔逢月卻坐到了一樓客廳。


    「王東,你一五一十地說,他到底怎麽了?」


    王東再也顧不得裴遠愈的禁令:「崔小姐,裴生剛做了手術。」


    崔逢月急了:「他到底怎麽了!」


    「裴生他……」


    「王東,你是活夠了是嗎?」二層樓梯上傳來裴遠愈的聲音。


    王東哪裏還敢往下說,立刻閉了嘴。


    崔逢月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二樓,看得裴遠愈心驚膽顫。更快的,崔逢月脫下了他的睡衣。


    左腹下綁著繃帶,還好沒有滲血。再看看他背後,密密麻麻的傷痕,已經沒有一塊好肉,本來已經有些結痂的疤痕又隱隱滲出血來,應該是剛才和他玩鬧騎大馬時候導致的。


    「裴遠愈,你剛才還說不騙我!你你你……」她急得眼淚要掉了下來。


    他的心懸了起來,顫了顫,一咬牙:「逢月,你別急,我一五一十地和你說。」


    「先叫醫生,先叫醫生。」


    王東如釋重負,醫生早就等著了。


    「裴先生沒有大礙,好好修養就好。」


    崔逢月扶著他坐在床前,餵他喝了幾口水,氣急又心疼地說:「你現在好好說,慢慢說。」


    一個月前,白龍王再次前往香港會見裴遠愈。


    「裴生這兩年過得不如意,是命中注定,我今日前來給你破局。隻是裴生要受點苦,我要取裴生的一條肋骨。一為消除父母一代的孽業,二為消除子女一代的孽業。」


    肋骨取出之後,裴遠愈陷入沉睡。這次,他看見了崔逢月的父母。


    「逢月,你父母原諒我了,還說,隻要是受了這九九八十一鞭的火鞭之刑後,就同意你嫁給我。」


    「什麽是火鞭?」


    隻猶豫了一會兒的裴遠愈忙說:「火鞭就是將皮鞭浸泡於油之後再打。」


    「你你你……」崔逢月抱又不敢抱他。


    「逢月,都過去了,何況也不是一天打完的,現在都不疼了。」


    「那肋骨呢?能不能再接迴去!」


    長出一口氣,裴遠愈輕輕摸了摸崔逢月的臉:「肋骨已經和那塊帶血的地毯埋在了跑馬地。」他還立了一塊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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