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揣測裴遠愈怕是有了司馬昭之心,他卻將三歲的太子地藏奴日日抱到殿中,聆聽朝政,私下還親自教導。這便教人看不懂了。地藏奴是新帝的兒子,若是裴遠愈有不臣之心,豈會培養別人的兒子!


    還叫人看不懂的是崔家竟然還屹立不倒。崔懷亮稱病後十五日被裴遠愈急詔入宮,二人在紫宸殿閉門商談許久。第二日,崔懷亮上朝,仍為右丞,與左丞江景逸一道,輔佐朝政。就連善於製作輿圖的崔行儉,也由從六品兵部員外郎擢升為從五品職方郎中,掌天下地圖。


    但有一點,朝臣是看明白了。大元帥還在記恨當年被掌摑和悔婚的恥辱。早些日子宮內傳出,隻要大元帥入了承香殿,承香殿就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聲響,繼而又有皇後娘娘低低的啜泣聲,皇帝如今不在宮中,無人庇佑皇後,皇後娘娘受了磋磨,日子定是艱難得很。


    承香殿內,那個朝臣嘴中水生火熱的皇後娘娘正被大元帥圈在懷中細細磋磨。


    她剛剛醒來,還未睜眼,手就被身畔的人放在唇邊輕輕吻著,繼而密密麻麻的親吻落在了她的眉眼,鼻子和唇上。


    崔逢月嘴角彎彎勾著笑,懶得睜開眼睛,可下一刻,粗重的鼻息沿著她的唇頸而下,迫不及待地蔓延到她的柔軟之上,嚇得她立刻清醒過來,伸手用力推向裴遠愈的胸膛,隔開了兩人的距離,倏地坐了起來。


    「不要了!」崔逢月睜大雙眼看向還躺在榻上的裴遠愈,義正言辭的地拒絕。


    裴遠愈嘴角含著笑,並不對上她的眼,而是盯著她身上,好整以暇地笑道:「不要什麽?」


    崔逢月急急喘了一口氣,有些麵紅道:「不要什麽你不知道麽!遠愈哥哥,你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他的眼依舊一動不動,崔逢月這才發現不對勁,低頭一看,才想起自己未著寸縷。


    半月前,奉禦診脈,說她生雙生子留下的虧空,陽氣不足,需得細細養著。後來裴遠愈說書中有男子陽氣將渡給女子的好法子。說自己常年習武,陽氣盛旺,若是不著寸縷,相擁而眠,定能將陽氣渡給崔逢月。


    崔逢月原本不信,他都是內侍了,哪裏來的陽氣,騙鬼呢!可要是她不點頭,裴遠愈定會以為她是嫌棄了他內侍的身份,這不是捅了他的心窩子麽!


    可別說,不管這個法子能不能給她補虧空,每日裴遠愈隻著寢袴擁她入睡,不多時便暖烘烘的,很快她便入了夢鄉,睡得異常安穩。


    沈暖煙已經痊癒,依舊迴到了尚藥局,主理照料崔逢月的身子。她都說內侍身上陰冷,需補,崔逢月按照她的方子,怕傷了裴遠愈的自尊,悄悄下在他的吃食中,日日進補。他身上暖和得像是一團火。難道是沈暖煙的藥起作用了?


    發現不對勁的崔逢月想往衾被裏鑽,裴遠愈的大氅更快地披在了她身上:「注意寒涼,別再落下什麽病根!」


    用大氅把她包裹嚴實後裴遠愈又道:「可我瞧著昨夜娘娘快活得很,都快暈了……」


    他的嘴立刻被崔逢月用手堵上了。


    是,她昨夜渾渾噩噩,已經神誌不清了,嘴裏隻嚷著「愛哥哥,愛哥哥,你饒了我!」平日裏,無論裴遠愈如何誘惑,「愛哥哥」三個字她是斷斷不願說出口的。


    手輕而易舉被裴遠愈拿開,隻覺臉上灑來溫熱的氣息,整個人已經坐到他的腿上。裴遠愈夜間安息不著上衣,隻著寢袴,崔逢月整個人便靠在了他健壯的胸膛上。


    「逢月,我隻想叫你快活。」


    崔逢月臉上好不容易褪下去的潮紅又去而復返:「你別說了,你別說了,再說我就真氣惱了!」她又想用雙手封住他的嘴,可瞬時被裴遠愈攫住。


    「逢月,能封住我的嘴的,隻有……」裴遠愈話沒說完,崔逢月的雙唇已經被他堵住,密密麻麻的吻由溫情絮絮變成了激烈的唇舌掠奪。他用實際行動告訴她,到底是什麽才能堵住他的嘴。


    給崔逢月診完脈的沈暖煙被她單獨留在了承香殿。


    「沈姐姐,男子成為內侍以後,對那方麵……那方麵都很欲罷不能麽?」


    「哪方麵?」沈暖煙聽得有些發懵。


    崔逢月紅了臉,扭捏道:「誒呀,就是就是……」


    沈暖煙看著她的神情恍然大悟。


    「他畢竟是成年男子後受了宮刑,之前又與你有過肌膚之親,有這樣的需求,再正常不過了!」


    可我怎麽感覺我快不行了!」


    沈暖煙再也忍不住,咬著唇嗤嗤地笑了起來:「嗯嗯嗯,我剛才給逢月探脈,確實有些腎水不足。我給你下些藥,調理調理。」


    崔逢月也顧不得害臊了:「那可怎麽辦!沈姐姐有沒有好法子!」


    「逢月,我瞧著你這是病急亂投醫,我一還未出格的娘子,便是醫女,於此事上哪裏知曉這許多!怕是你要問問有經驗之人才好。」


    「對對對,沈姐姐說得對!讓我想想的。」她和裴遠愈的關係,除了承香殿的奴婢外,也就沈暖煙知曉,就連她阿娘高氏和原來的崔皇後如今的崔太後都不知曉。不能大張旗鼓的鬧得人盡皆知。


    想起沈暖煙和曾泌的事情,崔逢月又問道:「你和曾奉禦進展如何了?」


    說到自己身上,沈暖煙就含糊起來:「我……」


    崔逢月一看她這般猶豫,定是又瞻前顧後了,皺眉道:「沈姐姐,不是我說你,我都給你問好了他的家世,無父無母,無妻無子,你倆在尚藥局日日能見到,就不能把這事說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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