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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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遺憾


    宴席結束, 庫贊執意要送莉娜迴家,莉娜想了想,同意了,她也有一些話想要對庫贊說。


    從豐澤苑離開, 沉默的氛圍在兩人之間蔓延, 沒有人先開口打破這個安靜的氣氛,最後是莉娜忍不住了, 她邊走邊側頭對庫贊笑著說:「庫贊, 你可能不知道, 今天並不是我在這十年裏第一次見你。」


    「哦, 也是, 畢竟安安在海軍本部上學嘛, 你接送她也有機會看到我呢。」庫贊一愣,隨即自己找到了答案。


    「不是哦。」莉娜神秘的搖搖頭, 看那個表情, 像是想要庫贊猜猜看。


    「啊?我實在是想不到了,莉娜快告訴我吧。」庫贊佯裝實在想不到的樣子,撒嬌讓莉娜直接告訴他答案,其實庫贊在腦海裏快速的翻找了一下, 推測自己的行動軌跡跟莉娜重合的地方,發現重合的地方說多也挺多,一一列舉有些太傻了,於是他選擇直接讓莉娜告訴他答案。


    「哎呀, 是在商業街啦,看到庫贊在陪一位美麗的女士在逛街哦, 哇, 庫贊你真的好運氣呢, 那真是一位超級漂亮的美人呢。真的像月亮一樣明亮耀眼呢。」莉娜停下腳步,抬頭看向頭頂的月亮,今晚的月亮格外的明亮,比之十年前的那晚也不遑多讓。


    庫贊原本平和的表情僵住了,隨著莉娜的話,臉上的血色在一步步褪色,直到最後,整個麵孔慘白如紙,儼然大受打擊。他張了張幹澀的喉嚨,想要解釋,卻又不知如何開口,或許他根本就不需要解釋也沒有任何立場去解釋。


    庫贊頹然的嘆了口氣,試圖用自己貧瘠的語言向莉娜解釋,他在腦海裏快速迴憶了一下莉娜描述的場景,可能是因為慌張,他沒有找到有關的記憶。


    庫贊抬起頭,正好撞進了莉娜的眼睛裏,他絕望的發現,莉娜的神情是平和的,眼神裏還帶著點笑意,甚至她說話的語氣不是質問而是祝福,這些小細節讓庫贊清楚的認識到,莉娜是不愛他的,所以她才會坦然自若的祝賀庫贊另結新歡吧。


    這個認知讓庫贊的頭腦止不住的陣陣發黑,他覺得自己要站不穩了,連忙隨便找了個東西靠著。


    「見到我跟美麗小姐約會,莉娜會嫉妒嗎?」庫贊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提出這個問題。


    「當然啦,我可羨慕了,庫贊,你這個傢夥也太好運了吧,我也想跟漂亮姐姐貼貼啊。」說起這個,莉娜一下來了精神,她用胳膊肘搗了一下庫贊,用調笑的語氣假意抱怨,訴說自己的妒忌。


    庫贊在聽到前半部分時心裏重新燃起了希望,可後麵的話又重新把他的心打落穀底。好好好,竟然是這樣的妒忌,莉娜這個女人,竟然這樣鐵石心腸,往日種種百般照顧竟都沒有打動過她的心,庫贊咬牙切齒的想,隻覺得自己一腔深情,完全是付諸東流了。


    「莉娜,我之前的行為在你眼裏是不是像一個小醜?」庫贊的聲音有些哽咽,發現自己聲音不對勁的他反射性去摸自己的臉,果然,一手冰涼,原來早已在不知不覺間淚流滿麵。


    聽了庫贊的話,又看到他哭的一塌糊塗,莉娜反射性的掏出手帕,伸手想要幫他擦去淚水,可庫贊扭頭避過了她的手,徒留她尷尬慌張的站在原地,莉娜張張嘴,正準備開口說什麽。


    偏頭倔強的躲過莉娜的手帕,庫贊剛做完這個動作就有些後悔,但是他在心裏狠狠發誓,要用這樣的態度讓莉娜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但庫贊用餘光偷偷瞄莉娜,發現她手足無措的樣子又有點心疼,他甚至開始後悔剛才的舉動了。但是僅存的理智又在狂扇巴掌,警告庫贊不要這麽倒貼。最後,庫贊決定再問莉娜一個問題,如果她迴答的好,那就原諒吧。


    「莉娜,在跟我相處的時間裏,你有為我心動過嗎?哪怕隻有短暫的瞬間。」庫贊淚眼婆娑的看向莉娜,雙眼懇求,他自己都沒有發覺出自己的內心想法,拜託莉娜,說一個肯定答案吧,哪怕那是一個安慰的謊言。


    莉娜有些猶豫,但她還是堅定的迴答:「是有的,庫贊,你那麽好,我當然有為你心動過,但是它太少了,不足以或者說沒有來得及升華為愛情,所以,庫贊,我很抱歉。」


    「別這樣,該說抱歉的是我,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情,我做了很多多餘的事情,給你造成了困擾吧。」庫贊的聲音漸漸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他好像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


    「怎麽會呢,庫贊,你做的很多事情都讓我特別感激,尤其是在威爾剛離開的那段時間,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和安安也不會那麽順利的安頓下來,所以,庫贊可是我的恩人呢。」莉娜麵對庫贊,直視他,表情嚴肅,特別特別認真的跟庫贊道謝,這是遲了十年的感恩。


    「嗯,能夠幫到你,我也很開心。」庫贊的聲音又有些哽咽。


    「哦,那你還要手帕嗎?我好像看到鼻涕了。」


    「啊啊!手帕給我……」


    吵鬧的聲音淹沒在黑夜裏,所有的心結和遺憾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隨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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