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挺會形容。」


    鬱星梵也沒多想,收迴視線繼續在紙上改了兩筆,然後才站直身體,把他的畫紙放在最上麵的位置。


    兩人拿上東西一起走出教室。


    裴清野亦步亦趨地跟在他旁邊,同時鬆了口氣,還好他反應迅速。


    怎麽就鬼迷心竅的說出來了呢?


    他把這事在心裏歸於鬱星梵的錯,一定是故意靠得那麽近的,都隻是勾引他的小技巧罷了。


    教室辦公室這一層的走廊一片安靜,裴清野輕咳一聲,找了個話題開玩笑,「鬱老師,你改了我的畫,這成績怎麽算啊?」


    鬱星梵瞧了他一眼,麵無表情,「很好算,不及格。」


    「......」


    裴清野突然呆愣在原地,雖說他畫的就像是一種抽象畫風,但是也能看得出來花瓶是花瓶,蘋果是蘋果。


    也沒必要這麽狠吧,一時之間,竟然也分不清他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畢竟學分對於一個大學生來說可不是開玩笑的,他趕緊追上去,「鬱老師,不及格是不是太過分了,好得我也是認真對待了。」


    等到他追上去,側頭一看,發現鬱星梵正笑的開心,又被騙了。


    「老師,能不能不這麽幼稚。」


    「不好意思,就是感覺挺有意思的。」


    「什麽有意思。」裴清野下意識問。


    鬱星梵笑笑,「你啊。」


    「......」剛剛鬆懈下來,因為他這話又變得渾身緊繃起來。


    他有意思?哪裏有意思啊?!真的很容易讓人多想,他一定是故意這麽說的。


    鬱星梵沒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心想著怎麽說才好,打開辦公室門,示意裴清野先進去。


    又想到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裴清野突然停頓了,麵露難色的看著他,「那個,老師,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迴去了。」


    鬱星梵:「等等,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能不能耽誤你一點時間?」


    重要的事情?還能有什麽重要的事,終於要攤牌了嗎?


    他膽戰心驚的跟著鬱星梵走了進去,突然覺得這辦公室像一個密不透風的牢籠,沉悶的讓他透不過氣。


    下一秒,隻聽到「啪嗒」一聲,清脆的落鎖聲音響起。


    裴清野心裏也隨著咯噔一聲,心裏的一根弦用力繃緊,不知不覺腦內風暴又開始了,難道等不及要開始了?


    裴清野轉頭看著他,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問他:「那個......老師,你鎖門幹什麽?」


    裴清野保持冷靜,沒關係,他身高體重都占優勢,還不一定是誰吃虧。


    「我要說的事情很重要,我不希望被別人打擾。」鬱星梵從裴清野身邊走過去,把手上的畫紙放到桌子上,同時把裴清野手上的花瓶也放好。


    他看向裴清野,不知道為什麽感覺他好像有點緊張,鬱星梵笑著說道:「你不用這麽緊張。」


    「......」


    能不緊張嗎,裴清野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實在是沒法形容現在的心情,就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屠夫一臉笑意地舉著刀,狡猾的哄著案板上的小羊說不要怕隻疼一下,一下就過去了......


    這都算什麽事啊。


    裴清野也不是那種隨便的人,他直言拒絕,「老師,你不用說了,我不會同意的!」


    語氣斬釘截鐵。


    鬱星梵的笑容突然僵在了臉上,雙手無力的撐在桌麵上。他還什麽都沒說就這麽被拒絕了......


    裴清野說完都沒敢看他,垂著頭。


    辦公室裏一片安靜,裴清野才緩緩的抬起頭悄悄看了他一眼,不過他那是什麽表情,唇角微微下垂,仿佛整個世界都失去了顏色。


    真的有這麽難過嗎?就因為沒答應他?


    鬱星梵嘆了口氣,坐在座位上,輕聲開口:「我隻是希望你能幫幫我。」


    幫他?


    這個展開好像和裴清野想的有點出入,還有點懇求的意思,他看著鬱星梵半晌後才開口:「我能幫你什麽?」


    鬱星梵抱有希望的抬起眼皮,「我想邀請你去我家,雖然可能有點冒昧,但是我可以按小時計費的付錢,不會讓你白幫忙的。」


    宛如一個晴天霹靂,本來還抱著什麽希望,但是這話說的,明擺著是要按小時睡他,拒絕了還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


    果然這人就是兩幅麵孔,一副是溫柔的小綿羊,另外一副是披著羊皮的灰狼。用能讓人沒有防備能輕易靠近的姿態去接近獵物,然後看準時機一擊斃命。


    他下意識後退半步,眉頭緊皺語氣有點怒意:「我恐怕幫不了你,這事,這事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鬱星梵的眼神從期待慢慢的暗淡下來,裴清野將視線看向別處,依然強調著,「老師,這真的不合適,老師你可以找別人試試。」


    鬱星梵嘆了口氣,沒領會他的言外之意。找別人......但是就隻有你一個人能幫我,他非常認真誠懇的說道,「隻有你能幫我。」


    裴清野呆滯片刻,總覺得自己耳朵出現了什麽故障,要不然怎麽總能在鬱星梵口中聽到這麽離譜的事情,而且說的還一本正經的,就好像他所說的是任何人都能接受的正常事情。


    還是說他早就習以為常,對他來說隻是動動嘴皮的事情,突然腦內一道閃電流過,他想到了那天聽到的電話內容,鬱星梵說試過很多人......好像一切又都說的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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