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看著她,沒迴答。


    餘燕嫻看她清澈漂亮無波無瀾的眸子,手背上的寒毛不由的豎起來。“那個,不管你是紅門的少爺還是誰家的少爺,你都是我的好舍友好朋友莫晚,這點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會改變的。”


    莫晚看了她半會,低頭繼續吃飯。


    餘燕嫻看她頭頂溫柔的旋,暗暗鬆口氣,膽子又大起來。“晚晚,我對那些什麽幫派啊體係啊,一概不知,都是從新聞和別人口中道聽途說的,所以我以前說的話,你不要往心裏去哈。”


    她要往心裏去,她還能坐在這裏跟她說話?


    莫晚餘光看到手機開機了,便沒管她,把手機拿了過來。


    手機幾天沒用,積攢了很多沒處理的信息。


    她現這一開機,手機就叮當響個不停。


    餘燕嫻看邊吃邊看手機的好友,忍不住悄悄的問:“所以晚晚,上次新聞爆出來的,馬同學父親跟你父親握手的照片,是真的了?”


    迴信息的莫晚,聽到餘燕嫻這話,抬簾看她。“這事重要嗎?”


    “當然重要啊!”餘燕嫻激動的講:“如果他爸爸跟你爸爸有生意合作是真的,那上次爆出來買賣人口經營非法會所的新聞,就一定跟馬氏脫不了關係。”


    莫晚問:“是真的又怎麽了?”


    餘燕嫻拔高聲講:“晚晚,如果這些都是真的,你就不能再跟馬崇英談戀愛了!”


    莫晚疑惑半會。“這和他有什麽關係?”


    “關係可大了。”餘燕嫻坐起來,同她認真的講:“晚晚,如果這些事都是真的,馬氏集團遲早要出事。到那時牆倒眾人推,一定會涉及到馬同學,以及跟他談戀愛的你。”


    莫晚接著問:“然後?”


    餘燕嫻瞪她。“然後你也會不好過的啊。晚晚,你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新的身份重新開始,就不能再跟馬崇英這種有風險的人扯上太多的關係。”


    她是覺得莫晚這個身份幹淨,所以不讓她跟馬崇英這髒東西玩嗎?


    還是她覺得,紅門的少爺比馬崇英更像好人?


    莫晚看想法不是一般奇特的餘燕嫻,想了下就講:“馬氏至少還能撐三個月。”


    三個月,是她陪他們玩的期限。


    期限一過,那些參與毀滅紅門的人,都得給她下桌。


    餘燕嫻聞言驚訝。“三個月?這麽快?那你趕緊跟他分!”


    莫晚瞧她著急的樣,忍不住揚起唇角來。“放心吧,到那時沒人會記得我這個女朋友的。”


    “真的嗎?”餘燕嫻不信的講:“你們都上過新聞了,怎麽可能沒人記得你。”


    莫晚講:“我說不會就不會。”


    到那時,人們隻會記得紅門,和紅門的少爺。


    莫晚對還要說什麽的餘燕嫻講:“下午幫我請個假。”


    去教室也是睡,還不如在宿舍睡。


    餘燕嫻看躺床上的好友,想她那麽厲害,既然她說不會有事,自己也應該相信她,便沒再勸她分手,讓她好好休息就去上課了。


    莫晚等餘燕嫻離開,給劉宏迴了條信息。


    劉宏打過她電話,她那時在訓練沒接到,後又給她發信息,問她具體的交易時間。


    一千萬。


    不算是大生意,但也夠劉宏惦記了。


    莫晚想了下,給他迴了條信息。


    她的信息剛發出去沒多久,劉宏就打電話過來了。


    莫晚把電話掛了,說見麵再聊。


    有些事電話說不明白,當麵聊是最直接的。


    這次她的信息發過去,劉宏沒再打電話,信息也沒迴,不知道是不是生氣了。


    莫晚也沒在意。


    她這生意,劉宏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莫晚處理完劉宏的信息,就給蕭蘭成轉去了一筆錢。


    這筆錢,是他們第一次見麵,他向自己要的。


    搞誇為民公司的專項資金。


    為民生物製藥公司,是在紅門被滅後成立的,在扶光生物臭名昭著之時,它順勢而起。


    為國為民,這名字起得真是好。


    這公司一成立,就公開了價值幾百萬的專利,甚至免費為特殊家庭成立專門的幫扶部門,在新聞與媒體的報道下,一時間名聲大振,短短一年內便成為扶南數一數二的製藥公司。


    為民公司的出現,至今為止好評如潮,大家一提到它都是好公司,大善人,沒有一條負麵信息,足可見它背後運營團隊有多強大。


    莫晚翻看著網上查到的資料,沒看一會就睡著了。


    是真困。


    本來訓練那兩晚就沒怎麽睡過,昨晚又熬了個通宵,真頂不住了。


    -


    莫晚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最後被手機鈴聲吵醒。


    眼都沒睜開的她,摸索到手機,憑感覺接起電話。


    是蕭蘭成打來的。


    莫晚聽到他的聲音,眯起眼睛看了下時間講:“收到錢就動手吧。”


    蕭蘭成聽她聲音,疑惑的問:“你是在睡覺嗎?”


    莫晚反問:“犯法嗎?”


    這少爺,起床氣還挺大的。


    蕭蘭成講:“不犯法,但你曠課了。”


    莫晚一身疲憊的起來,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講:“我又不是三好學生,曠課就曠課了。”


    “這倒也是,你都救了部長的女兒,這輩子基本就是平步青雲了。”蕭蘭成說完問她:“少爺,你是知道她媽媽是部長才去救她的,還是單純的因為她是你的朋友?”


    莫晚沉默了下。“有什麽關係嗎?”


    蕭蘭成看著電腦講:“關係就是,我在收到你的錢之後,就著手工作了,但我發現隻要是關於為民製藥的負麵評價,都發送不出去。”


    這倒是出乎莫晚的意料之外。


    卻也是意料之中。


    一個人再優秀也有缺點,一個公司再好也總會有人不喜歡。


    一個人都不可能做到讓人百分百滿意,更何況是這麽大的製藥公司。


    莫晚平靜的問:“結論是什麽?”


    蕭蘭成講:“我花了點時間,再結合之前查到的資料,有了一些新的發現。”


    莫晚沒關心是什麽新發現,而是問:“你都沒休息嗎?”


    “這麽多錢,我不是想著快點花出去麽?”


    “我不給加班費的。”


    “不要你加班費。反正我也沒事幹,閑著也是閑著。”


    蕭蘭成說完,點開一個電腦界麵講:“少爺,你猜是什麽原因,讓這個為民企業隻手遮天?”


    莫晚看著宿舍外漸落的夕陽講:“這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


    不是錢,就隻能是權了。


    蕭蘭成講:“少爺你真聰明。”


    莫晚對他的誇讚,麵無表情的問:“和那位部長有關?”


    “有關,但也不能算是完全有關。”蕭蘭成操作著鍵盤講:“給你發了封郵件,你感興趣就看看。”


    莫晚在電腦上打開郵箱。


    在她看的時候。


    蕭蘭成講:“為民製藥旗下的醫療公司,可一點也不為民。它服務的對象,要麽是極貧困的重症患者,要麽是不差錢和權的相關工作人員。”


    什麽人的聲音最容易被人聽到?


    一個是最底層的苦難,一個是有影響力的達官顯宦,隻有中間這部份不上不下的人,聽不得世界的苦難想幫助他人,又覺得自己不夠好想向上靠攏。


    他們夾在中間,就算出了事也隻怪自己運氣不好,或者撐一撐也能撐過去。


    所以為民公司這一頓操作,形成一個完美的閉環,從而給人們形成一種它是大善人的錯覺。


    至於那些得重病又沒得到免費醫治在那裏罵的極少數人,自然會有人替它處理。


    蕭蘭成發來的,都是在為民公司治療過的,身份不簡單的病人關係圖。


    其中那位部長丈夫的父母,就在那裏療養。


    莫晚看著蕭蘭成發來的郵件,沉默半刻問:“有解決辦法嗎?”


    蕭蘭成講:“有是有,就是風險有點高。”


    莫晚講:“說說看。”


    蕭蘭成也沒猶豫,直接講:“既然我們暫時動不了為民,那就動它的保護傘。”


    等沒了保護傘,他再來對付為民製藥。


    現問題是,保護傘有點多,有點大,他們是否要把精力花費在這事上。


    畢竟他們的目標是公司,不是要跟扶南做對。


    莫晚聽了蕭蘭成的話,看著那些病人名單,想了想講:“給我兩天時間。”


    給她兩天時間?


    蕭蘭成好奇。“少爺,難不成這你也有辦法?”


    莫晚講:“我不是個不求迴報的人。”


    總歸是救過部長女兒的人。


    既然這事跟那部長有點關係,那就找她,看她能不能解決。


    莫晚掛了蕭蘭成的電話,正要把郵箱裏的關係圖下載到手機上,宿舍的門就被人輕輕的推開。


    餘燕嫻探頭進來,見她醒來了,便呲著大牙笑著講:“以為你還在睡呢。”


    她說著,把手上提的大袋小袋放桌上。“我打了你最愛吃的土豆炒排骨,還買了兩杯奶茶和一點水果。你醒來了剛好可以趁熱吃。”


    莫晚下完關係圖,在她湊過來的時候,不痕跡的把郵箱關掉,漠然的講:“我最愛吃的不是土豆炒排骨。”


    “啊?”餘燕嫻驚訝。“可我看你基本每頓都吃它。”


    “那是因為隻有它勉強能吃。”


    餘燕嫻心疼的講:“這樣啊?怪不得你在這裏越來越瘦,原來是餓的啊!”


    倒也沒有這麽慘。


    莫晚望著她講:“你昨晚說,你媽媽很會做飯?”


    餘燕嫻聽到這話,頓即亮著眼睛講:“是啊,她做的可好吃了。”她說完就再次邀請。“晚晚,要不你這周跟我迴家,我帶你改善下夥食?”


    莫晚點頭:“好。”


    餘燕嫻見她這麽爽快的答應,立即高興的講:“那就這麽定了啊?我現在就給媽媽打電話!”


    莫晚看熱情洋溢的餘燕嫻,打開袋子,看了眼沒什麽賣相的土豆燒排骨,便在水果袋裏拿了顆葡萄。


    餘燕嫻打完電話迴來,見她剝葡萄皮,直接把一袋葡萄拿去洗。


    她邊洗邊講:“晚晚,我媽媽答應了,她說她會空出周五晚上的時間。到時我們放了學就出發,等我們迴到的時候,她剛好把飯菜做好。”


    莫晚剝好皮,看著指間晶瑩剔透的葡萄,一口把它吃掉,再次說了聲:“好。”


    -


    鄭繹把車停到一棟樓前,抬頭看半舊不新中規中矩的建築,再看街道上的人來人往。


    這地方看著像是居民生活與商業一體的地方,有辦公樓,也有小攤小販。


    鄭繹看了下周圍環境,進去一棟黃白色的寫字樓。


    寫字樓一樓是個綜合型大廳,外麵有負責登記的保安,裏麵還有兩台電梯。


    看著很專業,很規範,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唯一特別的是,鄭繹進入大樓內,那個看到他的年輕保安,並沒有讓他過去登記。


    鄭繹到裏麵剛想按電梯,一個美女攔住他。“鄭繹是吧?這邊走。”


    她認識他?


    鄭繹看著陌生的,自己絕對沒有見過的女人,心生戒備。


    他一邊注意著四周,一邊跟她進去。


    等進到辦公區。


    正在工作的人似是閑的,都紛紛抬頭看他,有的甚至滑動椅子跟同事說話。


    鄭繹看著哪哪不對勁的地方和人,在走過辦公區後,問前麵的人。“美女,你知道我要去哪嗎?”


    “我叫白語,白色的白,語言的語。”白語頭也沒迴的講:“為了方便以後的工作,你可以叫我名字或是語姐。”


    就是不能叫她小白。


    鄭繹不明白她的話。


    他不認識她,而且他馬上就要迴國,方便什麽工作?為什麽要記住她?她又是誰?


    鄭繹一頭霧水,直到跟她進到一間辦公室,看到裏麵的人,也還是沒有完全明白。


    白語對辦公桌後的人講:“長官,安全局的人又來電話了,接嗎?”


    戰承鋒看著電腦,頭也沒抬的講:“不接。”


    白語接著講:“周隊一直說想見你,大概率是為太攀蛇來的。”


    周寅。


    戰承鋒聽到這個名字,抬頭看房中的白語。


    他想了想講:“告訴他,讓他別太早下班,我忙完就去見他。”


    白語應下。“好的長官。”


    她說完便走了。


    戰承鋒處理完事情,這才看房中四下打量,最後視線停留在那塊白板上的鄭繹。


    這塊白板和十四分部舊址一樣大小,角落上也寫著l-1的字樣,以及密密麻麻關於紅門和各大頭目的信息。


    很怪異的是。


    在這些大佬的信息資料裏,貼著一張照片。


    一個與這些人物完全無關的女孩照片。


    這個女孩還正好是他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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