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降臨,華燈初上。


    京都的夜景從來不會讓人失望。


    某處茶樓。


    許玉瑤遙望了一眼鬧市區的燈紅酒綠,緩緩關上了窗子,端莊地坐在駱呈旁邊。


    她笑吟吟地倒上茶水,端上一杯遞給白玉璣:“玉璣!我原本還覺得,隻要能幫百越多爭一些份額就謝天謝地了,沒想到你能做到這麽好。”


    駱呈也溫和地笑道:“是啊!如今妹夫能夠掌握招標大權,實在讓人喜出望外啊!”


    夫妻倆一唱一和,和顏悅色,絲毫沒表現出任何不快。


    白玉璣端起茶水輕輕抿了一口,確定沒有大礙之後才咽下去,笑吟吟道:“大姐姐夫不怪我就好,上午在鴻臚寺,我真以為你們生氣了呢!”


    “怎麽會!”


    駱呈笑著擺手:“那些都是演給別人看的,不然被那些乾國狗官看出我們的關係,對你的安全也不利對吧?”


    白玉璣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姐夫不怪我就好!這次其實我也沒有做什麽,隻是把秦牧野拿捏住了,沒想到他這麽爭氣。


    我已經跟他說過了,第一季的訂單,肯定會偏向百越,盡快恢複百越的民生。


    另外城池雖然需要數月建成,但互市應該會提前,你們迴去好好準備。”


    許玉瑤欣喜道:“太好了!辛苦玉璣!”


    白玉璣笑容清甜:“都自家人,莫要客氣。”


    雙方你來我往,看起來萬分和諧。


    但白玉璣心裏清楚,即便把訂單給他們,讓百越遠超別的小國,他們也不會高興的。


    西南諸國,想要恢複元氣,至少需要三年的時間。


    招標競標一季一變,主導權完全在秦牧野這裏,隨時都可以決定某個國家一季的發展。


    尤其自己這個表姐夫,駱呈的野心很大,此次出使乾國,絕對不是奔著跪著要飯來的。


    但結果已經如此了。


    白玉璣愈發覺得秦牧野是正確的,隻有權利攥在自己手裏麵,才能真正掌握主動權。


    她假裝不經意地提了一句:“對了大姐,我想把咱們族人遷到南梧城裏,以後也方便照顧,你看看……”


    南梧城,就是安南與西南諸國互市準備建造的城池。


    許玉瑤笑道:“放心!大姐一定把族人安安穩穩送到,不過這已經冬天了,南梧城也沒有建好,要不等到來年開春吧!”


    “好!辛苦大姐。”


    白玉璣笑著道謝,但她知道安南冬天本來就不算冷,許玉瑤這是在要第二季的訂單。


    許玉瑤又像是想到了什麽:“隻是有些老人有些戀舊,忽然讓他們搬走他們未必願意。”


    白玉璣點頭:“確是如此!還勞煩大姐多為勸說,四月之前一定把他們全都搬過來!”


    現在是十月底,四月初剛好決定第三季的訂單,這是暗示第三季也能給。


    這也是秦牧野為了南詔族人能安全搬出給她的允諾。


    許玉瑤喜笑顏開:“放心!菜涼了,咱們趕緊吃吧,明日我們就要離京了,以後你在乾國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嗯!”


    白玉璣含蓄笑道:“那就多謝大姐姐夫款待了!”


    席間。


    觥籌交錯,言笑晏晏。


    姐妹兩個一直在談小時候的趣事,時不時一陣唏噓。


    臨了,緊緊擁抱,不舍告別。


    許玉瑤無比動情:“咱們族人今天應該也很高興,代我給他們告個別。”


    “一定!”


    “路上小心!”


    “你們也保重!”


    目送白玉璣離開。


    許玉瑤臉上神情逐漸冷卻,自嘲般地感慨道:“我這個妹妹,真是長大了呢!”


    駱呈目光發冷:“能拿三季訂單,倒也能夠接受。隻是我們幫她了這麽多年,她卻擺出這般姿態,當真是好心錯付了。現在她這般維護秦牧野,以後的計劃恐怕……”


    “放心!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許玉瑤笑了笑,但臉色很快又嚴肅了起來:“不過夫君,那些妖官恐怕一時半會也不會鬧起來,朝廷也想溫水煮青蛙。乾國內部不亂,再以互市離間諸國,時間久了恐怕對我們不利。”


    駱呈冷笑一聲:“溫水煮青蛙,首先鍋裏得是個青蛙,待到皇帝發現鍋裏是條惡龍,看他們急不急。”


    “你的意思是嶺南那邊……”


    “苦心經營了那麽久,也該見點成效了!”


    “嗯!”


    ……


    李星羅算了算時間。


    鴻臚寺的議事中午結束,到現在晚飯都已經吃完了,正好三個半時辰。


    三個半時辰。


    這對新婚夫妻應該已經完事了。


    現在的鎮南府,應該是安全的。


    她也是有些頭大,如果不是前幾次都是自己主動找上門,她甚至以為這對小夫妻是故意的。


    可憐自己剛煉化圖騰源炁,正是控製不住心神的時候,天天看他們情情愛愛。


    以後一定要總結規律。


    能規避,一定要規避。


    比如這次就挺好。


    我真是太機智了!


    李星羅大踏步走向鎮南府大門。


    門房趕緊賠笑:“烏鷺姑娘,你來了!”


    “哼!”


    李星羅哼了一聲,直接邁過門檻。


    上次就是這個門房攔著不讓進,自己才不得已翻進秦牧野房間的。


    門房也不尷尬,快步上前引路:“烏鷺姑娘,現在這個時間,少將軍應該正在練功,我帶您過去。”


    說著,就帶著她朝練功房的方向走去。


    到了門口之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少將軍說,烏鷺姑娘可以不敲門直接進。”


    李星羅:“……”


    待遇倒是好。


    但我不敢啊!


    待到門房走遠。


    她還是輕輕敲了敲練功房的大門:“主公!主公在麽?”


    “哎!在呢?”


    “那……主母在麽?”


    “不在!她送她師兄弟姐妹離京去了。”


    秦牧野有些莫名其妙:“你找她有事?”


    李星羅連連搖頭:“沒事沒事!”


    她這才鬆了口氣,放心推門而入。


    秦牧野正握著長劍站樁,見她進來便笑著招手:“烏鷺,你們師門有沒有要求劍法不外傳?”


    “主公想學?”


    “自然想學,你那一手劍術出神入化,誰不想學?”


    秦牧野也不藏著,反正他手上沒有活給李星羅幹,幹脆壓榨一下勞力。


    雖說自己現在學東西很快,但學會和會用是兩碼事。


    傀儡對戰,終究隻是熟悉招式。


    必須有高手喂招,才能夠真正的一日千裏。


    李星羅信口胡謅:“我師父人已經不在了,臨終前也沒交代法不外傳,主公想學什麽直接說,不然拿你那麽多錢,我自己心裏都過意不去。”


    “那我可就說了,你那劍刃風暴。”


    “那得摸到宗師瓶頸才能施展。”


    “我是說它對應的基礎劍招!”


    “哦!你說這個啊!”


    李星羅直接抽出長劍:“主公隻管攻過來,莫要留手!親身體驗之後,我再給主公講解招式。”


    秦牧野也不客氣,直接擎劍衝去。


    用的正是秦家劍法,秦家劍槍雙絕,雖然招式不夠花哨,但幹仗絕對夠用了。


    “來得好!”


    李星羅早就知秦牧野不是廢柴,不然秘境之中也不會親自操控傀儡。


    當下也不再留手,雖修為力量速度都壓製在八品水平,但劍招絲毫沒有留情。


    本以為隻要淩厲快攻,便能憑借經驗,將秦牧野輕鬆放倒。


    卻沒想到,秦牧野每次陷入絕境的時候,都能攻敵所必救,迫使她不得不迴防。


    才短短幾迴合。


    李星羅就有些後背發涼,她原本以為自己劍術已經大成,就算宗師來了也看不出太多破綻。


    結果今天才發現,自己的小破綻居然這麽多。


    而且都是秦牧野發現的。


    一時間。


    她有些汗流浹背,之前兩人合力對抗十幾位妖族天才時,她隻當那些所謂天才學藝不精,並且疲於抵擋劍刃風暴,所以才能被秦牧野那麽輕鬆地找出破綻。


    但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樣。


    可秦牧野劍招雖熟練,卻也隻是熟練而已,攻勢遠不及用劍高手淩厲,更沒有算好敵我招式步步為營的布局。


    根本不算高手。


    但就是能招招攻敵破綻。


    這算什麽?


    妖孽級別天賦的戰鬥直覺?


    秦開疆到底怎麽想的,為什麽要把最有天分的兒子廢掉?


    “鏗!”


    “當啷!”


    秦牧野終究經驗太貧瘠,終於還是被李星羅打掉了劍。


    他揉了揉發麻的虎口,飛快把劍撿了起來:“再來!”


    李星羅也拋開雜念,繼續全力喂招。


    她也發現了。


    這是自己劍法進一步精進的絕佳契機。


    她屬實沒有想到,這個契機居然會出現在武道八品的秦牧野身上。


    一定要好好珍惜!


    不過珍惜了幾迴合。


    她發現自己珍惜不動了。


    準確說。


    秦牧野搞不動了。


    隻見他咣當一聲把劍丟掉,氣喘籲籲地躺在了地上:“不行了!唿哧,唿哧……扛不住了,歇會直接講吧!”


    李星羅見他狀態不對,趕緊上前號脈,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主公!你這身體虧空還沒補迴來,以後還得以養身體為主。”


    秦牧野撇了撇嘴:“這比起以前已經好太多了,以前光是小跑幾步,都感覺自己要死了。”


    李星羅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別人不知道秦牧野的具體情況,她可是清楚的很。


    血髓近乎完全虧空,隻能靠著補血的藥材吊命,皇室每個月都要在藥材上花一千兩,就這還是秦家分擔一半的情況下。


    沒想到現在居然調養到了這個地步,不僅能過上幾招,連房事……


    反正她看白玉璣婚後一直麵色紅潤,應該是挺好。


    怎麽又想到這裏了?


    李星羅趕緊岔開話題:“主母醫術當真了得,那麽多禦醫都做不到的事情,她居然做到了!”


    “是啊!”


    秦牧野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至少在這件事上,白玉璣能完爆那些禦醫十條街。


    他搖了搖頭:“緩過來了,現在講解招式吧!”


    “嗯!”


    李星羅應了一聲,剛提起劍準備講解,就聽到外麵響起了聲音。


    “牧野,你在練功房麽?”


    是白玉璣的聲音。


    秦牧野趕緊迴道:“在呢!”


    李星羅趕忙收劍,下意識戒備起來。


    “吱呀!”


    白玉璣推開門,朝裏麵探著望了一眼:“練劍呢?”


    秦牧野笑著揮手:“昂!你那些師兄弟姐妹們怎麽樣了?”


    白玉璣抿嘴笑道:“挺好!他們明天就要走了,我給他們留了一些盤纏。你們練劍吧,別太累著,注意身體!”


    說完,衝李星羅點頭致意,便關上了練功房的門。


    李星羅這才鬆了口氣,暗道自己太過緊張。


    一朝被蛇咬,處處聞啼鳥。


    被咬出幻覺了。


    這對新婚夫妻再離譜,也不會主動當著自己的麵怎麽樣啊!


    ……


    “唿!”


    白玉璣心情大好,躺在床榻上,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


    方才跟許玉瑤談判,南詔遺民應該都能從百越境內搬出來了,一直寄人籬下總是有些不太好。


    雖說遷到南梧城也是寄人籬下,但生活品質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先過一段時間好生活,賺一些錢,總好過在山裏受苦。


    而且南梧城以後肯定會住滿各國行商,他們的南詔麵孔也不會太顯眼。


    還有南詔的那些青年天才,也是受苦了許久。


    方才自己把盤纏發給了他們,他們臉上的開心是裝不出來的。


    這些錢,也是秦牧野給的。


    有那麽一瞬間。


    她忽然想起了秦牧野說過的一句話:“什麽國仇家恨,歸根結底都是掌權者的遊戲,沒有任何人天生就應該仇恨另一個人。對於普通百姓來說,能好好過日子才是天!”


    所以……


    自己的那些族人,也是認為這仇非報不可麽?


    白玉璣有些恍惚,她當然還是想報仇,但她不忍心牽連到秦牧野。


    如今自己族人境況能好轉這麽多,都是因為他。


    一想到秦牧野,她嘴角就忍不住勾起一絲甜甜的笑意。


    隻想他趕緊練完劍迴來,跟自己一起做白天沒有做完的事情。


    不知為何。


    她心跳開始變得有些快。


    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身體也不知道為何從床榻上坐了起來,甚至朝門口走了好幾步。


    她好像聞見什麽東西特別香,讓她隻想立刻找到香味的來源。


    不對!


    白玉璣忽然驚醒,她想到一種合歡藥,能讓人在意識清醒的時候失去自控力。當吸入無色無味的引藥之後,藥力就會被喚醒,引誘中毒者尋找引藥源頭,激發引藥的藥性,讓兩人雙雙釋放藥力。


    這個過程,中毒的人卻又能用僅存的理智判斷散藥的時機。


    就像是那些煙土上癮的人,他們被煙土支配,但不影響他們會偷竊、撒謊,因為這些都是達成目的的必要過程。


    可能也隻有這種藥,能同時讓兩個難以下藥的人綁在一起了。


    我中招了?


    我什麽時候中招的?


    引藥又在誰的身上?


    白玉璣強行控製自己坐迴床上,卻被香氣勾動地欲罷不能。


    盤腿打坐,試圖驅散藥性,可根本無濟於事。


    唯一能救自己的血蠱還在休眠狀態,現在喚醒它一切前功盡棄。


    這,這……


    這種感覺如同心癮犯了,還能思考,還能壓抑,但心癮得不到滿足,就不死不休。


    白玉璣心裏清楚後果,開始瘋狂翻動《天蠱秘典》。


    可上麵的內容早已爛熟於心,哪裏有破解的方法?


    她隻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分析下毒者的身份和目的。


    顯然。


    這並不難分析。


    這種藥不是用毒高手配不出來,若隻是常規的毒藥,自己根本不可能中招。


    下藥的關鍵就是分兩步,第一步下藥,第二步用酒液催發藥性。


    因為它本身無色無味,尋常時候藥性也很低,必須要用酒來催發,但遇酒之後又會散發淡淡的酸苦味。


    所以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必須與酒分開服用,而且中間要相隔至少半個時辰。


    算算時間,剛好是在許玉瑤那裏中的毒,然後送盤纏的時候喝了何細鳳遞過來的酒。


    所以她們的目的是……


    秦明日?


    她們怕我對秦牧野生情,不舍得跟他的孩子?


    所以借此打消我的幻想,並且對腹中血脈厭惡?


    嗬,嗬嗬……


    白玉璣想笑,沒想到自己一個公主,居然會被他們這般利用。


    可現在怎麽辦?


    她顫抖從懷中取出玉瓶,貝齒緊咬,在糾結要不要喚醒血蠱。


    但又在某一瞬間,又忽然驚醒。


    不對啊!


    我今天沒見秦明日啊!


    那我這是……


    等等!


    秦牧野今天新換的衣服,好像就是秦明日的。


    藥下在衣服上了?


    哦!


    那沒事了!


    白玉璣心弦陡然放鬆,再也按捺不住心中衝動,飛快衝出了房門。


    ……


    練功房。


    李星羅背對秦牧野,手腕緩動,盡量讓他看清自己每一個動作:“主公!這套劍法最精髓的,就是有很多變招不在對方視線之內,所以才能屢屢攻其不備。”


    “吱呀……”


    門響了。


    李星羅倒也不以為意,隻當白玉璣來給秦牧野送補藥。


    反正不耽誤。


    便繼續講道:“主公你看,這一招便是最基礎的背後變招,你仔細看著。”


    身後。


    “夫君我好想你!唔……”


    “我也好想你!唔……”


    接著便是衣物被扯爛的聲音。


    李星羅:“???”


    她的劍招僵住了。


    因為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屏氣凝神,緩緩轉過身。


    看到了忘情的兩個人。


    不背人了是吧?


    所以我是什麽?


    是你們夫妻感情必不可少的玩具麽?


    李星羅很想逃,可鼻子動了動。


    又聞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無色無味,但一定是藥。


    這是什麽?


    他們嗑藥了麽?


    壞了!


    一定是我前兩次出現,讓他們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


    但礙於廉恥,不敢在清醒的時候踏出那一步,所以才服下……


    李星羅隻覺自己耳膜如戰鼓,心跳如鼓槌。


    她覺得他們瘋了。


    如果再不跑,多吸入一些藥力,自己可能也要瘋了!


    他們這麽恩愛,我總不能加入他們吧?


    逃!


    再不逃,就逃不了了!


    ……


    良久。


    “夫……牧野!”


    “嗯……”


    “地上涼,迴屋睡吧?”


    “嗯……”


    秦牧野撐開惺忪的睡眼,伸出胳膊:“娘子抱……”


    白玉璣心頭一揪,都透支成這樣了麽?


    她看了一眼秦牧野脖頸胸膛上的草莓印,感覺腦袋一陣嗡鳴。


    這一切,居然還當著烏鷺姑娘的麵。


    現在烏鷺姑娘一定覺得我們夫妻倆是很奇怪的人吧?


    不!


    已經不是奇怪了!


    簡直……不可理喻。


    不幸中的萬幸,秦明日剛買的衣服,陰差陽錯到了秦牧野手裏,被他吸走了大多數藥力,不然後果不敢想象。


    白玉璣給兩人穿上破爛的衣服,隨後把秦牧野攔腰抱起,借著夜色跟做賊一樣溜迴自己房裏。


    將秦牧野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她也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準備出門。


    卻聽到秦牧野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娘子,我好難受……我們剛才,是不是中毒了?”


    “嗯!”


    “那你知道下毒的人是誰麽?”


    “知道!”


    “不要放過他們!”


    “好!”


    白玉璣重重點了點頭,聲音又變得輕柔了許多:“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幫你熬藥調理,不會有事的!”


    “你也小心,記得帶上傀儡去。”


    “嗯!你快休息吧。”


    白玉璣返身心疼地吻了他一下,隨後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一樣,頭也不迴地消失在夜色中。


    秦牧野猛捶了一下大腿,幸虧自己提前喝了很多補藥,不然銷魂數次,就隻能加點續命了。


    淦!


    還是低估起效速度了。


    現在李星羅絕對覺得自己是個變態。


    不應該啊!


    以自家娘子的意誌力,不應該隻堅持那麽一會啊!


    不對,她應該已經猜到引藥下在哪裏了。


    不愧是蠱毒高手,下毒就是有經驗。


    很好!


    馬上就有人該死了。


    要是娘子不忍心下手。


    那當夫君的就要代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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